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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皇帝的怒火好得多。
他此刻相信,白护是真的会帮他了。
他想让自己和太子断个干净?那就断吧。
……
妙星冷的书信传递到了养心殿。
宫人把书信拿进寝殿的时候,皇帝正在休息。
宫人不敢打扰,便把书信放在了皇帝的枕头边,等着皇帝醒来再看。
而另一边的东宫之内,卓非言已经得知了荣郡王府的最新消息。
“殿下,荣郡王的事在街道上已经传开了,白家的姑娘把他囚禁起来了,正在清算他的家底,还把他的罪行写了下来,传到了养心殿。依属下看,荣郡王干的这个事,很难翻身了……”
卓非言正在和叶倾国吃点心,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他向本宫投诚了这么久,本宫都不知道他会干这种事情,果真是个愚蠢又无耻的家伙。备马车,本宫要去一趟荣郡王府。”
说着,他转头朝叶倾国道:“白星如今的权力和锦衣卫等同,她在清算严正荣的家产,如果她在郡王府之内大肆搜查,只怕会被她先一步找到令牌,本宫要亲自去一趟,把令牌和你的解药都拿回来。”
“殿下,你也犯不着太心急了,也许白家姑娘根本就不知那令牌是干什么用的,其实……妾身也不太知道是干嘛用的。”
“收集四块令牌,能够得到长生老人留下的宝贝,长生老人是父皇的师父,是一个令人仰望的存在,他留下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所以世人都想要去探索,本宫也不例外。本宫立刻就要去拿那块令牌,还有你的解药,你就留在寝宫里等本宫的好消息罢。”
卓非言带着随从离开东宫了。
叶倾国眼见着他离开了,便迅速去往他的书房。
他之前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令牌,表达出对她的信任,想让她心中更加感动。
此刻她想看看,那块令牌是不是还在原地,没有换个地方藏。
打开了柜子的暗格,令牌果然还在。
这么看来……他是真的信她了?
又或者,他只是急着去荣郡王府,还没来得及把这块令牌换地方藏。
无所谓了,反正从荣郡王府回来之后,他会更加信任她的。
她低下头,从怀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足够以假乱真的假令牌,把柜子里的真令牌调换了。
从外表看上去,两块真的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自然就是材质了。
太子收集到令牌之后就藏起来,平时不会拿出来把玩,对令牌的材质或许不太熟悉,况且,从图案到重量都能够做到一模一样的赝品,如果他不是木材方面的行家,几乎看不出差别。
他以为这一趟去荣郡王府会有所收获,其实——也只是收获一块假的罢了。
如果他分辨不出荣郡王府里的那一块,自然也就分辨不出书房里的这一块了。
……
郡王府内,妙星冷已经看了一半的账本。
“队长,我听其他人说,国公爷刚才来了一趟,又走了。”
妙星冷顿时疑惑,“他来干什么?我怎么没看到他?”
“国公爷大概是来看您处理得怎么样了,顺便去看看郡王的笑话,奚落一番。”
“我爹不会为了嘲笑一个人而白走那么多路,他一向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无聊……”
正说着,又有一人上来禀报,“队长,太子殿下过来了,一来就直奔荣郡王的屋子。”
妙星冷不甚在意,“管他的呢,我认为,如果他还有脑子的话,一定不会插手这件事情,就算严正荣是效忠于他的,出了这事,他也应该撇清关系,断绝来往,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帮严正荣。”
“那太子殿下来找荣郡王干什么呢?”
“这个我们就管不着了,人家是太子,咱们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事啊,只要他不妨碍我们办事就行了。”
……
“严正荣,你看你干的好事啊,大街小巷都在宣扬着你的恶行,坐在家里等着被处置的感觉如何?”
“太子殿下,您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严正荣望着眼前的人,“殿下,我一直是您这边的人,我出了事,您不帮着我吗?”
“你怎么有脸说你是本宫这边的人?”卓非言冷笑,“你在本宫身边安插细作,想要得到长生令,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本宫都已经知道你有多无耻了,你还打算怎么解释?”
严正荣愣了一下子。
安插细作,什么长生令?
很快他就想到原因了。
这大概就是护国公的计策吧。
护国公说,已经挑拨了他跟太子的关系,太子如今对他很厌恶,不会再相信他,更不会救他了。
面对太子的谩骂,不能否认,不能解释,要与太子断个干净,才能获取护国公的信任。
这是护国公提出的要求。
想到这儿,严正荣就不否认了。
看太子的反应,肯定是不愿意帮他了,那还解释什么。护国公已经答应帮忙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哀求太子。
严正荣的沉默,落在卓非言的眼中,自然就变成了默认。
“连解释都不打算解释了,对吗?”卓非言冷眼看他,“把令牌交出来,还有倾国的解药,你已经落魄至此,本宫想杀你易如反掌,把本宫要的东西交出来,本宫就不动你了,否则,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会死在流放之路上。”
严正荣听着他语气里的冰冷,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太子殿下,我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向着你。”
这一次,他说的是心里话。
太子比起护国公,似乎还是嫩了点。
“你干的好事,怎么有脸要求本宫帮你?朝廷里容不下你这样的人,本宫绝不会帮你,本宫不杀你已经算是客气,令牌和解药,拿出来。”
严正荣不再多言,转身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抽屉,拿出了护国公交给他的令牌和那瓶药。
卓非言拿走了这两样东西,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一回他可以确信,叶倾国以后会彻底向着他了。
……
妙星冷带人清算荣郡王的家底,算了许久,终于得出了结果。
按照所有账本上的记载,多出来的财产,都是不明渠道的。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至少有好几十万两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些通通都要上报给皇帝。
这些财产里面,还不包括曾经她偷的。
严正荣捞油水的本事一流。
她把算出的结果又写了下来,让人传进宫里去,递交给皇帝。
眼见着天色快黑了,这才回到护国公府。
而就在她带的人离开了荣郡王府之后,有一道人影悄悄溜进了荣郡王的屋子。
严正荣望着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惊讶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白家姑娘已经离开了,我是来带你解脱的。”
“你是护国公派来的人吗?”严正荣脸色一喜,“他打算怎么做?”
“我刚才就说了,我是来带你解脱的。”那人说话间,已经迅速逼到了严正荣的身前,伸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把一颗药丸强行塞进了他的口中。
“咳!”严正荣顿时慌了,“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能够让你解脱的东西啊,与其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倒不如死了,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挺客气的吧?”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严正荣目光一颤,“他说要找人给我背黑锅,想要分我的家底,都只是为了让我相信他,等把我利用完了之后,就要我的命……”
他对护国公存在的利用价值,大概就是护国公让他交给太子的那块令牌和那瓶药了吧。
等他办好了事情之后,他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笑。
到了这一刻,才知道护国公的心思。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可他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呼吸都快凝结了……
他终究是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望着他的死相,给他摆了一个端正的躺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空药瓶,放在了他的手心,让他的手握住药瓶。
黑衣人离开没多久,府里的婢女前来送饭,一打开门,看见躺在地上的严正荣,愣了愣。
“郡王?”她试探般地叫唤了一声。
地上躺着的人没有回答。
她仿佛猜测到了什么,走上前去蹲了下来,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下一刻,她大叫着跑出了屋子。
“来人,郡王自杀了!”
……
荣郡王贪污一事败露,畏罪自尽的事很快就在街道上传了开。
人们都说荣郡王是羞愧自尽,这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谢将军府内,严如画听见了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不可能,不可能!大哥怎么会自尽?他不是那么有勇气的人啊!他虽然不能翻身,但陛下未必会处死他啊,他怎么会这么急着自尽?他本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相信他会这么想不开!”
旁边的谢查楠闻言,朝她道:“你不相信也没有用啊,婢女去送饭的时候,就看见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药瓶子,大家都觉得他是服毒自尽了,也许是他自己想不开,觉得没脸活着了。”
“我绝对不相信!他是我大哥,我比你了解他,他怕死得很,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虽然不能翻身了,可我是你们谢家的媳妇,陛下处罚他的时候不会牵连我,我这个妹妹多少还可以帮他一点,他何必这么急着去死?他不是自尽的,是被人害死的!”
严如画说到这,拍桌而起,“肯定是白家那两父女!就他们看我们家最不顺眼,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么办呢?他就算不死,也有罪,白星抓他,上报他的罪行,这还是立了功劳的,陛下一定会嘉奖白星,并且不会去追溯郡王的死因,没有几个人替郡王觉得可惜,你难不成还想去告白家父女?不会有人理你的。”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敢情死的不是你哥哥啊!”
“你别闹了,白家得势,我也烦得很。”
“我不管,你得给我想办法,帮我大哥报仇。”
“我能想什么办法啊?你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去?”
这一边夫妻二人争执不休,另一边的国公府内,妙星冷听到了荣郡王的死讯,惊讶得很。
服毒自尽?
那家伙会干服毒自尽这种事?这么有勇气吗……
他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勇气,或许有人毒死了他,制造他自尽的假象。
在他被囚禁的这期间,只有两个人去找过他。
老狐狸和太子,都有嫌疑。
他都已经这么落魄了,还要毒死他,难不成是为了掩盖什么……
想到这儿,妙星冷走向大堂,准备去询问白湖幺。
还没走进大堂,就看见一名陌生的女子在和白湖幺说话。
等她走近的时候,那名陌生女子刚好转身离开,和她面对面走来,朝她优雅地福了福身,算是问候,随即越过她走了。
“老狐狸,那女子是谁?”
“一个宫女。”白湖幺道,“是我安排在宫里的人。”
“她来干什么?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她来给我送令牌的。”白湖幺说着,抬起了手,朝着妙星冷微微一笑,“阿星,这块就是太子那里的。”
妙星冷吃惊,“这么有效率?怎么拿到的?”
“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我手上有两块令牌,我让你帮我去要卓离郁手上那两块,你可别忘了,越快越好。”
“这个我不会忘记的,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什么问题?”
“严正荣是不是被你毒死的?”妙星冷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你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阿星怎么就觉得是我干的?”
“不是你就是太子,你可以否认,但我还是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应该都能理解的,我就是纯粹好奇。”
“是我。”白湖幺承认了,“他是功臣之后,陛下很有可能从轻处罚,我认为,只要此人活着,就有可能给你带来麻烦,想要杜绝麻烦,很简单,斩草除根,死人是最容易让人放心的,不是吗?”
“就只是这个原因啊?”
“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你把他逼到这个程度,他只要不死,就会记恨着你,我当然要送他去死了。”白湖幺说得云淡风轻,“反正不会有人去查他的死因,你想,谁会为了一个罪人申冤?阿星,他这种人,就是生得平庸死得窝囊。”
“好好好,你说得对。他的家财应该会被朝廷没收,我又给国库填充了一笔,陛下应该会对我有奖励。”
“做得不错。天色已晚,该让厨房做晚饭了。”
“今天我就不陪你吃晚饭了,我答应了卓离郁,要跟他吃,顺便跟他提提令牌的事情,你就在家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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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淡漠清冷的长官大人,在人后却是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
“爸爸,爸爸,为什么我叫六儿,妹妹叫九儿?”
“因为你们是六九的产物啊。”
“爸爸,什么是六九啊?”
一向清冷的韩非深,此时低头,唇角泛起温柔的笑,“乖宝贝,那是你妈妈最喜欢的,一种姿势……不,知识!”
龙凤胎:“(⊙o⊙)”
远处的宋相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