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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愣了愣,随即看向了血影,想从血影那里证实一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惜血影就跟块雕塑石像一般,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可供她参考。
扭过头,她似是不相信的看着地上七个娇滴滴的人儿:“你们几个,不管我如何安排,你们都没有意见?”
闻言,几个女人低着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异口同声的回道:“王妃,贱妾们没有意见。”
“那若是我让你们离开承王府呢?”
众女人这一下又齐齐的点头,就跟早就商量好了似地,连愣一下都没有,同样异口同声的回道:
“王妃,贱妾们听从您的安排。”
“……?!”白心染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只不过有些怪异的是——
“你们几个为何不抬起头来看我?”
“王妃……贱妾们……不敢。”其中有个女人居然抖起了身体,说话结结巴巴的。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敢情她会吃人?
此刻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在这些女人心目中比吃人还可怕。
宫宴上的事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她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甚至之前丽夫人的死,她们都开始怀疑是白心染所做。而且听说承王在宴会中当众说出那些残肢断掌是承王府的一名小妾身上的,这更是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她们头顶让她们恍然大悟。
丽夫人本就是被王爷割了舌头而死的,而且死后连尸首都不知道去哪了。原来……都被王妃拿去‘玩’了!
他们现在严重怀疑王妃当初喝了丽夫人的舌汤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变态。
以前她们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宫里传出王妃收集死人的肢体器官把玩后,她们这心里就开始惶恐不安了。
王妃有如此变态的癖好,谁还敢在她眼前晃?
加上王爷还在她身后纵容她的这一怪癖,谁知道下一个被她弄死来‘玩’的人是谁?
老夫人已经离开了王府,现在身份贵不可攀,压根就不管她们的死活了,她们还有什么指望?
如今一个替她们出头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要同这样变态的女人住在一个府中,这种日子谁过得下去?
不离开难道还等着被王妃弄死分尸肢解吗?
而且昨日管事的还找过她们,说王爷发了话,谁主动离开承王府就将给其一笔银两,若是执意要留在承王府的,以后就轮流在王妃身边伺候,而且若是伺候得让王妃不满意,就任凭王妃发落。
王爷都如此发话了,还有谁敢留?
看着一个个女人似乎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白心染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然知道肯定是最近的流言蜚语让这些个女人多想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自己离开说明她们识相,若是厚着脸皮还想有什么念想的,那她肯定会头痛、眼痛、全身痛。
等血影将这一个个浑身都哆嗦的女人带走回来后,她站在血影面前转了一圈,问道:“血影,你看我像不像妖怪?”
“……?!”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白心染有些没趣的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个京城第一大名人现在居然连个家门都不敢出,你说我是不是很憋屈?”
“王妃,您可以乔装打扮出去。”
白心染白了她一眼:“我俩扮成男人,你明显比我帅,你这是故意想让我羡慕嫉妒恨?”
“……?!”血影嘴角再次抽了抽,清冷无波的眸光中瞬间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低着头突然就不说话了。
见她又开始沉默,白心染蹙了蹙眉。她就不信她扭不正这丫头的性子!不说要她改变多少,至少要让人觉得她有人气才行。
眸光闪了闪,她突然好奇的问道:“血影,听说昨晚殷杜拉你去喝酒,结果怎么样了?”
血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回王妃,殷护卫现在还未醒。”
“……?!”白心染嘴角狠抽。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你俩喝了多少酒?”
“回王妃,十坛。”
“……?!”她可以当做没问么?
十坛子酒男的喝到第二天快正午了都没醒,女的却天不亮的起来做早膳。
这样下去以后谁敢娶她?
为了不加深自己的自卑感,白心染决定转移话题。
“柳小姐快要成亲了,我让你代替我缝制的东西你做好了吗?”
“回王妃,已经缝制好了。”
“那好,带我去看看。”
……
大学士府
白翰轻这几日可谓是焦头烂额。
眼看着儿子婚期将至,结果家里母亲却以死来威胁让他们推掉与柳家的亲事。
前几日贺兰氏上吊未遂被丫鬟及时发现,可把白翰轻给吓惨了,害怕她再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们,于是派了好几名丫鬟日夜轮流的将贺兰氏看护住。
可贺兰氏似乎铁了心要与他们唱反调,见自尽不成,于是就开始了绝食。
总之,是以各种极端的方式来反对白柳两家的婚事。
可是聘礼早就已经下了,且婚期都已经定下,这如何退亲?
贺兰氏房中,白翰轻愁苦着脸,就差给贺兰氏跪下哀求了。
“母亲,您好歹吃些吧?儿子求你了,别这样可好?豪儿跟柳家小姐也算两情相悦,且这婚期没几日了,您就成全了他们吧?”若是这桩婚事还未定下,他还可以说服豪儿放弃那柳家小姐,可是这聘礼都下了,八字也合了,婚期也定了,现在让他退婚,岂不是得罪人?
且那柳博裕极为宠爱那名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让他们白家去做伤害对方爱女的事,那纯粹就是给自己家族添乱,柳家世代武将,且手中也有一定的实权,当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戏弄的。
别看贺兰氏绝食了两天,一说起这门亲事,她就浑身都是劲。
指着床边的儿子就瞪眼骂道:“什么小姐?她也配当小姐?她不过就是柳家的一名养女罢了,而且我听说那女人小时候还在街边乞讨过,就这样的女人,你们居然把她当宝?反正我不管,这门亲事我坚决不会同意,你们若是坚持要将那女人娶回来,那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死了也没脸想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白翰轻哭丧着脸,为了这事,他被自己母亲折腾得心力交瘁,比起贺兰氏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沉痛哀愁的样子,更像是绝食无力的人。
“母亲,不管柳家小姐是何身份,她现在总归是柳大人的爱女,且柳大人对她宠爱有加,其身份地位在柳家不输嫡亲子女。你又何必对她的身世有如此深的偏见呢?”
贺兰氏捂着胸口直喘气,脸上的皱褶子也气的一颤一颤的。
“反正我不管,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那种孽种进我们白家的门!”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次那孽种竟然伙同那孽畜一起辱骂她!
那样的女人,对长辈如此恶毒,这嫁入他们白家,那他们白家的人岂不是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这等不孝之人,怎么能嫁给她的孙儿?而且还是正妻之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就算给他孙儿做小妾那都是对他们白家的侮辱!
从来没有过一次让白翰轻觉得是如此的头痛。面对着贺兰氏的执拗和不通情,白翰轻是恨不得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朝堂的纷争即便再复杂也比不过母亲的半分!
张氏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焦不已。母亲这般做无非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也存在着让那柳家小姐自行惭愧主动退婚的心思。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这阵子豪儿与那柳家小姐相处甚是和美,明眼人都瞧得出两人感情极为不错。豪儿是她亲生儿子,豪儿既然喜欢那柳家小姐,她定是不会阻拦,只要豪儿高兴就好。
可是现在,婆婆非要拆撒他们,这让他们要如何去跟豪儿说?
这几天豪儿忙着婚事,才得以无暇顾及这后院的事,若是知道自己祖母这般来威胁他,不知道豪儿会如何的难受。
这老太太已经害了自己的一个孙女了,她又怎么能让她继续再害自己的儿子?!
“母亲,那柳家小姐虽然不是嫡出,可在柳大人眼中与嫡出并无区别,甚至比嫡出还受宠爱。而且豪儿和那柳家小姐最近相处的也十分和美融洽,让人看着就觉得登对,您就别在执拗了,让他们成亲吧。”张氏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劝了起来。
“你闭嘴!”贺兰氏眼中向来就没有张氏的存在。眼下本就是恼火的时候,更是见不得张氏说一句半句。顿时就厉声朝张氏喝道,“你身为豪儿的母亲不知道为豪儿的将来谋划,现在豪儿的终身大事你竟然如此不重视,你这简直就是败我们白家门楣!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负责的人,当初我根本不会同意你嫁到我们白家来!”
张氏的脸突然就白了,低下了头默默的咬着下唇不敢再发一言。
她并非大户出生,若不是因为生了豪儿她根本做不了续弦……
“母亲!”见张氏无端被骂,白翰轻也有些恼了。“清涟她是为了豪儿好,您怎能如此指骂她?这些年来,她对您、对白家都是倾尽了心力,你怎么能说如此伤人的话?”
“你、你、你……”见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大吼大叫,贺兰氏捂着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你们好生照看这太夫人,不准她有任何的意外,否则我要了你们的命!”经过这几日的折腾,白翰轻算是看明名了自家母亲是有些装腔作势,见久劝都没有用,他朝几名丫鬟下令以后扳着脸索性带着张氏转身就走。
在这般折腾下去,母亲没气倒,他可能都会先断气。
……
奉德王府
身为奉德王府的护卫,洛明最近倍感苦逼。
他们王爷眼看着就要大婚娶妃了,可王爷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婚事,反而整天都在注意别人家娶媳妇的事。这叫什么事啊?
而他身为府里的护卫头领,却整日不能待在府中,而是被王爷派出去整日蹲守在别人家门前,他到底算哪府的人啊?
腹诽归腹诽、不满归不满,但王爷派遣的差事还是得做好且每日早中晚都要按时回来汇报。
“王爷,今日柳小姐并未外出,属下打听过了,柳小姐近来都在自个院中据说是为半月后的婚事做准备。”
豪华的狐皮榻上,男人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做准备?她都准备些何物?”
“回王爷,听柳府的下人说,柳小姐好似在为自己绣制嫁衣。”
“哧!”男人突然嘲讽的撇了撇了嘴,微眯的眸子闪过几分冷色。“就她那样的女人,还会自己缝制嫁衣?那嫁衣能穿吗?”
洛明低下了头,心里再次腹诽起来。能不能穿貌似也不关您老人家的事,人家是穿给她夫君看的,又不是给您老人家看的……
本王让你送的信你可有送到她手中?”某爷突然又问道。
洛明抬头:“回王爷,属下已亲手教给了柳小姐。”
“那她说什么了?”某爷挑了挑眉。
闻言,洛明咽了咽口水,有些欲言又止,甚至低下了头有些不敢看榻上闲适而卧的男人。
“说!是不是她把本王的信毁了?”某爷眯起了眼,眸底溢出一丝饱含危险的冷色。
“王爷……属下不好说。”洛明心里抹汗。
“说!”
被逼无奈,洛明再次咽了咽口水,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王爷,柳小姐看了您给他写的信,她说她不会赴约,若是王爷您实在找不到女人幽会,她说她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某爷从榻上坐起了身,目光更是有些咄咄逼人。
感受到前方传来的寒气,洛明挣扎了片刻,闭着眼索性豁出去了。“柳小姐说可以为您准备一头猪。”
闻言,夏礼珣的俊脸顿时就黑了。
这该死的女人!
她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让他逮着,要是让他逮着,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还绣制嫁衣?她想嫁给那个小白脸,做梦!
他倒要看看她绣制的嫁衣最后会穿给谁看!
“洛明,白府呢,有何情况?”
提起白府,洛明心中的紧张就少了几分。如实的将从白府打探到的情况一一向夏礼珣说了出来。
听完后,夏礼珣嘴角扬得老高,不过怎么看怎么让人头皮发毛。
“那老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恶毒。”连他的女人都敢骂!
贺鸣缄默不语。主子最近极度不正常,他才不想跟主子讨论那些个人呢!
“既然那老东西整天喊着要死,为何你们都不送她一程?这般可恶的老毒物,不如死了得了,免得本王听到有关她的事觉得作呕!”
闻言,洛明再次抹了一把虚汗。“……?!”
王爷,这是人家的老娘,又没招您惹你,至于这么做嘛?
夏礼珣站起了身,在狐皮榻前来回踱了两圈,突然他得意的勾了勾唇,朝洛明招了招手:“你过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你去做。今晚你给本王送一封恐吓信给那老东西,告诉她若是不照着本王说的去做,本王就派人去取了她的老命!”
那老东西既然整日里要死要活的,他索性就帮白府做做好事,把这老东西送上西天,看她还敢不敢嘴贱的骂他的女人!
洛明是流着一头黑线离开的。他敢保证,他们家王爷是有些疯魔了……
而在提督府
正在陪柳雪岚缝制新嫁衣的丫鬟很是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刚刚小姐还好好的,不过就是收到一封信而已,就变得狂躁起来。
柳雪岚怒瞪着虚空的某一处,突然就将桌上的茶壶给砸到了地上。
那王八蛋!他怎么不去死?!
他自己都要娶妻纳妾了,居然还不要脸的要她去见他!
她就是不出门,就是不离开柳府半步,看他能怎样?!
要真把她逼急了,大不了她就与他同归于尽,让他早点挂了,这辈子都别想做皇帝梦!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奴婢把老爷叫过来啊?”见柳雪岚莫名动怒摔东西,丫鬟更加紧张不安。眼看这小姐大喜的日子就快到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老爷担心出意外,还特意嘱咐过她们要小心看着小姐,一有情况就要及时通报。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柳雪岚敛回了几分怒意,将一旁的针线活推开,冷着脸朝丫鬟道:“你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把那老头招过来我们都得挨骂。他整日里已经够啰嗦了,你还他嫌他不够烦人啊?”
说完,她起身走向了床榻,一头倒了下去,扯开辈子把自己脑袋猛得密密实实。
丫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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