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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东家,红脸大叔正好也走进厢房,热情地向新兵们说,“我姓马,这几天希望大家在这里住得愉快。 今晚,我小儿子与你们同住,明天他就要回学校。”
虞松远说:“马大爷,您请坐,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你们这为什么都睡炕?火炕安全吗?有什么讲究?”这是新兵们共同的问题,在他们的家乡,在灌河两岸,是见不到这种大炕的。
马大爷在炕桌旁坐下,大家也都围着炕桌坐了一圈。马大爷说,“‘南人习床,北人尚炕’,火炕是我们北方人的取暖设施。象我们这地方,是有名的‘雪窝子’,每年十月末开始下大雪,一下一冬天。冬天长,气候冷,不是祖先明的这炕,根本过不去。”
“这东西安全吗?”陈维同问。
马大爷笑着说,“炕下面是用秸秆、树枝等东西燃烧,烟气经过火炕烟道通向室外,安全得很。冬天睡火炕很舒服,只需要很薄的棉褥子或草褥子,盖的被子也很薄。我们这里人冬天都是盘腿坐在炕上,吃饭、绣花、唠嗑、学习,全在炕上,方便实用。每年拆旧砌新,炕土还是极好的肥料……”
“大爷,您的腿?”见马大爷下炕时很吃力的样子,虞松远关心地问。
大爷说,“年轻时落下的老病了,天一变腰和腿就不听使唤,不要紧。”
晚上,虞松远睡在炕上,大爷的小儿子马俊早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炕是砖砌的,不象老家的床,一翻身就咕吱咕吱响,感觉异常舒服。终于,旅途的疲惫慢慢袭来,不知什么时候,竟一下子睡过去了。
夜里起来小便,忽然听到了女人那种刻意压抑下出的轻叫声。这声音虞松远并不陌生,小时候,史元东叔叔一来,睡觉时于月月婶子就会出这叫声。王凤婶子和陈老师睡觉时,也会出类似的声音。
他注意到,声音是从大爷家正房东头房内传出的。他明白了,这是大爷的儿子和新媳妇的房间。他有一种偷窥别人**的惶恐,赶紧进屋钻进被窝。
夜里做开了梦,梦见在敲锣打鼓的喜庆气氛中,自己穿着与营长一样的海军军官制服,在与林雪成亲呐。两人正在给高坐堂上的父母叩头,喜酒喝大了的他,不时在拜天地的过程中,用眼睛的余光欣喜地偷看着穿着大红棉袄的新嫁娘。
忽然,他现新娘一会变成风华绝代的于月月,一会又变成了身穿大红嫁衣,头梳得整整齐齐、油光水亮的房东儿媳妇,一会变成了温腕柔顺的王凤,一忽儿又变成了性格直爽,却书卷气十足的秦红……
这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急了,一把掀开红盖头,原来新娘还是他的林雪。此刻,林雪也正兴奋、羞涩地看着他,小声说:“虞大哥你讨厌,那么多人,你不怕人笑话啊。求你给我留点面子,先别看了,一会让你看个够……”
这时,汪海起来换岗的声音,惊醒了他。下面象有风刮过,凉嗖嗖的,觉着有点不大对,手一摸,他妈的湿了老大一团……我的天,尼玛竟然跑马了。这是虞松远成年后第一次“跑马”,是让他终生难忘的“成年礼!”
第二天,新兵们开始清理小山头上的旧营房。
这个小山头上设施,都是当年日本人修的,战争年代是一个拱卫机场的堡垒,成排的旧营房,周边依然完整的明暗地堡,四角上的炮楼,构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炮楼外的山坡上,便是满山遍野的苹果树。
劳动间隙,虞松远会和陈维同、汪海、孙其来、樊金友、蒋南光五六个人,仔细考察、感受这些防御工事。仅仅几天时间,他们就已经追随在虞松远周围,形成了一个铁桶一般的小集体。
艰苦的新兵训练开始了,第一个月基本都是队列训练。
每天八个小时正课时间,基本都是在操场度过。训练开始后的前三天,每天不是大米饭加白菜猪肉炖粉条,就是肥腻腻的大肉包子,用嘴一咬,油呼啦啦地往下滴。新兵们都敞开肚皮猛吃,将南光外号饭桶,一顿能吃掉**个小碗大的肥肉包子。
后来,虞松远才知道,这是部队炊事班惯用的招数。新兵刚来时,饭量一般都很大。只有用油水足的饭菜猛喂几天,饭量才能慢慢降下来。
从第三天开始,大家的饭量果真变小了,队列训练也如火如荼地展开了。立正、稍息、转体、跨立、敬礼等基本队列动作,就训练了整整半个月。回到宿舍,还不算完,还要学着叠被子,标准是必须象个豆腐块,方方正正的才行。每一个训练项目,都有评比。一天下来,所有的兵都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
接下来,齐步、正步、跑步、踏步,班队列、排队列、连队列、营队列,又是整整一个月。从第二个月开始,是更艰难的军体项目训练也开始了。基本军体训练、四百米障碍、五公里越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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