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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桌子的一条断腿,就跟长了眼睛一样,飞过去直直扎进了第一无痕大腿中。第一无痕原本可以躲开,但他却是生生受了这一下。他脚下微一个踉跄,退后了半步抬起头来。
对上第一蓝吃人般的视线,他暗中咽了下口水,心中已微生怯意,却仍然挺直腰杆道:“卿卿是侄儿明媒正娶进战王府的,侄儿并不曾休她,皇室玉碟上战王妃的名字也是叶玉卿三个字。虽然我与卿卿有些误会,暂时已经分开,但这并不能成为皇叔轻薄侄媳的理由。请皇叔放开她,否则明儿一早,侄儿必请御史台上书,求父皇还侄儿一个公道。”
当年,他对叶玉卿的确是有愧疚的。虽然外界传出她无数丑闻,说她是被他休掉的他也没有为她辩解。但是,他却求父皇保留住了她战王妃的名份,那是他给她的唯一补偿。
因为她是功臣之后,再加上他答应了父皇一个条件帮他做了一件大事,所以父皇答应了。
因此,而今的皇家玉碟上,叶玉卿仍然是正宗的战王妃,苏冰清只不过是继室而已。
而因为以为她死了,当年他是没有给她休书的。所以,她就是他的战王妃,谁说不是呢?
虽然御史台中可能有不少皇叔的人,父皇的人,太子和二皇兄的人,但是最终他的人还是最多的吧!因为御史台的掌控权,四年前就已经到了他手上。
若当真将此事闹上朝堂,别的先不说,仅是舆论与道德方面,皇叔都,必输无疑!
第一蓝被气到当即就要动手,叶玉卿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对第一无痕道:“为了逃避罪责,要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原来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逃脱罪责,这是她以为的吗?
第一无痕缄然,自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宣纸,展开来道:“这是本王给苏氏的休书,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的。苏氏早因三年未出与善嫉而被休,只不过因为她当时生了场病,本王念在从前旧情上才没有让她即刻出府。然今日午后,她就已经出府离开了。”
凭着这封休书,苏冰清做的事也与他关系不大了。
叶玉卿嘲弄地看了第一无痕一眼,对第一蓝道:“幼容,想怎么做就做吧!我支持你。”
无论是叶玉卿还是苏冰清,在第一无痕这里有用的时候就是宝,没用的时候就算是草,也要榨干最后一丝水份。如此无情无义的男人,她算是看透了。
第一蓝回以一笑,单手拥住她,抬头看向第一无痕,眉眼睥睨:“今日卿卿不慎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老四对她这般情深义重,是不是该舍身救她呢!”
他说着,忽然伸手将第一无痕吸了过来,叶玉卿同时出手,数十枚银针一齐出动。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哪怕第一无痕本身武功不凡,但因为以为二人没那么大胆对他们没有防备,也以为叶玉卿还不能动……
于是,疏忽之下,瞬间成了二人菜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剐剥。
“这么喜欢卿卿,那便代她去死好了!”第一蓝说着,从叶玉卿手中接过一只瓶子,倒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出来,就要喂进第一无痕口中。
第一无痕不由大惊失色,疾呼:“不要,皇叔!侄儿知错了,皇叔手下留情啊皇叔!”
杀了他虽然会有大麻烦,但皇叔既然敢做,还怕善后么?
皇叔不敢在战王府杀他吗?
他不敢赌。
第一蓝冷哼着将他推开,他只是吓吓他让他有点自知之明,并不是非杀他不可,当然他若不接受这恐吓,那就不一定了。
第一无痕清楚地从第一蓝眼中看到毫不留情的杀意,心头不禁凉成一片。
“本王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给我处理好。”
第一无痕被银针制住,暂时还无法动弹,他靠在地上,看着他抱着她迎着月光如仙人般踏云而去的画面,狠狠地咬住牙关,眼睛赤红一片。
第一蓝带着叶玉卿回到八王府的时候,莲太妃已经被蓝项平安的接回来了。据他说,他跟叶云是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面找到的莲太妃,她躺在石床上昏睡,边上一个人也没有。
所以,明知道是谁把莲太妃劫走了,但因为没有证据,第一蓝也没法找第一夏宏算帐。至于下毒的苏冰清与她的婢女,婢女已经死在了叶玉卿的毒中,而苏冰清……
昨日,第一无痕能动了之后,立即就派人将她送回了苏家。次日清早,她早在两月前就被第一无痕休弃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而随之苏冰清疯了的消息,也紧跟其后。
这事,就这么完结了。虽然过程惊险,好在两边都还算平安。
第一夏宏耗费了那么多心神,不料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然气闷。
又过了一天就到了四月三十,莲太妃用解药的日子。他心情不好,便早早就跑去八王府给第一蓝添堵,一口一个弟弟的‘疼’着他。饶是第一蓝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也被他恶心得够呛。
莲太妃现在体内的荷孔鱼差不多已经被杀完了,但为了不让人知道,她仍然忍辱负重地忍耐了这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了。
儿子说的,他本是命中注定的天子,多年前就已大权在握。是被她拖累了,才忍耐了十五年。
无论第一夏宏有没有出手算计他心爱的女人,这十五年,都已经足够了。
这一次他的做法,只是更坚定了第一蓝收拾他的决心而已。
在八王府里,看到第一蓝一切都好,第一夏宏虽然一直笑容满面,但其实心里早就气得要死了。回到宫中,就在御书房里大肆发作,奏折被扔了一地,连架子上放的一些花瓶装饰也都被摔了个粉碎。
宫人全都惊恐地跪俯在地,气也不敢喘,只觉得莫名其妙。
第一无过就在这时候过来了。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满地碎片,连下脚都不太方便,第一无过用靴子搬来,快步走上前来。
第一夏宏喘了下气,收起了暴怒之色,幽幽地望着他道:“没用的东西!”
他给他创造一切便利,明里暗中的帮助他那么多,结果还是被第一蓝打击得偃旗息鼓不敢再战,真是废物。
要是他争气点儿,有第一蓝一半的本事,凭他们父子俩联手还不能压下第一蓝他就不信了。
搞到他现在不得不另起心思,而昨晚的事,第一蓝肯定知道是他做的了吧!
之所以没跟他翻脸,还不就是因为他娘身上的毒罢了。
“父皇息怒,儿臣知罪!”第一无过被他冷眼看的心中一惊,瞬间跪了下去请罪,尽管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哼!”第一夏宏冷哼了声,闷了许久才终于收起了迁怒,淡然问道:“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第一无过低着头不作声,袖中的手暗中揪紧了那一封信。这时候,他有点迟疑了,父皇明显心情不好,这封信如果给的时机恰当,那是立功。反之,则会引起父皇的怀疑,让他对自己不满了。
“哑巴了!”见他不语,第一夏宏的气又上来了。第一无过连忙道:“回父皇,儿臣刚从母后那里过来,小五小六已经满月,母后让儿臣来问问父皇,孩子的名字……”
“你当朕成天没事做么,这种小事也要拿来烦朕。”第一夏宏恼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第一无过顿时更加的匍匐下去,直道有罪。
“滚出去!”
“是,父皇还请息怒,您一定要保重身子,儿臣告退!”
迅速退出御书房,第一无过暗中将袖中的密信捏成一堆碎纸屑。
那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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