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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说这事儿确实不易,但再难还能有改土归流、摊丁入亩难?
端看上位者够不够重视罢了。
四爷以前显然是没注意过这些末节的,现在他也只郑重发问:“这缠足与否,真对能否平安生产有那么大影响?”
嗯嗯嗯。
金玉小鸡啄米式点头:“母壮子肥,说得就是健康的母亲更有几率生出健康的孩子!裹了小脚之后,心怀抑郁,饮食未能消化。动转未得快然,加之寒暑不调……安能受孕成胎?”
“再者她们多坐而少动,血气不舒,产子甚难,其身多软弱,生子女亦软弱。”
好家伙,为了说服两位祖宗,金玉把贴吧上看过的万国公报反缠足理由都给引用上了。
半点不提缠了足后,全身重量集中在脚踵,髋部运动强度增大。从而使骨盆受到影响,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会使女性生育更加顺利那茬儿。
再一次夹带成功,金玉就笑眯眯下课。
只留四爷跟他家十三弟相对而坐,忙活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被封和硕格格,被赐婚姻自由,且将有属于自己的和硕格格府什么的,简直就是一道三保险。
将金玉彻底从轮子可能会乱、随时会乱的危机中解救出来。
放下心中隐忧后,她这一觉睡得那叫个酣畅淋漓。
直到日上三竿,才被翠柳丫头的湿帕子糊脸大法叫醒:“时候不早,该去给福晋请安连带着说明昨日情况了。”
“请安回来,您不是还要去话剧院吗?”
金玉悻悻然起身,慢吞吞洗漱,磨蹭许久才到了主院。而彼时,福晋乌拉那拉氏已经哭得双眼红肿。
一见到她,顿时又悲声大作,死死抱住了金玉。
吓得金玉瑟缩:“福晋,您这是……有话好好说,您别哭啊!”
结果她越劝,对方哭得越狠。
简直清版孟姜女。
金玉无奈,只能一下下地轻拍她后背,低声安抚着。
新换的春衫都被湿透了,乌拉那拉氏才终于哑着嗓子道了歉:“吓着你了吧?我……我也是实在伤心。”
“自从晖儿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自责。怪自己这当额娘的太疏忽,才让孩子小小年纪就……”
“那足足六万对夫妇的调查结果出来我才知……”
唉!
福晋长叹:“终究是我们母子差了些缘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个明白,也谢谢你这么耐心地安慰我。”
说完,她就命人开箱笼,硬要把她当年给儿子攒彩礼的那些好宝贝都给金玉压箱底。
好让她日后出嫁时能十里红妆,风风光光。
寸金难买一寸的精美缂丝,赤金镶鸽子蛋那么大红宝石的头面。
哪样拿出来都价值不菲,福晋给她搬出来整整两大箱子。
吓得金玉连连摆手:“不不不,无功不受禄,福晋您可千万别……”
乌拉那拉氏破涕为笑:“怎么能说无功呢?你不但给了我个答案,更无形中避免了许许多多我这样的悲剧。”
“此事在我看来就如牛痘一样,称得上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