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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商议结果皆大欢喜(喜的都是长辈),明琅和夏侯奕一个月后完婚,沐岚和倪涛先订亲,六月完婚。
夜间,宸妃派来太医,跟明琅诊了脉,太医是宸妃的心腹,开了些不温不火的方子,顺便将府里的好消息带给了宸妃。
罗氏回房,捧着沐文昊儿时亲手给她做的木簪,老泪纵横。
儿子临行前,在她门口从半夜一直跪倒天明,那时,她便知儿子回不来了。四十年,儿子从未开口求过她任何事,但他磕了九个响头,叩谢她的养育之恩,也求她善待沐轩,还求她信任夏侯奕。
儿子的遗愿,她怎么拒绝?
出了花厅,倪涛情急之下拉住了明琅的手:“轩儿,恕我直言,长公主和沐府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是不是夏侯奕逼你了,所以你才答应他?”
他是个十分传统的男子,自小明白婚姻之事都得听从长辈安排,他对两个表妹都十分疼惜,娶谁他都接受,但他不能看着轩儿受委屈。
“轩儿,你可以不嫁给我,但三弟和四弟年龄都算合适,而且你该知道,我们倪家是从不纳妾的。前段时间,长公主暗地里给夏侯世子选妃的事我都听说了,她巴不得夏侯世子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你能保证十天后跟你一起过门的没有侧妃?”
若别人说这话明琅或许认为对方在挑拨,但倪涛不同,或者说倪家的家风与京城所有世家的都大不相同,要不是如此,倪韶雅和宸妃焉能在有心人一次又一次的离间下维持毫无瑕疵的信任?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确定宸妃怀上她的那一回也是被人给算计了,目的大概是要挑拨宸妃和宇文曌的关系,只可惜,幕后黑手低估了宇文曌对宸妃的宠爱。
当然,对方也没少赚,沐文昊原本可以成为宇文溯坚实的靠山,现在沐文昊死了,宇文溯等于被砍了一只胳膊。惠昭仪若有此心机也不会那么轻易被她给整死,这些阴谋算计的背后,谁是最大的赢家?毫无疑问,二皇子!要不是二皇子说“身份尊贵的皇子里,宇文靖是疯子,宇文溯是残疾,宇文宪是草包”,明琅或许仍看不透这时局。
敛起有些飘远的思绪,明琅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二表哥,没有人强迫我,真的。”
倪涛不信:“可夏侯世子又凶悍,又不务正业,别看当了凤栖学院的老师,但那其实就是都是陛下给了长公主面子,他一事无成,根本是个靠着长公主过活的纨绔,配不上你!”
一旁的夏侯奕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倪涛简直是找死!他一个箭步,落在了倪涛跟前,不待倪涛做出反应,他的大掌已掐住了他的喉咙:“本世子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就你这种脑袋瓜子居然当了官,谁说不是浪费朝廷的俸禄呢?”
他这种脑袋瓜子?他可是当今状元郎,好不好?
“你不要目中无——”
“人”字未出口,明琅赶紧制止了他:“二表哥!你先回吧,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随即,扯了扯夏侯奕的袖子,做小鸟依人状。倪涛的确说的有些过分了,难怪夏侯奕会发火。
夏侯奕邪魅一笑,带了十足的冷意:“贿赂我?这可不够!”
“你不要凶我表妹!你——啊——”倪涛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夏侯奕的对手?夏侯奕随便动了动,他便已经无法呼吸,一张俊脸涨成了青色。
明琅可不会质疑夏侯奕的胆子,他连宇文曌都敢得罪,区区一个倪家公子又有何惧?
她咬咬牙,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轻轻一拉,他俯身,她踮起脚尖,唇碰了碰他的。
倪涛骇然失色!表……表妹……她……她……啊!太有损名节了!太有悖礼仪了!
夏侯奕松开了倪涛,一手环住明琅的纤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努力加深了这个吻。就她那只在表面舔舔的动作哪能满足他?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倪涛撇过了脸。
粗重的喘息和唇舌间的吸允声传来。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倪涛捂住了耳朵。
明琅一边承受着夏侯奕狂风暴雨般的热吻,一边给倪涛打了离开的手势。但他哪里看得见?
夏侯奕大掌一抬,气喘吁吁的明琅已在他腰间挂着了,他扭过头,冷冷一笑:“怎么?倪公子要看完这场活春宫?”
“啊?”倪涛壮胆一瞧,顿时呼吸紊乱了,若说之前他只认为表妹是在做戏,这一刻他便是真信表妹和夏侯奕的关系非比寻常了。罢了罢了,她再不对也是他表妹,他会守口如瓶的。
倪涛匆匆离开后,明琅瞪了他一眼:“放我下来!”
夏侯奕什么时候听过她的?夏侯奕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为了别的男人取悦我,这是不是说明他在你心里很有分量呢?嗯?”
最后一个字的调调七弯八绕,绕得明琅头皮一阵发麻,“你还想怎样?”
夏侯奕掐住她的下颚,斩钉截铁道:“再取悦我一次,不为任何人,就为我!”
他的占有欲完全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了!明琅火冒三丈,这人,真不讨喜!要说这混蛋最大的能耐便是每一次她感激他的时候他都有本事将这种感激粉碎得干干净净!不威胁她会死啊?
她深吸几口气,掬起他俊美的脸,眨了眨纤长的睫羽,纠结了半响,最终歪着脑袋,吻上了他的唇。
……
回到凌风院时,明琅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又是缺氧所致,但落进下人的眼里可就成羞涩了。
院子里的下人都听说夏侯世子上门提亲,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原先小姐女扮男装多年,女红和闺中礼仪学得并不怎么好,虽说小姐长得挺美,但他们也没敢想小姐能嫁进这么好的夫家。
“恭喜四小姐!”
“恭喜四小姐!”
……
丫鬟、小厮和仆妇们笑得比她还开心,仿佛出嫁的是他们。
这边嬉笑妍妍,沐岚的院子却是泣不成声。
沐岚伏在倪韶雅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娘,我不嫁人!我不想嫁人!”
知女莫若母,轩儿生辰当天,岚儿提出请沐文献一同来用膳,她便猜出了岚儿的心思。倪韶雅摸了摸女儿的头,柔声宽慰道:“傻孩子,哪个女儿家不嫁人的?你的心思我明白,可……你跟你三叔不可能,莫说他如今是京兆府通缉的嫌疑犯,就算他没出这档子祸事,你贵为沐府长女,岂能跟自己的三叔成就一段惹世人诟病的姻缘?你父亲若泉下有知,又怎么安心?”
沐岚哭得更厉害了,倪韶雅好生安慰了一番,直到自己困得不行才告别了沐岚。倪韶雅走后不久,沐长恩来了。
沐岚一点也不愿见到跟唐诗敏有关的人,她打算拒绝,但沐长恩说他知道三叔的下落,沐岚便在外屋见了他。
沐长恩这人极善于分析人际关系,也有双犀利的眼眸,当日在宫门口,他瞧着沐岚眉眼含春地奔向马车,心里便已经猜出了沐岚对沐文献的情愫。他正愁没机会好生利用它一番,这不,老天爷听到他的心声了!
沐岚眨了眨红肿的眼,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知道三叔在哪儿?”
明明喜欢三叔却要嫁给倪涛,这种滋味儿不好受吧,沐岚!沐长恩笑了笑,道:“我呢,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保证你寻到三叔。”
沐岚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试图遮掩自己的情绪:“什么叫我寻到三叔?三叔是沐家人,我们都应该尽力帮助他才是。我不信三叔会勾结南诏。”
沐长恩懒得点破,他淡笑:“是四妹妹把三叔藏起来了。”
沐岚摇头:“她藏三叔?不可能的。她刚刚才跟夏侯世子定亲……”
沐长恩笑起来像个邪恶的撒旦:“三叔喜欢她吧!”
沐岚垂眸不语。
沐长恩继续循循善诱:“她也对三叔很好吧!”
沐岚无法反驳。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情人,不冲突啊。”沐长恩阴冷地笑了。
一阵冷风刮过,沐岚的脸瞬间惨白惨白了……
未央宫。
皇后靠在床头,背后是明黄色彩凤软枕,身上是宝蓝色水云纹锦被,富丽堂皇的寝殿,别具一格的陈设,精致华美的细软,无一处不彰显着北凉国最尊贵的女子身份。只是她容颜憔悴,难掩垂老之意。
“咳咳咳……”她咳嗽了好一阵,二皇子忙递过一杯温水,细细地喂给她喝,“母后,您身子不好,当早些歇息,这么晚宣儿臣进宫所为何事?”
皇后喝了半杯温水,勉强算是顺过了气,这才有了说话的力气,她是皇后,尽管病着,那种骨子里的威严却仍让人不寒而栗:“辉儿,秦国使臣马上就要抵达京都了,丽公主和雅公主也会过来,你做好准备。”
二皇子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我做什么准备?”
“自然是联姻的准备,雅公主你是见过的,花容月貌,才德俱佳,和丽公主都是嫡出,届时,你选一个吧。”
二皇子把茶杯放好,跪在了皇后床前,凝眸道:“母后!秦雅和秦丽是宇文靖的表妹,要联姻也该嫁他!儿臣……不愿娶秦国公主!”
皇后面露痛色,阖上眼眸:“不娶秦国公主,你想娶谁?”
“儿臣……”二皇子支支吾吾,犹豫着要不要对母后坦白。
“沐四小姐吗?不,夏侯奕的世子妃吗?”
“母后!”二皇子瞠目结舌,什么世子妃?
皇后又是一叹:“消息已经传进宫了,夏侯世子上沐府提前,沐老夫人点头同意了。”
“怎么会这样?他明知父皇——”二皇子赶紧闭嘴。
皇后沉声道:“是啊,你觉得他很大胆,很狂妄,很无知,也很愚蠢,对不对?明知你父皇看上了沐轩,却仍要娶她为妻。那你要不要跟他一样蠢呢?”
二皇子低下了头。
皇后又道:“还有沐家三爷的事,你做得太轻率了!”
二皇子硬着头皮道:“母后,那是有罪证的……”
“儿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明白君心难测这个道理呢?你知道沐三爷和沐轩关系亲厚,难道你父皇不知道?这在沐府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名义上的叔侄,你认为能翻起多大的浪?可你沉不住气,你这么一折腾,对沐轩的那点儿心思怕是被你父皇给看了个通透!你以为你父皇出现在沐府是一时兴起?你不闹,他也不会动!所以,是你亲手加剧了一切的矛盾!也是你亲手葬送了跟沐轩的一切可能!”说到最后,皇后的语气已相当寒凉了。
二皇子勃然变色!事情怎么会弄巧成拙?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道:“再者,当初老侯爷收养沐三爷时暗中给你父皇递了折子的,你别以为沐老侯爷是吃素的,他早防着别人这一手呢!”
二皇子的心咯噔一下,要是这样,那么他今晚的举动岂不是在打父皇的脸了?他再想抵赖已经没了底气,父皇怕是看穿他的伎俩了。想起四小姐自始至终从容淡定的神色,他的心忽而一凉,难不成,她一点儿也不着急是因为她早就知道沐文献通敌叛国的罪名是没法成立的?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是否被人当了枪使,他跪走两步,握住了皇后的手,惊慌失措:“母后!您救救儿臣啊!父皇最讨厌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了!”何况这心机,根本是在跟父皇抢女人!
皇后语重心长道:“我如何救得了你?我久病缠身,不理后宫事多年,凌家又日益没落,我也不过是谨小慎微地过日子,没授人以柄,侥幸保着凤位罢了。好歹,我一日为后,你便一天是嫡出,但倘若我仙逝了,你父皇另立新后,你认为你的前途又在哪里?”
“母后……”二皇子冷汗直冒,“儿臣要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皇后怜爱地摸着他冰凉的脸,道:“你看,华妃去世多年,宇文靖疯癫成性,虽说被软禁在明福宫,但衣食上可曾亏待过他?你父皇可曾真的冷落过他?没有吧,那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秦国这座强大的靠山啦。南诏跟北凉的关系又不好了,届时,谁来助北凉一臂之力?非西南的秦国莫属。儿啊,母后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二皇子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但他真的不愿娶秦国公主。
皇后语气一沉:“你难道要重蹈你大哥的覆辙?”
大哥……这两个字像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二皇子的心一空,木讷地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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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大家应该对今天出现的某个名字很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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