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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大道上,一个高大凶悍的男子和一个眸光清冷的女人站在雨中,挡住了去路。细雨哗啦作响,朦胧的水雾让这两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神秘与冷冽。
路人甲乙停下身形,双双放下背负着的俘虏,将之击昏后,正对着那雨中的男女。其中一人道:“这回前狼后虎,咱们兄弟二人恐怕要折在这里了。”
另一人瞧了一眼身后,只见白墨浑身已经湿透,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撇嘴笑道:“是虎狼还是羊群,殊未可知。”
白墨气喘吁吁,待瞧见了雨中的老楚和冷玉烟,顿时放松了身心。如今老楚在这里,任这两个歹徒是列入杀伐品级别的武林高手,也无济于事,若说这墨家委派潜入京城里的探花,到底谁最能让狷狂的白墨高看一眼,唯有老楚,这个成天个只知道傻笑的家伙。
赫彩与落雁被两个歹徒直接撂在了雨中湿漉漉的泥地上,二人随后拉开距离,似乎打定主意要在此处缠斗一番。
白墨放慢了步伐,步履平稳地接近着两个歹人。
这时却听冷玉烟惊道:“林非、林凡?”
白墨皱了皱眉,这两个名字,他可是听说过的。
林非与林凡乃是墨家第一批投放到凤京里的探花,二人自幼行乞为生,无父无母,后被墨家所救,训练成了两个极其善于隐匿行踪的细作,与白墨一样奉职于北宫,只是潜伏到凤京城不到两个月,便杳无音讯,墨家北宫的几位宫主长老曾一致断定,这两颗小铆钉是被凤京城里北冥皇族的人给拔了,于是被列入烈士名单,祭祀这二人的典礼白墨还曾参与过,不成想如今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冷玉烟?你都长这么大了?”其中一人看清了冷玉烟的样子,也是一惊。
冷玉烟没有对答,在白墨之外的人面前,她极少说话。
两个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短刀出袖。
袖中刀乃是墨家探花的标准配置,长三寸半,被固定在一种缚于小臂的机括上,造型诡异,平时收在机括内部,需要用时,按下机关,只须一甩,便可露出锋芒。
微风里,一片肃杀。
“自不量力。”冷玉烟哼了一声,身形一低,两柄短刀从双袖之中窜出,发出一声刺耳的翁鸣,刹那间,冷玉烟宛如一只扑食的母豹,极速攻向林非与林凡二人。
雨点打在脸上,冷玉烟冷静非常。
林非与林凡二人也早就摆好了架势。
他们二人被派往凤京之时,老楚尚未加入墨家,但不再傻笑的老楚那股彪悍的气质还是让他们提高了警惕,没有轻举妄动,看到只是冷玉烟自己攻了过来,与之同来的那个汉子却没有举动,二人心下长舒一口气。
添油战术,最无脑的举动。
林非与林凡本就擅长合击,再加上只有冷玉烟一个人冲上来,以多打少,缠斗之中立即占了上风,刀影交击,铿锵之音连绵不绝,冷玉烟招架之中,已然乱了章法,可她却仍然不顾防备,不停攻击向二人要害处。
白墨距离战场,已不足十步。
“林非,林凡,二十年前于上郡乞讨为生,为老一代墨子所救。”
白墨露出了他习惯性的玩味笑容:“啧啧,林氏,上郡,据说末代膏邙君全家自刎之时,侧妃妃喜拒不受命,并且带走了两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大,而后妃喜嫁给了关中豪门西门氏,那两个孩子也不知所踪,如白某所料不差,二位便是那膏邙君全家上下最后的香火。”
“是又怎样?”林凡答了一声,一不留神便被冷玉烟一刀划破了粗布短打,露出了满是刀疤的上半身。
常在江湖厮混之人,身上难免留下疤痕,这一点恐怕冷玉烟与许若云这两个小娘子也不会例外,是以那些侠女们多半喜好身着布料极多的衣饰,瞧着反倒比居家女子还要保守,其实只不过是为了遮掩残躯而已。
白墨轻笑着,掏出了腰间折扇,扇面一开,只见纸质的扇面已经被雨水打得处处破损,扇面上所写的那媚俗至极的对联也化为了极为丑陋的黑色污渍。
白墨尴尬了一下,便将折扇随意扔到身后,继续开口:“膏邙国本臣于秦国,是秦国足下鹰犬,后与秦国一齐淹没在大晋铁骑之下。不知二位是否知晓,潼关与函谷关双双被破,其实是你们那位父亲故意泄露军机所致。末代膏邙君本想就此改换门庭,继续偏安一隅,可惜两面三刀,自古便最受人厌,且晋国并非那追求霸道的秦国,分封皇子功臣本就属于无奈,旧国遗族?铁骑踏过去就好。”
“末代秦王帝云瀚,碌碌无为之辈,本就不值效忠,怎可怪吾父亲两面三刀?”林凡愤怒的反驳,却恰巧被冷玉烟抓住空隙,在大腿上划开一刀,鲜血溢流。
此时林非与林凡同样乱了章法。
“哟,怪起主子来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两面三刀之辈下的崽,还是两面三刀之辈。你这话要是让秦戈听见,估计他会先取了你们狗头——说不定,你们叛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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