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红论：林之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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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红论：林之孝

    林之孝是贾府的管家之一，是宝玉原来丫鬟小红的父亲。第二十四回介绍他的女儿林红玉也就是小红的时候说“原是荣国府中世代的旧仆，他父母现在收管各处房田事务”，但实际上林之孝夫妻从书中行文看是负责贾府人事方面的事务，例如第七十回说的“因又年近岁逼，诸务猬集不算外，又有林之孝开了一个人名单子来，共有八个二十五岁的单身小厮应该娶妻成房，等里面有该放的丫头们好求指配”。林之孝夫妻出场源于元春省亲的大观园兴建。第十六回中说“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所以说贾府三大管家赖大、来升、林之孝，而林之孝是其中之一。第十八回因为大观园里面安插尼姑、道姑，林之孝妻子“林之孝家的”负责这事并且请来了后来居住栊翠庵的妙玉。

    对于林之孝夫妻的性情描述确实来源于他们女儿小红，第二十七回凤姐说“我成日家说，他们倒是配就了的一对夫妻，一对天聋地哑。那里承望养出这么个伶俐丫头来”。这里穿插较大说一下，小红人大心大开始为自身谋出路，图谋宝玉不成才转向贾芸，所以宝钗说“他素昔眼空心大，是个头等刁钻古怪东西”。这个印象应该是丫鬟莺儿接触后得出结论告诉宝钗的。贾府丫鬟也有三六九等，第三十六回凤姐与王夫人讨论金钏余事时说过丫鬟的等级，一般是通房大丫鬟、大丫鬟、小丫鬟。以怡红院为例，袭人每月“二两银子一吊钱”是贾府绝无仅有的个例，其次“就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佳蕙等八个小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五百”。小红属于“小丫头”等级，通过第二十七回小红与晴雯、碧痕、绮霰等人对话看她属于被使役劳力层次。注意第二十四回说“这红玉年方十六岁，因分人在大观园的时节，把他便分在怡红院中，倒也清幽雅静”，林之孝夫妻的意思是安排小红在怡红院“实习”锻炼的，那么小红也评借自己的能力被凤姐调走了。小红的能力是从父母那里学来的处事条理分明，不是要如同怡红院丫鬟像碧痕等人那样影响她思忖的“心内着实妄想痴心的往上攀高，每每的要在宝玉面前现弄现弄”。在小红和晴雯、碧痕、绮霰等人对话，在她和凤姐对话，反映出她能说会道的“说道”能力是有的，这是她“爬上高枝儿去了”的基础，所以后来小红的未来可以想见后文就没有提及了。

    林之孝夫妻“天聋地哑”却培养出“伶俐丫头”小红可见自身能力同样很强，只是他们处于管家的地位、出于各种考虑要变得“天聋地哑”。管家这种职业是守业性质的职业，管家不同于掌家人或者现代经理人。经理人一般需要创业思维，因为一个集体就意味着是一个类似“场”性质的组合。在自然界“场”往往是有范围、没有外延的。所以如果以“场”的角度看事物，那么事物就是无限发展的。当企业性质的集体感到自己的作用范围而又感到瓶颈时，守业类型的经理人才会出现，集体的稳定发展、谋求新路扩张、变革等等思潮才会分别性的出现。林之孝夫妻作为管家，在有一定模式发展的集体像贾府里面，按照“萧规曹随”的方法处理问题就可以了，像贾府这样已经历经五代世家稳定发展就不错了。所以在贾府林之孝夫妻以“天聋地哑”的生活方式行事是很好的做法，把事情做好少说话是很多人的生活方向。虽然林之孝夫妻想只说事情不说人，但他们依然涉及到贾府一些是非，像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宝玉瞒脏”和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可谓是管事的事杂陈。

    人在日常生活说话方面是一种技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什么”是一种自身调控。林之孝夫妻同样知道通俗道理，但效果往往事不由心。林之孝家的在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中是如此，林之孝在第七十二回与贾琏谈话时恐怕同样如此。这一次林之孝说及“雨村降了”官场、“人口太重了”贾府人事管理、“太太房里的彩霞”个人幸福等方面事务，但从后来书中发展看作为管家他的这些话都没有起到相应作用。依照脂砚斋批语小红和贾芸在凤姐落难时有所帮助，那么林之孝一家人未来还是平安于世的，这倒也是社会常态。

    2016.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