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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沛公不惧霸王之威,亲赴鸿门斗智斗勇;关公不畏龙潭虎穴,单刀赴会大义凛然。今日骆宾王一介文弱书生,不顾生死安危,只身义赴和州斡旋,真乃义薄云天、大智大勇也!
筵席之上,觥筹交错。酒过半巡,骆宾王拱手作诗道:“晚凤迷朔气,新月照和州。金戈绕城池,孤身赴鸿门。徐将军,昔日长史曾有救命之恩,今日却蒙受牢狱之灾。请问贵军待客之道仅此而已吗,岂不怕天下英雄所耻笑?!”
“哈哈,骆参军心有不甘情有可原,可如今在下可不是盛情款待骆参军吗,哪有丝毫怠慢?只不过贵军长史与连环命案关联密切,岂可轻易纵容?只待缉拿凶手归案,便立刻放人。”徐敬晖放下手中的白玉镶金高脚酒樽,一脸从容地说道。
骆宾王点头笑道:“也罢,不如今日借盛筵之机,将此案推演一番如何?是非黑白,自有计较。”
“好!蔡参军,你便照骆参军所言,将此案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详尽道来!”
蔡不凡应敬晖之命,起身缓缓踱步详述起来:“那日我们举办盛筵邀请子轩长史一行......”
众人缄口聆听,骆宾王忽然打断发言:“不凡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请讲!”
只见骆宾王起身风度翩翩地说道:“方才正如不凡兄所说,徐世子怒骂子轩‘淫贼’,而且还讲了一句‘像他这种沾花惹草的淫贼多了去了’。请问这只是因为徐世子看到子轩搭讪自己的未婚妻并大出风头而因嫉生恨吗?”
“这个......”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徐敬晖义正词严地说道:“为父自然清楚犬子的为人——即便他平时再怎么跋扈任性,也不至于到这种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境地。再说,当时子轩也不过是行宾客之礼随意赞誉几句罢了,却不知为何我儿一个劲地骂救命恩人,实在令人费解!”
“或许世子先前受过什么伤害呢,这次相似的情景可能触发了他内心最柔弱的一面?”骆宾王一语点醒梦中人,却遭遇了否定——此时敬晖连连摇头,他认为儿子衣食无忧、生活幸福,未曾遭遇过什么伤害。
骆宾王无奈,只得听蔡不凡继续讲道:“后来便是杨大嫂一大早去城隍庙烧香拜佛......”当他听完蔡不凡关于现场的描述后疑惑万分:“宋姑娘可会武功?”
宋武答道:“当然不会!”
“所以这便排除了宋姑娘的作案嫌疑,凶手的确另有他人!”
听完骆宾王的话后,宋武怒目圆视:“姓骆的,请你注重言行分寸——‘死者为大’,小女尸骨未寒,你竟然在拿她无端说事、借题发挥,你居心何在?!”
“我能有何居心,这只不过是断案分析的必经之路——其实在坐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是凶手,也包括你——宋将军!”
“你!”宋武火冒三丈,被蔡不凡劝住:“哎呀,宋将军请息怒!骆参军所言有理,他只不过是想尽快找出凶手罢了。哎,骆兄,你接着说!我们洗耳恭听!”
骆宾王义正词严道:“既然宋姑娘不会武功,那么脖上很深的刀伤便不是她本人所为,所以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而据蔡参军所言,那把刀正是徐世子的佩刀,所以徐世子也有一定的嫌疑。”话音刚落,徐敬晖和宋武面面相觑,窘迫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尴尬之间,蔡不凡出面解围:“两位将军以前确实也因此闹过不愉快,不过后来很快烟消云散了。因为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众所周知,徐世子和宋姑娘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一直感情甚笃、羡煞旁人,那么徐世子又怎么可能忍心杀死宋姑娘呢?两位将军,你们觉得呢?”
徐敬晖和宋武迟疑了好久才点头同意,因为他们都常年奔波在外疏忽了家庭,至于儿女的情感如何也是模棱两可、不得而知,但为了保全自己和儿女的脸面,只好违心称是。
“那好,既然这种可能性也排除了,那么只有可能是他杀——凶手从背后打死徐世子之后,然后拔出其身上的佩刀杀死了宋姑娘。不过现场多出的一条白绫又作如何解释呢?”骆宾王继续分析道。
戚医官激动地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当日我也是这样分析的,不过至于白绫嘛......”
“有可能是宋姑娘想自杀呢?”众人一听哗然,只见沉默多时的刘远煞有介事地抢过话题,“诸位请想,也许起先宋姑娘想自杀,然后被赶到现场的徐世子救下,但两人却统统被随后赶到的凶手给杀害。”
众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什么?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宋家大小姐会自寻短见?!这于情于理说不通啊——大家闺秀、多才多艺、郎才女貌、衣食无忧,她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徐敬晖连连摇头:“这绝不可能!刘远,是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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