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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不相信韩遂会这么好心,打了两三年仗,都不见韩遂服软,虽然他们内部政权交替不跌,却从来没有被大汉军队彻底拿下!这多少让身经百战的西凉军有些耻辱。当然,这同为将者的能力有关。皇甫嵩罢帅,多少让西凉军上下有些心灰意冷。将士们军心不稳。即便眼下,张温高居三公太尉,都不见众将心悦诚服。
“对。说说文约的要求吧。”
盖旭回头问道。
“我家主公别无他求,只希望能继续领兵镇守金城!即便是小小的一个西部都尉,我家主公也愿担当。”
阎行回道。
“说的好听!”周慎起身喝道:“他韩遂想归顺朝廷,自然要以朝廷旨意为准,竟然还敢讨要兵权,他打算用朝廷的粮饷供他拥兵自重吗?”
“荡寇将军。”张温变了变脸色,少见的严肃训斥道:“先让其把话讲完。”
阎行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周慎影响,接着说道:“为保我等性命,此是不得已为之。”说话,凝视张温,想从张温的脸上瞧出有何异常没有!
张温纹丝未动,侧身瞧了眼身旁的袁滂。
袁滂似乎早有预料的点头回应道:“即便韩遂有意投靠汉庭,那王国、马腾如何?如果人人以此办法向我大汉讨要官职,那四境之民岂不是要战乱不止?”说话间,袁滂瞧着阎行问道。
张猛、盖勋等人点点头。
即便连皇甫鸿都觉得有理,虽然对待羌乱这个问题上,安定皇甫氏主张以剿抚为主,但对待韩遂,父亲皇甫嵩从来就没有轻易认为韩遂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韩遂真的就这么好心?
“太尉大人尽可放心。”阎行目光一直聚焦在张温的身上,似乎对其他人并不上心,回道:“王国、马腾等人,我家主公有把握彻底铲除!”
“借花献佛!”
在外闻听这般惊人的消息,皇甫岑轻笑了两声,没有想到典韦的一个误打误撞,竟然撞破了历史轨迹上本就没有的事情,韩遂竟然想铲除王国、马腾,独掌乱兵,在对汉庭施加好处,换取修生养修之机,然后窥视大汉,如天下大乱,再谋出路!整个计划下来,皇甫岑可以窥视到来自韩遂身上的奸诈,这是只有懂得如何处世之人才能够有的大局观。整个凉州,可以说只有韩遂和皇甫嵩会有这等目光。恐怕连张温等人也看不到这么远。
“什么?”
典韦没听清楚,开口问道。
“韩遂不简单,我们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巡逻的队伍朝着偏帐走来,样子来势汹汹,似乎发现了什么危机一般。
“糟糕!”皇甫岑冲着典韦一使眼色,退居众侍卫之后,如果没有猜错,巡逻的侍卫们已经发觉小卒不见,或者是其他游寻探刺发现那三具尸体。
随着巡逻侍卫的禀报,中断了偏帐之内的谈话。
皇甫岑和典韦身手矫健如猴一般,快速的穿梭逃离此处。
“典韦,换上他们的衣服。”
皇甫岑用手一指,有两三个随从落单,在偏僻处小解。
“是大人府上的。”
典韦一眼瞧见,开口犹豫道。
“皇甫鸿的随从?”皇甫岑想了一下,点头道:“打晕了便可,别伤及性命。”要是皇甫鸿的随从,那最好不过。皇甫嵩在西凉军中德高望重,盘查的士卒定然不会细心盘查。如此借机逃出去可就方便多了,想此二人便开始行事。
而不远处的偏帐前,却阴云一片。
张温脸色绷得异常难看,竟然有人杀了巡游探刺,并且混进了军营,这等要命的疏忽怎能不让张温恼怒。如果一个疏忽,很有可能造成大军溃败,这对张温来说实在是不能容忍的。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找!”
荡寇将军周慎龇牙怒道。
盖勋和张猛看向张温。
袁滂也凑到周慎近前,低声道:“大人,你看是不是……中断?”
张温点点头,看着盖勋和张猛道:“各回本部,彻查此贼,切勿让其生事!”
闻听此言,两人插拳而走。
皇甫鸿和皇甫郦见此,心知议事不会在进行下去了,而且两人也无权代表皇甫嵩发表什么意见,对于韩遂投靠一事,还需要回去早早禀告,两人对视一眼,便要告辞。
“小弟,你去把随从找回,我们先走。”
皇甫郦点头办事。
皇甫鸿随即回身冲着张温深施一礼,轻声道:“太尉大人既然军务在身,寿坚便不再打扰。”
“好。”张温回身对着袁滂道:“送一送小将军。”
“执金吾留步,留步。”
见皇甫鸿客气,袁滂心知是张温有话要传递,随即拉着皇甫鸿道:“小将军,滂某送你!”说话间,已经强拉着皇甫鸿往外走。
周慎狐疑的瞧了眼身旁的张温,沉闷不语。此举,无外乎是在表明忌惮着自己。
皇甫鸿、皇甫郦路上同袁滂一直寒暄并未察觉随从之中有何变化。倒是有几个随从感觉不对,但皇甫岑掩饰极好,并未察觉什么。
刚至辕门口。
便听见盘查小卒冲着典韦方向吼道:“站住,什么人?”
“瞎了你的眼,这是老将军之后。”有老卒瞧见新兵冒失,急忙拉到一旁,对着袁滂、皇甫鸿、皇甫郦施礼,道:“几位将军慢行。”
见此,皇甫鸿脸面一红,看向袁滂道:“执金吾大人,这于理不合吧!”
“放心吧,整个西凉军都是老大人带出来的,老大人之后怎能是贼人。”袁滂打趣的把皇甫鸿拉出辕门,样子很急,似乎并不在意贼人混进的消息,只把皇甫鸿拉了好远,才压低声音,道:“适方才话未讲完,小将军归后,问一问老将军对此事如何看待?如有定论,定要派人来告知一声。”说罢,袁滂匆匆转身,唯恐被人察觉他同皇甫鸿过于亲密,回到辕门后,插拳禀道:“恭候将军回话!”
皇甫鸿心中一沉,随即冲着袁滂施礼,然后离开。
他们刚刚离去,你新卒便凑到老卒身旁,低语道:“我发现小将军随从之中有个人的身形很像方才其中一个贼人。”
“什么?”那老卒一惊,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你不让啊!”
“呃。”停滞了片刻,连袁滂都消失后,老卒才回道:“记住,此事别张扬,烂在心里。”
“嗯。”
……
“大哥,方才执金吾袁滂同你说什么?”
人小鬼大的皇甫郦见离开西凉军营很远,才开口问道。
“他们想问问父亲的意思?”
皇甫鸿目光极远,黑黑的倒是什么都看不见。
“问便问呗,为何如此神秘兮兮?”皇甫郦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太尉大人这是在防备荡寇将军吗?”周慎的出身,整个西凉军都传开了,皇甫郦知道也不奇怪。
皇甫鸿虽然也猜到一二,却没有回答,摇摇头,道:“不关我等之事,还是回去告知父亲,请父亲定夺。”
混在随从之中的皇甫岑本想借机溜出去,转念一想,随着皇甫鸿、皇甫郦回府,倒是不用改日在寻阎忠,正好今夜办事。想罢,他示意典韦继续装聋卖傻,不要出声。
众人胯下战马脚步极快,根本来不及交谈,便一溜烟的赶回朝那县城,此时天色以暗,要不是巡城校尉出身皇甫家,也进不的城。皇甫鸿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脸凝重的回到府门前,推开府门,把马递过后,对着皇甫郦道:“走,去见父亲。”说着离去。
而一直站在跨院,瞧着门板动静的阎忠,透过院墙,目光一怔,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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