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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跳出来半蹲身道:“公主,都抓到了,世子爷吩咐先把他们关起来。”
乔蓁在红盖头下点点头,“小心他们自尽,这些个人我还有用。”
“是。”暗卫都训练有素,主子们说不让死那就绝不能让他们死。
乔蓁吞下一口点心,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旁边侍候的侍女嬷嬷们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对于一个大男人出现在新房表示异意。
乔蓁微微一看,即明白安排在这儿侍候的都是年彻的心腹下人,不然不会出现在这儿,看来他是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放心之余的她开始尝到点心的美味,把空盘子递给一旁站着的侍女,让她再去端一盘来,那侍女也没有诧异这新娘子的能吃,于是又赶紧去张罗点心去了。
乔蓁也是饿得狠了,从早到现在,她可是滴水未沾,吃了三盘方才觉得半饱,这才觉得精气神充足些许。
耳朵听到外面的声响,她顿时坐正身子,把红盖头盖好,心脏也跟着“扑扑”直跳,心里开始期待,算算时辰,必是年彻回来了。
年家的酒席,也有人用得不太开心,欧博喝了一口酒,看了眼人群里的章京,身为年家姻亲的他自然是座上客,而且安排得位置极好,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凭什么让乔茵倾心乃至死心踏地?
看到他起身,他也扔下酒杯跟了出去,躲在红柱子后面的他看到他在后院门前迎来乔茵,看到乔茵,他的心脏就是一阵钝痛。
“我看快散席了,我们也回去吧。”章京道。
乔茵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尖给丈夫整理一下衣物,闻了闻他身上的酒香,“可有喝醉了?”话里透着浓浓的关心。
章京握紧她的手,“没有,就是年世子敬酒时多喝了一两杯,不碍事,回去你再给我煮碗醒酒汤即可。”
乔茵仍是不放心地摸了摸丈夫的额头,没感觉到很热,遂点点头笑看他道:“好。”
欧博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一面,心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更为疼痛,原来她的关心真的会转移,看来他之前说出她失贞的事情非但没有让他们离心离德,他们的感情似乎比他上回所见更好了。
远远地飘来乔茵的声音,“……我本想去看看七妹妹的,不过七妹妹让我不要去,怕是有危险……你说这些个人怎么就不让她好好成个亲……想来我们成亲时还是好的,至少没有那么多人跳出来横加阻挠……”
“嫁给我,你可有后悔?”章京的声音听来很是横糊了。
欧博不禁屏住呼吸仔细听乔茵的回答,良久,就在他心中窃喜的时候,听到了他极不愿意听到的答案,“……能嫁给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
听到这里,他无力地靠在红柱子上,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心死了,她居然说自己很幸运,这得是多幸福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他从未听过哪个已婚妇人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很幸运?
“冠英,原来你在这儿啊?来来来,我们去喝酒……”有人找到他,一把拉住他就往里面走。
欧博扬起一抹吊儿啷当的笑容,“彻之呢?”
“早就去洞房了,还三申五令我们不许去闹,我们能说什么,自然是应允了……”
欧博与来人勾肩搭背而行,心底却是羡慕年彻的,至少他能娶到心爱的人,哪怕是一波三折。
洞房里,红烛燃烧,一片亮堂堂。
年彻一身红衣走进来,霸道地将门一关,阻隔住那些个探窥的目光,看着那端坐在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妻,他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走过去时每个脚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这种紧张又不安的心情只有今夜才出现过,尽管他们早已亲密无间,原来当新郎倌真是与平日不同。
充当喜娘的永定侯府里的好命婆笑着把秤杆递给年彻,“世子爷,要掀红盖头了,愿世子爷称心如意。”
年彻接过,握紧手中这根秤杆,屏住呼息慢慢挑起乔蓁的红盖头,看到她匆匆看他一眼,脸上飘起两抹红霞,随后又微低垂着头似娇羞一片,脸上也跟着漾满笑容。
把秤杆一扔给侍女,他亲自动手将红盖巾取下,然后坐到她身边。
顿时有嬷嬷赶紧端来合卺酒,请他们喝下,“喝过合卺酒,夫妻恩爱绵长,子孙满堂。”
乔蓁看了眼年彻,伸出玉指端起玉质的酒杯,与年彻交叉喝了一口,酒微辣,她微微有些呛喉,只是浅尝一小口,就被年彻接过去,遂她看到他把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把手中另一杯酒递到她面前,“小酌一口即可。”
她点点头,听话地轻茗了一小口,剩下的都被年彻喝去了,她不禁怔怔地看着他的面容,今夜的年彻格外的帅气,眼珠子看得眨也不眨。
年彻的眼里也只有她,随后伸手将她头上沉重的花冠取下,抛到一边的梳妆台上,然后解开她盘髻的发簪,随即一头青丝滑下,垂在她的肩后,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添几分美丽,他不由得看呆了。
一群侍女以及嬷嬷见状,哪敢久留?忙不吭一声退了出去,将新房的门轻轻掩上,不惊动里面的人。
然后值夜的侍女赶紧在有经验的嬷嬷指挥下去备热水,随时听侯里面的传唤。
年彻与乔蓁并没有留意她们的举动,而仍是看着对方。
直到乔蓁轻敲年彻一记,“怎么?成了呆子?”
“没有,今天的你很美。”年彻回过神来应了一句。
乔蓁却是佯装有些动怒道:“怎么?我以前很丑?”他要敢这么说,她就撵他出新房。
年彻又不是傻子,哪有可能去犯那种低级错误,笑着伸手揽紧她,“怎么可能?现在你才真正是属于我的。”
他感慨地说了一句,这一路走得艰难,乔蓁也是跟他一样,想起都要掬一把泪,只是她的感性掩在同样一句话下,“你也是我的。”她说得霸道。
“当然。”他很快接口。
不过他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感性,真个一把将乔蓁身上这套宫里绣娘花了半个月时间赶制的精致大红嫁衣撕下来,动作虽有几分粗鲁,却没有伤及乔蓁。
“我的嫁衣?”乔蓁的胸前一凉,忙双手想要抢救这套嫁衣,最后看到他将之抛到床下,娇嗔道:“你就不能温柔点?”
“我想这样早就想得快要疯了。”年彻道,“现在你要注意的是我,不是那劳什子嫁衣?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当即提醒她,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他很快就亲下去。
乔蓁眼帘微掀地迎接他的吻,一手圈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也去扯开他身上的衣物……
吻得火热的两人倒在喜床上,乔蓁刚躺下去就感觉到有硬物硌身,不舒服地动了动,遂推了推他,嘴唇还与他的唇相贴,喘着气道:“我身下有东西……”
年彻伸手一摸,就摸出一把红枣花生等物来,顿时单手抱起她,将那堆寓意着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扫到床下,再放她躺下来的时候,他也覆在她身上继续吻着,“还硌吗?”
她脸红地摇了摇头,现在哪还有心思去感受那些玩意儿,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制造的酥麻上,那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她止不住地轻哼出声,“嗯……”
声音忽高忽低,哪怕之前对于这些个亲吻爱抚都经历过,她仍能忽略不掉身上此刻由脊椎处传来的麻痒……
“彻之……嗯……”她唤着他,伸手向他,想要拉他起来。
年彻没有应答她,而是专心致志地取悦她,这就是他此刻最重要的功课……
亵衣亵裤渐渐地被甩到床下,红帐并未放下,而是任由顽皮的晕黄烛光偷窥,印证他们的天荒地老。
乔蓁吟哦的声音越来越响,这是她的夫,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无须顾忌那么多,遂以往刻意压下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嗯……啊……”在一次微喘之中,她似看到灿烂的星光,全身软绵绵地摊在红被上,两眼一时间找不到焦距。
年彻看到她微微失神的样子,脸上不禁漾起一抹骄傲的笑容,他抱着她起身坐在自己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吻渐渐地落在她的耳垂上、脖子上……
“结束了吗?”她茫然地问。
“傻瓜。”他吻着她精致的锁骨,“还有更好的呢?”
乔蓁似回过神来,轻绵绵的手臂攀在他的脖子上,看着他精致到妖孽的面容,另一只手却是轻轻地描绘着他的眼眉,这个男人真是得天独厚,不但长相好家世也好,上天真的太眷顾他了。
看到她失神,他微恼地轻咬她的锁骨,“在想什么呢?”
乔蓁微哼一声,低头看到自己锁骨处有着一抹淡淡的牙印,“留下痕迹怎么办?明天还要敬茶呢?啊——”
在她的抱怨声中,一抹不同于之前的钝痛袭来,原来由女孩成长为女人是这么痛的,她忍不住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要疼大家一起疼这才公平。
雕花龙凤红烛忽跳忽闪,与床上交叠的影子双映成辉……
乔蓁原本在等待着新一轮的甜蜜到来,哪知道这么快就结束了?躺在床上的她微睁眼看向脸红的年彻,两人之前就有过亲密的举动,可他没这症状的。
年彻也是脸上红透,他没想到她这么美好,一时间忍不住缴械投降了,真是想来就丢脸,他深呼吸一口气,“你想笑就笑吧。”
“没有,彻之,没关系的……”她想着不能在床上打击男人的自信心,不然以后留下阴影了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她的终身幸福,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感觉到他的生龙活虎。
“彻之?”这时候她也疑惑了。
年彻却是打算要一洗前耻,咬牙道:“刚才的不算,这次才算。”
乔蓁心想,不管是怎样的男人在这方面都会介意的,这是她的丈夫,她自然要给他最充足的信任,遂两手攀上他的肩膀,“嗯。”
年彻于是开足马力……
乔蓁却没有想到她的信任居然是被狠狠地折腾了一夜,到天露鱼肚白的时候,他才从她身上翻下去,这时候她万分后悔,她这是找罪受,哪怕这几个时辰她是享受的一方,可大餐也不是这样吃法吧?
年彻终于身心舒畅了,这才是一个大男人的作风,他揽着她的腰背,密密地吻着她的额头,“可满意?”
乔蓁点点头,能不满意吗?这都快赶上一夜七次郎了。
年彻对她的点头是相当满意,大掌在她光滑的背上来回轻抚。
乔蓁却是思想开小差,想到第一次与后面几次他的表现,她不禁得出一个连她自己都快要不信的结论,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彻之,那第一次……”
“我不是说不算,让你忘了。”年彻忙瞪她一眼,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她想要他再证明一次。
于是某个想歪了的某世子又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准备再一次施虐,哦,不是,是欢爱。
乔蓁实在累了,她忙求饶,“别介,我真累了。”
“累了?”他疑问道。
“嗯。”她重重地点头。
他看了看桌上已经燃成一堆红泥的红烛,都到这时候了,自然不能再贪欢,遂道:“那就睡一睡吧。”
乔蓁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与体温,心也跟着安定,不过她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答,还是不太甘心,于是这回问得直接了,“彻之,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正因为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这么快?
年彻的眼睛是闭着,可表情还是抽搐一下,随后睁开眼睛恶霸地道:“怎么?你有意见?”
她要敢有意见,他肯定要掐死她。
乔蓁却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好运气,在这古代捞到一个优质处男,遂两手往上抱紧他的脖子,“彻之,我好高兴,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年彻初时怔了怔,这女人怎么这么霸道?换成是别家的女人可不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到她的性子,他又心喜地抱紧她,“你也是完全属于我的。”
“那当然。”她笑道。
“那现在睡觉。”他看到自己累坏她了,于是赶紧又恶质地道。
乔蓁这回是心满意足地窝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过去了。
其实乔蓁的心里还是有疑问的,年彻没经历过男女情事,可他*的手段很高明,可以说在这方面他绝对不像是初哥,因而以前她也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在现代都不见得有多少个男人会把第一次给妻子,在这古代如果是十五六岁成亲的男子或许还有可能,但那需是家境不太好的,家境好的早就有通房侍候了,哪还轮得到当正室嫡妻的份?
公主都未必有这运气,她不是真公主,但拜钟贵妃派去的那四个老嬷嬷的教导,她还是知道公主大婚前会派宫廷女官去与驸马同房证明驸马没毛病,真公主才会嫁过去。
当然到她这里,这礼节也从简了,钟贵妃也没有多此一举,想着她有孕,想必年彻在这方面是没毛病的,再说她也不想过多的操心她这外姓公主,意思意思过去就行了。
早早起来的小冯氏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府邸就来气,再者想到大房娶儿媳花费巨大,哪所这钱公中只出一半,剩下的都是年复与盛宁郡主夫妻俩的钱,她也眼红,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
到了上院侍候婆母梳洗,她道:“婆母,我们就这样算了?”
年冯氏看了看镜中自己有了几条白发,忙让小冯氏拔掉,听到她不甘心的话,遂道:“哪有这么便宜?你且附耳过来。”
小冯氏会意地低头,年冯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起来。
当然这些个人想要弄幺蛾子,乔蓁却是不知晓的,她睡得正熟,听到外头有敲门声,遂翻了个身子,“别吵……”
后来也就真个不吵了。
她也再度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年彻的怀里,而日光已是晒到了豪华檀香拔步床上,更是映出窗棂处一个个光斑。
她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时候?唤了声“听露”,就听到年彻的同样是刚睡醒的咕哝声,这才想起原来已经不在自个儿的圣公主府,昨天两人就在了亲洞了房,这是永定侯府的墨院,年彻的地盘。
清醒过来后,她才醒起还要见翁姑奉茶什么的,看这天色已经近晌午了,忙摇醒年彻,“彻之,快起来,我们敬茶要迟了……”哪怕盛宁郡主对她很好,可该有对长辈的尊敬她也不能少啊。
她忙准备下床穿衣,身上一阵凉气,这才想起身无寸褛。
年彻却是一把拉住她又躺回床上,翻身抱住,“急什么?他们又不会跑了?”
她轻捶他一记,他当然不急了,这挑惕的是新媳妇的毛病,又不是他的?“彻之,起来。”
在她又一次轻捶他的肩膀时,年彻才睁眼看她,看到她的红唇嘟起,水润润的很诱人,他在她的红唇上一吻,“早,娘子。”
乔蓁看到他一笑,不禁也沉醉在他的笑容里,跟着道,“早,相公。”
年彻这才起身,看了看天时,是不早了,可不用慌,“慢慢来,别急。”
他当然不急了,乔蓁横了他一眼,待看到昨夜丢在地上那狼藉一片已经收拾妥当了,看来有人进来过,她的脸不禁烧红一片,这古人看来比她想象中要开放。
年彻抓过桌上托盘里的新衣,拿到床边亲手给她穿上,由内到外,没假山于人,甚至蹲下来给她穿上红绣鞋,“我娘子真好看。”
乔蓁不禁失笑地轻踢他一脚,有人这么黄婆卖瓜的?把托盘上的男装扔给他,“赶紧穿衣吧。”
年彻没含糊地接过,然后没再开她玩笑就老实地穿上衣物。
乔蓁正要唤人进来端水梳洗的时候,看到他掀起红被将那块带血的巾帕拿起,脸上也跟着烧红,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她想上前夺走,他去扬手不让她拿,笑道:“这是你属于我的证据。”
不顾她的反对,他郑重地把它锁在了檀香盒子里。
乔蓁看着他的举动,既窝心又懊怒。
这时,外头得令的侍女赶紧进来侍候,没人多嘴没人敢多瞄,老老实实地侍候世子爷与夫人梳洗。
待他们收拾妥当到达正堂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用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