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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退缩一步。
终于,我听到身后有沉重的气息和脚步声,托尼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望着我的身后。我不用回头也知道,苦力们都已过来,默默聚集到我的身后。
“回去,都给我回去干活!”托尼恼羞成怒,马鞭胡乱抽向人群,众人不避不闪,也不退缩。见马鞭不能使我们屈服,托尼突然扔掉鞭子,“呛”地一声拔出了佩刀。
“够了!托尼!”桑巴突然道,“把刀都收起来!”
几个刀已出鞘的武士悻悻地回刀入鞘,托尼手握弯刀满脸通红,似乎不甘心就此罢休,却又不好得罪桑巴,一时僵在当场。
“托尼,算了,何必跟几个苦力一般见识!”黛丝丽适时站起来,拉住托尼的手软语相劝,托尼这才冷哼一声,愤然收回弯刀。
“我给两条路你选择,”桑巴盯着我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一条照旧,你继续任劳任怨,我供你原来的食物和清水;一条是咱们脱离雇佣关系,你离开商队去做你的人,谁想离开都可以,我决不阻拦!”
我在心中暗骂桑巴比毒蛇还狠毒比狐狸还奸猾,这是利用我们对沙漠的恐惧来迫使我们屈服。望着好整以暇的桑巴,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猜到他还不会因为我们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便放弃我们,他还需要苦力为商队承担最重的劳役,不然他方才会任由托尼杀一儆百!想到这,我突然信心倍增,决定用性命去赌,为自己的尊严和命运。我缓缓扫视了身后所有苦力一眼,从容而坚定地说:“我们走!”
我大步走向来路,这里离咸水镇只有两天半的路程,理论上我们有生还的机会,不过我心里十分清楚,没有向导,我们生还的希望十分渺茫。
身后有脚步声跟来,大概只有八九人,一小半人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犹豫了,选择了毫无怨言继续去做牲口,我不怪他们,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四周围着的武士和桑巴的伙计默默让开一条路,目送着我们大步离开,他们的眼里有钦佩,但更多的是同情。离桑巴越来越远,没有人出言挽留我们,我心里越来越冷。难道我想错了?桑巴不在乎失去几个苦力?我此刻只想大笑,就像赌输了的赌徒一样狂笑,虽然输了,可心中还激荡着最后一股傲气,使我明知是输也决不会回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少,最后仅余寥寥五六人,我为还有和我一样的人而欣慰,就在此时,突然远远传来桑巴淡淡的声音:“站住!”
我浑身一松,不由停下脚步,这才发觉就这短短数十步,在沙漠干燥炽热的空气中,我的额头竟泌出了细细一层油汗,但我已知道,这次交锋,我赢了。
身后传来桑巴干巴巴的声音:“从今天起,每天多给你们每人半杯清水和半个馍。”
桑巴的让步微不足道,不过我已没有勇气讨价还价。我用征询的目光望向身后紧跟着我的几个同伴,他们眼中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我明白他们的心思,便对桑巴远远地抚胸行礼说:“同意!”
“好!收拾东西,上路!”经我这一闹,桑巴已经没了歇息的兴致。
“干活!”我向所有苦力一挥手,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就像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士兵。我们赢得的权利小得可怜,不过从现在起,谁也不能再把我们这些苦力当成没有思想的牲口了。
枯燥乏味的旅程在继续,夜幕降临后,我们像昨日一样安营和守夜。刚睡下不久,我又从瓦罐中听到那种熟悉的声音,我立刻敲响了手中的铜盆,有过上次的经验,我找弗莱特领了个铜盆作报警之用,这比我的喊声更有效。
由于有过上次的经验,武士们反应速度都很快,早早地在营地前严阵以待,拦住了偷袭者的来路。望着疾驰而来的偷袭者,我心中生出一丝异样和不安,这回他们居然只来了三人三骑!三人三骑如黑暗中的幽灵,转眼便逼近数十丈,却又在营帐外勒住马,调转马头长笑着绝尘而去,就像来时一样迅捷。
武士们发出阵阵欢呼,而我的心情却异常沉重,知道匪徒找到了击败我们的办法。
武士们的欢呼持续了半个时辰,最后才在托尼的命令下回去休息,在大家回到自己帐篷没多久,我又听到从瓦罐中传来的马蹄声,这次他们只有两名骑士,就像是在自家牧场那样悠闲地纵马驰骋。武士们被他们的呼喝惊起,刚上马准备迎敌,那两人已经在数十丈外勒住马,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缓缓控马离开。
这一夜就在他们的骚扰中渡过,每次只三、五骑,却闹得整个商队无法安眠。天亮后他们总算没有再来,而商队也该整装出发了,我注意到所有人都和我一样,精神恍惚而动作迟缓,盗匪们一夜的努力开始见效。
正午的小歇来得比较早,显然桑巴已意识到盗匪们的意图,想通过白天的休息补足大家的体力。但盗匪们白天也不放过,十余骑人马阴魂不散地在离我们百丈外的沙丘间徘徊游荡,令我们白天也无法放心休息。
天黑时大家对盗匪的骚扰开始习以为常,对报警已见怪不怪,疲惫了一整天的武士们甚至不愿意起来看一眼。我知道商队越来越危险,但只是苦力的我完全无能为力。
黎明来临时盗匪们终于发动了一次真正的进攻,十几个骑手风驰电掣地从我们的营地中一穿而过,扔下的火把烧毁了两个帐篷,两个巡夜的武士成了他们刀下之鬼,三个桑巴的伙计被烧成重伤。待托尼和他的飞鹰武士出来迎敌时,盗匪们早已跑远。
经过两天的骚扰,商队人人疲惫不堪,不得已在原地休整一天,然后在夜晚悄然拔营启程。对于匪徒的骚扰,他们也就想到这最简单的办法。
夜晚的天空尤其纯净,星星月亮都比别处更耀眼。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有无数只脚和蹄子踏在沙子上的“沙沙”声,在寂静夜晚尤其清晰。天快亮的时候,我感到脚下原本软绵绵的沙子开始变得坚硬硌脚,细细的沙子变成了粗糙的沙砾,向导哈里老爹一直紧绷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轻松,我不由问他:“咱们没有走错路吧?”
“踏上这片硬地,我才敢肯定咱们没有走错,”哈里老爹吁了口气,“我很久没有走过夜路了,幸好看到了小青山!”
这荒漠中哪来什么青山?我顺着哈里老爹的眼光望去,隐约可见前方有一段朦胧的山影,像波涛中现出的一座荒岛,又像是上古怪兽的背脊,山影明显比通常的沙丘高出许多,形状也不规则,显然是由硬质的岩石构成。
“故老相传,这里原是一处绿洲,”大概是心情舒畅,哈里老爹也健谈起来,“小青山也是草木苍翠,不愧青山之名,后来水源枯了,绿色也就完全消失,但从这里过去的数里地还没有完全沙化,是这条路上的明显路标。”
原来如此!我心下释然,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青山,心中为这沧海桑田的变迁唏嘘不已。此时天色渐明,地平线尽头,冉冉升起的红日与满天的星斗争相辉映,让我目醉神迷,这大概是大沙漠上才能看到的壮丽景色。
“到前方的小山下扎营!”后面传来弗莱特总管的呼喊。一夜跋涉,人人疲惫不堪,一听到可以扎营,就连牲口也打起了最后的精神。望着地势起伏和缓的小青山,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随着它越来越近,这种不安越加强烈,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为什么!对这片沙漠了如指掌的大漠悍匪“一阵风”,怎么会放过这一处可以埋伏的地方?
“停下!快停下!”后方突然传来托尼焦急的呼喊,“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商队乱哄哄地停下来,原本在骆驼背上打盹的武士们都不明所以地睁开眼,望着满面通红的托尼呆呆地不明所以。
“下来!快骑上你们的战马!”托尼气急败坏地命令着武士们。可已经晚了,前方山脊上渐渐升起了几十个黑影,那是些浑身黑袍的骑士,像死神一样俯视着近在咫尺的我们,人数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我呆呆地望着他们,浑身冰凉,经过一夜艰苦跋涉,我们已抵挡不住这些悍匪居高临下的冲击。
黑衣骑士向两旁分开,让出一匹高大秀美的纯白俊马,那堪称亮丽的洁白把马背上的骑手那身黑袍衬得尤其幽暗,那骑手控马来到队伍最前面,缓缓拔出腰中弯刀,高高扬起,刀身正好把一缕朝阳划过我的双眼,让我两眼一片绚丽。
“杀——”远远传来匪徒们的呐喊,跟着就如潮水般从山丘上风驰电掣直扑下来。那是真正的风驰电掣,在这坚硬的沙砾地上,战马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
托尼徒劳地迎上去,想堵住冲在最前面那骥白色神驹,两匹战马一晃而过,远远地传来一声双刀相击的巨响,震得我耳鼓发痛。只这一击,黑色潮水般的黑衣骑士便淹没了那些飞鹰武士,迎头向商队冲来,我拉起身旁目瞪口呆的哈里老爹就往后逃,商队可以少几个武士,却不能少一个向导。
几十个黑衣骑士就像是一把黑色的楔子深深扎进商队,桑巴那些武士这时才从骆驼背上慌乱地滚落下来,立刻被黑衣骑士追得满地乱跑,像一群没头的苍蝇。匪徒们训练有素,紧紧跟在他们的头领后保持着楔子般的队形,在商队中纵横驰骋。托尼和飞鹰武士们根本追不上他们战马的速度,而其他的武士不是张惶地逃命,就是忙乱地抵抗,但这零星的抵抗对黑衣骑士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他们从商队的最前头直冲到队尾,冲出队尾十余丈后又勒转马头,缓缓地兜了一个小圈,慢慢向已经七零八落了的商队逼过来,显然,他们让战马略作调息后,又将进行第二次冲锋。
望着四处乱逃的战马和一匹匹倒下的骆驼,我知道,这些沙漠里最重要的牲口要被他们尽数杀掉的话,整个商队,无论贵如桑巴老爷还是贱如我这苦力,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如今托尼和那些武士已经无力保护商队,我得自己救我自己!
“巴斯,帮我!”我对伏在近处的巴斯一招手,然后解下一根捆扎帐篷的粗绳,把一头扔给巴斯,把另一头绑在手臂上。巴斯立刻懂得了我的意思,忙把绳索那头也紧紧缠在自己手臂上。
匪徒们的冲锋又开始,领头的白马匪首避开了托尼的锋芒,继续对已经瘫痪的商队作第二次驰骋践踏。
“上!”我挥手跃出,彪悍的巴斯立刻像猎豹般跃起,和我一起拉着绳索迎上去。我们把绳子绷紧,离地三尺高,迎头拦向匪徒们飞驰而来的战马。事发突然,领头那骑手勒马已来不及,慌忙一提马缰,战马勉强从我们的绳索上一跃而过,可他身后的骑士却没这么幸运,立刻被我们绷紧的绳索绊住了马腿。
一股大力从绳索上传来,拉得我几乎是凌空飞起,我摔倒在地的同时数匹战马也先后摔倒,把马背上那些黑衣骑士摔出老远,比我摔得更狼狈。那边巴斯也不好受,直摔出数丈远,拉住一匹骆驼后才站稳。
我正躺在地上直喘粗气,那匹白色战马突然调头折了过来,望着直冲向我的战马,我突然明白了那匪首的意思。刚翻身而起,凛冽的刀光就已发出骇人的闪耀,几乎是凭着本能,我猛地往旁一跃,于毫厘间躲过了劈向我颈项的一刀。
“哼!”耳边闪过那骑手一声冷哼,他的战马已从我身旁疾驰而过,这一瞬间我突然注意到,他仅露出的双眼在我眼前流星般一闪而没,明亮如夏夜的新月,碧蓝如无边的大海,竟是十分的美丽!
白马慢慢调回头,向我缓缓逼来,我手心冒汗,不敢肯定这次还能不能躲得过去。
“白痴!到这边来!”听到尼奥的声音,我立刻逃向他的方向。他和瘦猴也像我和巴斯一样,正拉紧一根长绳迎向那白马骑士,迫使他勒住马,不敢轻举妄动。
只一会儿功夫,十几个苦力都拉起了长绳,使那些黑衣骑士不敢再在商队中肆意纵马驰骋。他们速度一慢,便被渐渐回过神来的武士们围了起来,虽然他们两次冲锋让商队损失不小,但武士的人数还是远在匪徒之上,武士们总算在托尼率领下开始反击了。
白马匪首眼看手下与武士们陷入纠缠,忙揭起面巾一角,屈指入口,吹出一声响亮的呼哨,黑衣骑手应声向他聚拢,跟在他身后绕开绳索结成的障碍,从包围圈中冲了出去。武士人数虽众,但疲惫不堪的他们还是不敢捋其锋芒,眼睁睁看着众匪徒在那白马匪首的率领下呼啸而去。
就在那白马匪首口吹呼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嘴唇鲜艳如草莓,颌下光洁无毛,露出的肌肤竟如凝乳般白皙细腻。
待匪徒们走远我们这才开始收拾残局,数十名武士战死沙场,另有不少骆驼和战马也死于混乱。死骆驼身上的货物卸了下来,除了食物和清水,那些货物,包括香料、象牙、美酒等都被丢弃。已经没有足够的牲口,那些货物就只有留给匪徒,希望他们有所收获后会放过我们。
只有苦力意外地没有损失,除了我和巴斯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外,甚至没有人受伤,大概是因为苦力实在太贱,贱到匪徒们都不屑一杀。
疲惫不堪的商队不得已原地扎营休整。失败的打击使桑巴没有想到要奖励我们这些立下奇功的苦力,不过我已无心计较,如今商队所有人的命运已紧紧绑在一起,所有人都该努力使大家摆脱困境,我也不再顾忌身份,一心要尽到自己的一分力。
“我要见桑巴老爷!”当我对弗莱特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桑巴和托尼正在争论着什么。
“混帐!这个白痴又来捣乱!”托尼立刻把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对弗莱特大吼,“让他滚开!去干他该干的活!”
“你过来!”桑巴对我招招手,虽然刚经历了如此打击,他还是比托尼更镇定。
弗莱特让开半步放我过去,我镇定地走到桑巴面前,对托尼满是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只对桑巴礼貌地鞠了一躬。
“这次苦力们立下了大功,”桑巴终于想起了这挡事,“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摇摇头:“赏赐以后再说吧,我想知道,老爷要如何带领大家脱离困境?”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桑巴不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却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我深吸口气,理了理脑海中的思路,这才镇定地说:“想来老爷已经知道匪徒是如何在茫茫沙漠中找到我们,我想是因为我们在按一条固定的路线前进,这是大家都熟悉的通往丝绸之国的路线,所以匪徒们可以在沿途等着我们,不断对我们进行骚扰,并利用地形进行伏击。而我们沿途抛下的垃圾,也为匪徒留下了跟踪的路标。”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我想看看我估计得是否正确,看到托尼有些诧异的眼神和桑巴突然停下对自己山羊胡的兴趣,我就知道自己估计得完全正确!
“说下去!”桑巴望着我,眼中有了真正的兴趣。
我胸中涌出从未有过的自信,继续道:“如果我们按固定的路线前进,沿途盗匪们可以在自己的营地养精蓄锐,用少数人对我们进行骚扰,然后趁我们疲惫的时候进行突袭,就算小青山的突袭是‘一阵风’所有的实力,也只需再成功对我们偷袭一次,就可以完全把我们击垮!”
众人鸦雀无声,都定定地望着我,这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死结,也是所有人都解不开的死结。他们有意无意地,把解开这个死结的希望寄托到我这个苦力身上。
“所以,我们要出乎他们的预料!”我气定神闲地指向北方,“我请教过哈里老爹,这里离昌城有十天的路程,我们先折向昌城,给‘一阵风’一个我们要到昌城补充休整的错觉,途中商队突然折向东方,然后一路上集中掩埋垃圾,对牲口的粪便也一路掩盖,只需两三天不留痕迹,‘一阵风’就再别想再在茫茫沙海中找到咱们了!”
众人呆呆地望着我,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托尼却大声嘲笑道:“白痴,真是白痴!老爷,你该不会真要照白痴的办法行动吧?”
桑巴沉吟片刻,最后还是遗憾地摇摇头:“掩埋垃圾的办法我也想过,只是折道去东方,没有地图,没有向导,这实在太冒险了,那是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
“那是把我们带去地狱的路!”托尼接过桑巴的话头,“不说一旦迷路后把大家陷入绝境,就算没有迷路,谁也不知道从这条新路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沙漠,就算不考虑食物清水的储备,商队在沙漠中待久了,也极有可能遇上风暴,匪徒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对付,对风暴任何人都只有听天由命,无能为力。还是照我的办法,连夜奔袭盗匪营地,一举除掉这威胁,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桑巴还在沉吟,托尼急道:“别再犹豫了,所有匪徒我都是分开来审讯,他们都供出一样的方向和路程,这路程快马要不了半天时间,我们可以用几个匪徒带路,反客为主偷袭‘一阵风’!”
原来桑巴方才和托尼是在争论这个!我没有料到托尼会如此冒险,这可关系到整个商队的安危,我顾不得身份立刻反对:“所有匪徒口供一样,这极有可能是预谋,就算他们的口供不假,‘一阵风’也不会等在原处,以他这一路的表现看,偷袭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托尼抢着说,“就算不成功,我快去快回也耽误不了多久,并不影响咱们的行程。”
“爷爷,”见桑巴难以决断,黛丝丽摇着他的手臂说,“白痴的办法是懦夫逃跑的办法,根本勿需考虑,托尼的办法是勇士的办法,至少值得试试。”
这才是真正的白痴!我在心里暗骂,现在难道是比英勇的时候吗?见桑巴脸上开始露出倾向他孙女的表情,我赶紧说:“除了折道和偷袭,我还有个无可奈何的办法。我们就在这小青山扎营,等‘一阵风’来找我们,然后跟他谈判,分给他一半的货物,他不过是求财,有这些货物的拖累,就算他不讲信用还要追击,也没法再来去如风,很容易被我们甩掉。”
“不行!”桑巴断然道,“‘一阵风’不是为这些货物而来,就算全部给他也没用!”
“那他为何而来?”我感到有些奇怪。
桑巴突然住了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忙转开话题道:“你可以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了,托尼,你带一半的武士去偷袭,我等你一天,不管你们回不回来,明天这个时候,我都要拔营离开!”
“好!虽然人手少了点,我还是有信心一击成功!”
见托尼兴冲冲地领令而去。我不禁在心中暗叹:“一阵风”真是处处留手,布置周详,完全算准常人在绝望的情况下,会千方百计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去冒险,不惜踏进十分明显的陷阱。我对他都不禁有些佩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