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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浪班级三十多名的成绩,上次是捡了便宜才选到了位置,这次前排的座位都选的差不多了,只剩后面的位置。
寝室熄灯,走廊上传来生活老师巡查的脚步声,有时几个还在谈话的寝室会被说两句,整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秋天一过,冬天将来,寝室楼后边是池塘和山丘,野地荒草中少了很多声音,冬天步步而来,紧逼却又舒缓。有时气温回升一下,有时陡然降低。
第二天,周四。
刘元浩拿着手机悄悄摸到讲台上,在讲台下方角落里有一个插座,有时带了手机的住读生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充一下电。不会有老师闲得慌在平常寻找这里,于是便安然成为了学生们的用处。
换了座位之后,田尘是越来越觉得不方便了。
下课去抢食堂,或者单纯去上个厕所,要推开安腾,让他把空间让出来。上课时也不好再干其他的,有时他就单纯盯着黑板,或者低头看着教材,但脑袋里却没想什么事情。
用c市的话来说,这叫读“望天书”。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十月份放完假,考完试之后,也到了中旬。
运动会的时间定下来了,说是十月二十五日,持续三天。
田尘有一天问安腾。
问他:“一百米能跑第几?”
安腾也没底,虽然到了高二,体育生有专门的项目考试,不会再参加平常的项目。
他还是轻笑道:“肯定第一。”
“这么自信?”
“肯定的。”
运动会有开幕式,这开幕式给每个班有一分钟左右的表演时间。班级可以自主决定走阵列似的直接走过去,或者表演一些节目。唱歌跳舞都可以。
为此,陈燕琴可谓花费许多心思。
先是在短视频平台上找了一段当下挺火的舞蹈,选了班级里二十五个人,有男有女。每天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和下午第四节课的时候就到操场去练习。
十二班的牌面尘哥当然必不可少,甚至被她钦定c位。
田尘看了那段舞,感觉自己跳不来,于是自告奋勇的说他可以伴奏。
女生们却不这么想,到时候他们班颜值最高的一个在阵列旁边伴奏,显得有些大材小用。
田尘死磨硬泡,甚至还拉上安腾,说他会吉他。 两人可以一起来。
文艺委员魏静怡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安腾弹吉他伴奏,田尘还是去跳舞。
但是安腾哪儿会吉他,田尘叹了口气,朝安腾摇了摇头。
最终田尘还是说不过陈燕琴,主要是她“道德绑架”。
“尘哥,你这是为班级做贡献。”
“就跳个舞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安腾在一旁幸灾乐祸。
舞的难度不是很大,时长也短,跳了几遍之后就大概学会了。
二十三号,周六下午。
放假的这天。
早已过完一年最后一个长假的学生们无比珍惜每周一天的常规放假。
晚饭时,漫步在黄昏街头,小广场上已经响起了广场舞曲,华灯初上。马路两旁的门市纷纷关门,从巷子里钻出来了油香味。
“吃吗?”徐浪问道。
田玥平拉着他亮黄色的行李箱走在马路街头,“不吃。”他生气道。
“要不是放学之后你拉我去打乒乓我现在早就回家了。”小苹果都没正眼看他,回头就走。
“六点多了,先把饭吃了。”徐浪急忙追上来。“我请?”
田玥平有些饿,平常在学校里六点钟早就是吃饭的时间,此刻路边的饭馆正是生意火热的时候,从灶台处飘出来的缕缕香味似乎勾着他的思绪,让其在饭桌上坐下。
或许是行李箱特别注目,两人一坐下,旁边就有人招呼。
点了两盘炒菜,两碗米饭。二人坐在店外,桌椅上处处透着陈年的痕迹。
天渐渐变得黑下来,所有光亮的东西在黑夜中无比亮眼,田玥平的行李箱也是。
“你晚点回家也没事嘛。”徐浪笑着说。
“我小时候就出过事。”田玥平赌气说道。
“又是被人勒索抢钱了?这事你都跟我说过好多遍了。”徐浪站在他旁边,渐渐远离小广场,舞曲声音变得模糊,只能听到歌曲的鼓点,像是他的心跳,噔咚,噔咚……
“那人叫什么来着?以前初中他抢你钱的时候还闹到校长那去了。”
“侯斌。”
“对,就他。”
“放心啦,有我在他们绝对不敢堵你。”
“你很会打吗?”
“不会,但打得过他们。”
小苹果翻了个白眼,拖着行李箱,像在夜深的荒野里点着灯笼。
徐浪一路将田玥平送到田玥平叔叔家小区门口,随后再自己回家。
在一个高中里,有制度,有默认的潜规则和等级划分。就像一个小城市,那自然也有制度、规则之外的东西。
城市是几百万人孤独生活的地方。
徐浪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家的路与田玥平根本不顺路,一人在东城,一人在西城。
走到临近的公交车站,投了两块钱的车费。去年这时候,车费还是一块钱的。
饭点时车上几乎没有多少人,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一路上饭后散步的行人,看着路灯向后奔去,车和人和高楼汇成一片,斑斓却又寂静。
田尘来十二班两个多月。对于放假,似乎只有三个选项。
跟安腾去球场,跟杨轩去网吧,或者自己回家。
但现在还有一个,就是留下来跟韩炬桐打球。
其实放假那天留校打会儿球并不是个例,无论是十二班还是其他班都有这种情况,每当放假那天,一波人冲向校门外的汽车站,另一波人冲向球场。打完球顺便还能在学校食堂吃个晚饭。
田尘出校门时路过高三楼,看到楼宇灯火明亮,就知道高三这周并不放假。
“尘哥,去饭馆吃饭吗?”杨轩他们也打完球,准备离校了。
一行人边聊边走,出了校门后便是自由的天地。
“安腾呢?”田尘问道。
“腾哥说先走了,他没找你吗?”
“没有。”
“那怪了,他哪去了。”
众人走到学校路口外便四散而开,田尘一个人,独自站在路口处,不知该飘往何方。
他好像一下子知道安腾去哪了,还是像一个喜欢找人玩的小孩,腼腆害羞,一碰便会缩回去。平日里装出来的强硬却在私底下变成了含羞叶。
他转头,走回学校对面那条街,走进四通八达的巷口,看到安腾在秋竹店里吃饭。
“你真在这。”田尘笑道,在他旁边坐下。
“你怎么猜到的。”安腾擦了擦嘴,“我准备吃完就去找你的。”
“打完球了,都准备走了,你吃完回去找得到谁啊。”
“吃饭了没?”
“没。”
“白姐,加一份鱼香肉丝。”
田尘手腕上戴着红绳。安腾自从见到红绳的那天,一直都在想,这个红绳是不是跟男生手腕上带着的皮筋一样,是女生用来宣示这个男生已经有了女朋友。
但田尘从不在学校里戴,在外面戴时也常常穿着长袖,将红绳遮住。于是安腾感觉田尘这个红绳不是为了别人才戴上,或者为了一个已经不见的、迷失的、不能再回忆的人。
安腾拉着田尘的手,把绳子褪了下来,放在自己手中。
“这红绳真能祈福消灾吗?”他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红绳祈福消灾了。”
“之前逛街的时候不是说有用吗?”
“那也不是祈福消灾啊。”
“那是什么?”
“小时候我爸骗我说这是别人在月老庙里求的。”田尘笑道,“说是可以保姻缘。”
他拿回红绳戴上:“保个屁的姻缘,这红绳是别人送我的我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