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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云层堆积厚重,压得低低的,天色昏暗阴沉。不多时,天空飘下密集的雪花,初时小如指甲盖,很快便大如鹅毛。
朔风刮起来了,如刀刺骨,骑马的人很快成了雪人。
刘富贵从队伍的最前面拍马跑过来,头上的棉帽子表层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壳儿,眉毛胡须都挂上了冰渣。
他背对着朔风大声说道,“主公,雪太大,要不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再走?”
“放出去的前哨回来了吗?”楚伯阳撸了一把脸,将雪渣子抹掉。
“他们那边的人早回来了,什么情况都没摸着,就是帮没用的公子哥儿!”刘富贵气得朝最后面的马车唾了一口,“咱们自己的人还没回来。”
“后哨也放了?”第一次跟刘富贵出远门,楚伯阳事无巨细,问得仔细。
“主公放心!属下几个方向都安排了骑哨,不敢马虎!”刘富贵龇着牙,拍胸脯保证。
虽然他也是军营里出身,到了乡丁队里面一操演,却没料到光是哨探这一项就开了眼,一帮降兵也因此更加心服口服。
楚伯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找地方避避风雪吧!”
“好嘞!”刘富贵开心都拨转马头,到前方跟申麦臣说了一通,申麦臣再去队伍后方通知陈青鸢。
申麦臣是追随陈青鸢的梁国旧臣之子。他丰神俊朗、谈吐不凡,尤其马上功夫不错,善骑射和长枪,是那一帮公子哥儿里面难得的有真本事的人。
这般人才,也不肯自甘堕落为陈青鸢的面首,因此遭到众人排挤。要不是花德芳还有些理智,硬把他留下来,只怕他早已流落到别处去了。
此次出行的第一天,他还隐藏在队伍的尾部,默默无闻。观察了一天,发现楚伯阳手下的人的行事风格之后,他立即向花德芳自荐,来到队伍前端成为传话人。
“公主,花公子,前方传令,马上扎营!”
“什么?这么大风雪,还要待在雪地窝子里面,岂不是要冻坏了?”陈青鸢不喜,却也只能遵命。
此次出行梁国的时间她反对过,希望开春再走。楚伯阳与邵玉俱是不肯,一来流民时机恐怕错过,二来会耽误农时。
她手下那些侍从和护院穿得跟狗熊一般臃肿,一路叫苦连天,要不是花德芳几次三番撂狠话,说不定早就做猢狲散了。
饶是如此,前三天还是跑了不少护院。楚伯阳便在第三天晚上扎营时做了一次整饬,要走的,马上走;留下的,不得再废话,否则依军令斩首。
护院纷纷要走,楚伯阳责令花德芳每人三吊铜钱作为遣散费,那些护院当即领了铜钱,留下马匹,一哄而散。
剩下不愿走的,或是不能走的侍从,有人自恃曾经的梁国贵族,还在起哄说怪话,不用楚伯阳动手,刘富贵大踏步上前,抽出腰刀,将那人一刀砍下头颅。
场面登时僵住了,穿着毛皮大氅的无头尸身缓缓倾斜,“噗通”倒地。那砸地闷响令人遍体生冰,比朔风冻骨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