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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独立性,双方更像是合作关系。
这要是为李林甫的事,坏了自家的根基,当然得不偿失,何况眼下这么件小事,其实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最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让萧炅舍身忘死的代价出现。
只是罗希奭却不一样了,他只是攀附在李林甫这颗大树上的藤条罢了,还是算不得多粗的一根,无论出于怎样的考虑,罗希奭都不得不坚定地跟李林甫走下去。
自然,眼下也就要坚定地站出来反击!
“李相这话可就不对了!”原本站在萧炅身后的罗希奭跃步而出,昂首挺胸,直视着陈.希烈,肃然道:“这些闹事的书生可不是什么无辜之人!圣上命下官查清昨日斗殴一事的主谋,这些书生可都参与了昨日的斗殴,是被带回府衙的嫌犯!”
“呵呵,巧了!”陈.希烈一笑,冷冷道:“你有圣命,本相这也有一份圣命!”
说着,竟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锦缎来,却正是早上刚接下的圣旨。
“二位,接旨吧!”
“啊?”罗希奭一脸惊愕,心中却在猜想上头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旨意下来。
萧炅却将眉头深深皱起,心中却早已破口大骂:“他娘的!这是拿着黄布当虎皮呢!陈.希烈你个老狐狸也太不是东西了!早晓得就不该出来迎他!”
四下望去,远远围着一群长安百姓,男女老少都有,孩童多,孩子们的家长自然也多。
萧炅可没罗希奭那么蠢,他敢打包票,陈.希烈手上那份圣旨绝对不是传给他们的,这招狐假虎威不过是要皇帝的势在大庭广众之下压他们一头,不用想也知道陈.希烈定有后招。
“这个……”犹豫片刻,萧炅开口道:“既是圣旨,自该焚香设案,沐浴更衣后方显慎重,陈相稍等,下官这就……”
无论如何,先打乱对方的布置再说!
“用不着!事态从权,料想圣上也必不会怪罪!”说着陈.希烈竟当众将圣旨展开,朗声道:“圣谕:着尚书左仆射、弘文馆学士陈.希烈领天宝七年恩科主考一职……”
不得不说,陈.希烈这朗诵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字正腔圆不说,嗓音也足够嘹亮,这方刚喊出口,周围的百姓便乌压压地跪倒一片。
毕竟天子脚下,有些百姓还是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不说这种有幸旁观某官员接旨的机缘,便是每天皇帝在天坛祭天之时,也会有旨意发出。
所以一见陈.希烈的阵势,不少反应快的百姓便早已跪下,渐渐也就都明白了过来。
没有不耐,反倒有些窃喜,哪怕身旁顽童的小脑袋也被父母死死地摁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
眼见周围百姓如此,萧炅便是心中再如何不喜,也只能无奈地跪下。
唐时,皇帝接见大臣,倒也不都需要行跪拜之礼,甚至大朝会上,君臣之间也相对随和,可如今是在外面,又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不想被御史台的弹章淹没,萧炅便只能老老实实跪下。
哪怕跪的只是一只狐狸……
果然如萧炅所料,圣旨并不是颁给他们的,罗希奭尚且刚刚反应过来,继而便有恼羞成怒的态势,可萧炅站起身后却狠狠瞪了陈.希烈一眼,冷哼道:“陈相有事随意,下官就不奉陪了!”
说完竟转身走了,反正,他不急!
陈.希烈不以为意,心中反倒送了口气:“走了萧炅,剩下这个乡下佬就好对付多了!”
“你,带本相去看看贡士们,若是让本相发现你戕害了他们,本相剥了你的皮!”
陈.希烈看着罗希奭,语气冰冷,态度蛮横,仿佛是在指使家中的奴仆。
罗希奭顿时涨红了脸,咬牙道:“不行!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见嫌犯!”
“你个小小法曹,胆敢以下犯上吗?”陈.希烈怒道。
“下官虽为一介法曹,入不了相爷的眼,但下官奉的圣命,办的是钦案,相爷若想横加干涉,那就从下官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说着,罗希奭竟张开双臂,堵在府衙大门前。
周围,已然起身的百姓们见了这一幕,俱是一惊!
“这位大人,好大的魄力啊!连宰相都敢拦……”
“当真是位不畏强权的好官啊!”
“你们知道什么?他就是罗希奭,就是那‘吉钢罗网’中所说的酷吏!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良善之人的鲜血!”
“你又怎知这些是真是假?道听途说终不如眼见为实!”
……
议论纷纷,传到后方的马车里,陆浩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陈.希烈难道就这点本事?”
“靠!咱是不是选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