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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无奈,尚七并没有给纪寻带来他想要的东西。周三药显然并不是纪寻想象中的那种神医,他即没有那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也没有那种可以让人假死的法子,但,他却让尚七转告了一种救人的法门。
这救人的法门原理很简单,无非是用银针刺穴已达到暂缓毒素发作的效果,说白了就是吊住最后一口气,给后来者一丝施救的机会。
说起来简单,可学会却并不简单,尚七是高手,他对于劲道和穴位的把握或许比周三药还要高明,所以他很容易就学会了,但纪寻不同,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针的手都在颤抖,更遑论精准无误了。却无奈,尚七不能跟他进诏狱,周三药也不能跟他进诏狱,他只能自己去,只能自己动手。
纪寻却是尽力了,他练习了上百次,终于阴差阳错的成功了一次,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成功的,但没时间了,彼时已经快要黄昏,他晚间的时候还得去魏府和魏忠贤商讨成婚的事宜,而在去之前,他必须解决掉叶知秋二女。所以,尽管他仍旧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可还是不得不动身赶往诏狱。
原定的计划是文之柄趁着天黑把叶知秋二女送到纪寻在城郊的别院。文之柄已经准备妥当了,却不料天还没黑呢纪寻就阴沉着脸来到了诏狱,更令文之柄胆寒的是纪寻看着他的目光,似是要生吃了他。
纪寻的前后反差令文之柄一头雾水,但他怕啊,对他来说,纪寻和魏忠贤同样的可怕,纪寻甚至更可怕,因为他曾亲眼见到纪寻片刻间诱使周顺昌杀了他的前任许显纯,所以,他虽不明所以,可还是一头撞到了地上,不住的磕头,生怕自己步了许显纯的后尘,他清楚,别看纪寻是个书生,可这个书生若想杀他,简直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纪寻阴沉着脸让他起来,直接了当的伸出手,寒声道:“拿来?”
豆大的汗滴自头顶滑下,文之柄都快哭出来了,他怎么知道纪寻要什么。可纪寻已经不耐烦了,催促道:“愣着作甚,让你拿来,听见没有?”
文之柄只能颤抖的问:“大人要什么?”
纪寻冷笑两声,杀气显露:“文指挥使何必明知故问,纪某奉命来除掉那两个贱人,文指挥使难道不知道。哦,也是,文指挥使马上就要高升了,自然看不上纪某,也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纪某也不是没干过,行,文指挥使去忙吧,纪某自去了断。”
这一口一个文指挥使把文之柄都快吓尿了,他这才醒悟到纪寻要的是毒药,继而腿肚子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咣当一下跌坐在地,哭诉道:“小的冤枉啊,小的真没有向厂公告密啊,一定是手下的哪个兔崽子口风不紧,大人给小的点时间,小的一定把那兔崽子揪出来大卸八块给大人泄愤。”
其实纪寻知道此事不是文之柄告的密,文之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纪寻却必须如此恐吓文之柄,要不然他接下来就不能掌握主动权,对纪寻来说,今夜的主动权相当重要。
所以,当感觉把文之柄吓的差不多了的时候,纪寻的语气这才放缓,却仍是面无表情的说:“哦?是吗?哼,行,纪某相信便是了。现在可能吧毒药给纪某了。”
文之柄哪还敢不从,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忙不迭的递到了纪寻手中并随之说:“这是鹤顶红,虽然不多了,但毒死两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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