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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珣闻言身体一震,这才想起自己来颍川的目的,他这三个月来忙着安置流民,训练治安队,一时间忙的脱不开身,还想着要去找寻黄忠,偏偏把自己来颍川的根本目的给忘了。
一时间,他俊脸通红,朝着司马徽抱手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学生汝南袁君瑜,见过老师。”
司马徽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看着袁珣说道:“亏你还想得起来颍川是找我学艺的,自我接到你叔祖的信,却三个月未见你来书院拜会,还以为你贪玩不来了。”
天下只有主动拜会老师的学生,哪有让老师来寻的学生?
虽说袁珣确实是因为正事耽误了拜师,可是他自己却是沉迷于其中的,安置流民,建设旧金,训练军队这感觉让他就像前世进行战略***,建基地,屯兵。一时间居然沉迷其中,把自己的学业抛之脑后。这时候司马徽主动来寻他,让他的感觉就像是前世翘课去网吧被抓一样。
何况颍川书院就在颍川上游,距离旧金不过三十里,快马半个时辰就能到,而他迟迟不去拜山门,怎么也说不过去。
人不能太老实,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何况袁珣前世本就不是什么乖乖学生。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的么?”
袁珣红着脸,眼珠一转,苦笑道:“学生惶恐,这三个月来忙着安置流民,实在分不开身,以致迟迟不去拜师,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还要解释自己分不开身,原以为你是什么老实人,现在看来嘛……也是个小滑头!”
袁珣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披头散发“挂空挡”的青年调笑自己,但是司马徽当面,他也不好讽刺回去,只好苦笑以对。
还是戏忠看他窘迫,出言道:“好了,我替君瑜向恩师解释过了,君瑜还不快快布置香案,奉茶拜师?”
袁珣朝着戏忠眨了眨眼睛,戏忠做了个快去的口型,于是他一溜烟跑了,解散了兵士,让兵士准备香案茶水。
高览此时也知道了袁珣老师亲自下山,不敢怠慢,忙让兵士支起凉棚,放了桌椅给一行人休息,片刻后,香案布置完毕,袁珣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茶杯,大声道:“请老师收我为徒!”
司马徽深谙相人之术,虽然初见袁珣,看这小子也有几分奸猾,见其面貌清俊,双目清澈坦荡,眉宇间自有一股浩然正气,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心中也有几分欢喜,遂接过茶杯点头道:“从我水镜门者,不得奸淫掳掠,汝可持否?”
袁珣点头道:“君瑜可持!”
“从我水镜门者,不得祸害乡里,汝可持否?”
“君瑜可持!”
“从我水镜门者,不可祸国殃民,汝可持否?”
“君瑜可持!”
三问之后,司马徽这才点头接过茶杯,笑着说道:“起来吧。”
袁珣这才站起身,恭敬道:“谢恩师!”
司马徽喝了一口茶,却见袁珣面容古怪的看着他不说话,放下茶杯询问道:“君瑜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袁珣试探道:“有是有,可是不敢说。”
司马徽闻言笑了起来,和蔼的说道:“有话尽管说。”
袁珣支吾了一会儿,这才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有绝世武功?就是见面一挥剑就能取人首级那种?”
司马徽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君子六艺中有射术,乃是搏击之技,剑术为师也会一些,但是照面取人首级为师做不到。”
袁珣点点头,又问道:“那老师,你是不是教出了八个弟子,称为水镜八奇,皆是出仕可得一可安天下那种,老师自己藏兵百万,只是不愿出世,出世则傲视天下?”
前世一部漫画中,水镜先生弟子八人,都是智计绝高的谋士,而水镜自己就是漫画中的一个大BOSS。
袁珣话已出口,莫说呆立当场的司马徽,就连一旁的庞德公郭嘉徐庶等人都是惊呆了,片刻后哄然大笑起来。
戏忠苦着脸说道:“君瑜休要胡说八道,老师一身才华不假,入室弟子加上你也才五人,其他都是在书院读书的一般弟子,哪里有什么水镜八奇,更别说藏兵百万这种荒谬之言?”
说完又转身对司马徽鞠躬解释,“老师莫怪,君瑜性格跳脱,那个脑洞……清奇,常常说些荒谬之言,就是弟子也常常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袁珣瞪了他一眼,这才拍了拍胸脯,笑道:“不是,我就好奇问问,老师啊,你既然又不是武林高手,又不手握雄兵,收了的弟子未来若是用你所教为祸一方,老师你要如何惩罚他啊?”
此言一出,郭嘉又是仰天一阵大笑,然后拱了拱徐庶:“你看,我就说这小师弟不会让我失望,一来就给老师一个下马威,我喜欢。”
徐庶苦笑一下,向袁珣解释道:“小师弟,此乃我们门规,老师收入室弟子之前都要问的,而入室的弟子也终身会铭记此三问,老师精通相人之术,若是奸恶之人,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会收其为徒?”
就是追求仪式感呗?整的这么麻烦,这群古人真是……
袁珣暗自瘪嘴不说话。
“为师虽没有惊世武学,也不曾手握雄兵,可是倘若你将来成为奸恶之人,为祸天下,为师出世辅佐你之敌人,与你不死不休又如何?即使为师不行,你这些师兄们个个都是才绝惊艳之辈,让他们做你的敌人也可以。”司马徽也不生气,老神在在的扶须笑着说道。
袁珣一怔,随即想起眼前这位可是卧龙凤雏的师傅,而且也是戏忠这种顶级谋士的师傅,旁边两大一小三个学生虽不知名字,相比也是不亚于戏忠的,若是四五个顶级谋士于自己为敌,不死也得脱层皮,随即吐了吐舌头,干笑着说道:“老师,君瑜就是好奇问问,没其他意思。”
“你这小子,目无君父,不循规矩,袁家怎会出了你这么个野猴子。”
司马徽笑着指了指袁珣说道,“你叔祖说你有济世之才,你又这般跳脱,将来是祸害天下,还是救天下,真是未知数。”
袁珣闻言正色道:“那看要是谁的天下。”
“哦?”司马徽闻言一挑眉,好奇问道,“有何不同?”
周围的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袁珣,袁珣这才发现自己好似一激动说多了,下意识看向戏忠,戏忠却是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