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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抢过她护在自己怀中,安抚了几句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合盘说出,“望哥儿你入狱后,那向遥深便以你作要挟逼迫着蕙姐儿嫁于她,而后又借着她失了身子的缘故,便说入了向家也只能为妾,不可作妻,好大的一番折辱。我们原是不愿的,可他百般要挟,扔了你满是血迹的狱服来,将我们吓得不轻,蕙姐儿怕你当真在狱中丢了性命,只得委身答了。如今……如今还在向家不曾回来。”
顾望之闻言,只觉得胸口喘不上气来,喉间一阵腥甜,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便在众人的惊呼之中晕了过去。
待顾望之再次醒来已然是七日后,她几乎是一言不发,只静静了坐了一个时辰,便起身唤锦瑟替自己备了马车,只身一人便往王府去了。
赫连玦垂着眼睫瞧了眼俯首叩跪着的顾望之,只轻笑了一声道:“顾大人,如今是朝散大夫了,怎得见人动辄便下跪的习性还不曾改掉?”
顾望之抬首,正正地对上赫连玦的目光“王爷要我怎么做?”
赫连玦侧了侧脑袋,指尖轻叩着桌面,“顾大人这话,本王就有些听不明了了。”
顾望之不想同他再兜圈子,她不是傻子,自己锒铛入狱后阿姊紧接着就被胁迫着嫁于向遥深,她醒来后细细分析一遭便知来龙去脉,她原以为赫连玦是想借张庆芝一案除掉她,可不曾想赫连玦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是想利用顾云蕙来将她绑死在身边。
“王爷费了这般心思,定然是不肯放过我阿姊了,望之此刻不论说什么也不过是白费口舌,可王爷既然还肯见我,便还是有商还的余地,”顾望之直起身子道,“望之还是那句话,不论何事,只要王爷开口。可我阿姊,绝不能为妾,便是进向家的门,我也要向遥深允她三书六礼,做当家的主母。”
赫连玦颇为赏识的瞧了顾望之一眼,果然,这个顾望之真真是越瞧越对他胃口,有些话他不消多说,她也自能明白,比起外头那些个蠢货不知强出百倍。
他这番折腾,倒不算白费。
赫连玦起了身,缓缓走至顾望之面前,敛下眼睫瞧着她道,“顾望之,本王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若再自作聪明地本王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下次本王便不会只是要一个顾云蕙那么简单了。”
顾望之闻言,逐渐捏紧了衣角的一隅,应声道:“望之明白。”
他垂眼,不经意间瞧见了顾望之包扎好的手指又溢出丝丝血迹,不由皱了皱眉。
刑部还真是条听话的狗,他只是吩咐下去给顾望之这个硬骨头一点苦头吃,将她的倔性子磨一磨,他们倒是生生拔了人的指甲。
赫连玦看着面前人,轻啧了一声,没来由的有些烦躁,莫名的便起了火气,抬脚便踹了顾望之一脚,“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滚下去养好了再来见本王。”
他拿了分寸,那一脚踹的不重,换做平时也是不痛不痒的程度,可如今顾望之身上带着伤,又久跪着,只觉得一阵眩晕,倒在地上便昏了过去。
赫连玦诧异了半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抬脚踢了踢面前的人皱眉道:“顾望之?”
当真是晕了?
“青宇,”把他扔回顾府。”赫连玦烦躁地抬手,又顿了顿道,“从后门扔。”
“等等,”赫连玦盯着顾望之的脸瞧了半晌,方才缓缓抬手将她的衣衫往下勾了勾,隐隐瞧见错落斑驳的鞭痕满布的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收回手皱了皱眉,“将府里的药膏一同取了去。”
“是,”青宇应了声,又问道,“如今徐州知州一职悬空不下,皇帝已然下了折子命蔡京官复原职,并代为主持徐州事宜,您看是否要……”
赫连玦思忖的片刻,瞧了眼一旁的顾望之,蔡京自诩清高,因不愿党附多年不曾入仕,顾望之想要扶他上位,绝不会是为太子铺路,既不是为了皇党,又不曾对他有害……
罢了,不过一个徐州,便是由着他折腾一番又有何妨。
“便依皇帝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