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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目光扫向墨白身后一众人等。
相比那老道,他的气度就大为不同了,一眼望去,也不知认没认陆长仙等人,但却神色丝毫不改。
然而,见方有群望来,一众竹叶宗师,却是皆行礼:“见过方帅!”
方有群眸光微动,也自拱了拱手,口称:“诸位有礼!”
说罢,他才将目光再次看向墨白,很明显,他没先和墨白见礼,有些失礼了,但实际上做到他如今的位置,别说墨白只是一个亲王,便是太子亲至,他也无需太过拘礼了。
墨白也不在意,率先冲着方有群拱了拱手:“方帅,数日不见,可安好?”
方有群盯着墨白的审视目光这才慢慢松了下来,甲胄在身,依然没有太过拘礼,只是一拱手:“殿下大驾,请恕老将未能远迎。”
“无妨!”墨白摆了摆手。
“请!”方有群伸手示意。
账内自有桌椅,两人坐下。
方有群微微犹豫,在墨白脸上看了几眼,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不敢落座的众宗师,眼神微动,亲手拿起了茶壶,为墨白倒了杯茶。
这倒是令墨白心中微动,这待遇可比上次好多了,看来这位老帅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这几日,听说了殿下的事情,倒着实令老将惊讶不已!”方有群放下茶壶,看向墨白,吐出两个字:“佩服!”
一旁,竹叶门众宗师脸色一黑,却是不敢言。
墨白也没想到这方有群如此直接,竟当着竹叶门的面,就直言不讳。
不过还没来得及回应,却见方有群面色又恢复自然,沉声道:“不过此地乃是战场中心,危险的狠,殿下身份尊贵,没事还是少来为妙!”
依然不客气!
看得出,方有群依然不怎么待见他,或者说,墨白所做的那些事并不能影响到他,对他来说,墨白就算是真人,对他的战争也没什么用。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招待这些小王爷,更不希望见到这些小王爷在这里妨碍他作战。
这不是多余的担忧,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王爷在这里,若是喜欢指手画脚,他手下的将领们打仗都不能安心。
不过这也就是他,换个将领怕是没有这么硬气,因为这位的确有这个资格和底气,在朝中,他乃陛下心中第一信任之将帅,确实无需顾忌太多。
不得不说,这位老帅当着墨白的面,还是这态度,让墨白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念及他的功勋,墨白也只能不计较,也不喝茶,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一脚的那老道,道:“阁下如何称呼?”
这位可不敢有方有群的态度,连忙躬身道:“回殿下,老道离云!”
墨白点了点头,又看向方有群:“方帅,离云道长可还尽力?”
此话一出,那老道当即心神一紧。
方有群却是微微皱眉,搞不懂墨白的意思:“殿下莫非就是为老将身边宗师阁下而来?”
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墨白竟然正色道:“正是!”
“嗯?”方有群眉头皱的越紧:“殿下,如今战事吃紧,殿下若是有事,尽管明言!”
他很忙,真的很忙,没时间陪墨白闲话。
墨白笑了笑,冲着陆长仙看了一眼。
陆长仙带着身边六人走了出来,又再一次冲着方有群行礼:“我等见过方帅!”
方有群有些懵了,看了看六人,又看看墨白,没有说话,等着墨白解释。
“你们先出去!”墨白抬手。
陆长仙等人应命离开帅帐,而那离云老道竟也跟随出去。
墨白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眉头一皱,却终是没有说话。
方有群见到墨白的异样,也看了一眼出去的离云一眼,却没察觉哪里不对,再次看向墨白,却只听墨白已经看向了他,正色道:“方帅,您放心,我来这儿,不是给您添麻烦的。”
“殿下客气了!”方有群点了点头,沉声道:“老将是个粗人,有话直说,殿下的事,老将最近也听说不少,说实话,老将很吃惊,也很佩服。之前老将态度不好,非是对殿下无礼,而是殿下着实不宜多来大营,一来关系到殿下安危,二来也是如今战事吃紧,若旗蛮知殿下到来的消息,定会多生事端,又徒增我儿郎伤亡,还望殿下体谅!”
这番话,倒是让墨白心头顺畅了许多,稍稍一想,也正是这个理,点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请方帅恕罪!”
方有群眸光微顿,又仔细打量了墨白一眼,见他着实诚恳,倒是面色好了许多。
“方帅,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如今旗蛮久攻方帅不下,我很担心,旗蛮会不守规矩,对您实施暗杀手段,所以这次来,带了些人过来,想留在您身边。”墨白并不遮掩。
方有群眸光之中清晰可见一抹锐利升起,直视墨白:“殿下不是开玩笑吧?”
“何来玩笑之说?”墨白摇头。
方有群站了起来,重新走到地图前面,沉默稍许,声音传来:“殿下请吧!老将就当殿下没有来过,”
墨白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方有群,轻轻咳嗽了几声后,淡淡说道:“莫非方帅以为,本王能有什么异心不成?如今账内就您与我二人,不过数步之遥,若是想对您不利,我随时可做到,何须其他手段。如果是想监视您,本王出了营帐,您随时都可下令拿人,谁又敢反抗?所以方帅,当真只是为您安全着想。”
方有群转身,盯着墨白:“殿下好意,老将心领了,老将的护卫工作,陛下自有安排,殿下无需操心。””
墨白却是淡淡笑了笑:“方帅不必忌讳,若本王还怕他人猜忌,就不会来您这儿提议此事。无所谓了,如今本王称天下皆敌,也不算夸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命就交代了,可能是旗蛮,可能是道门,也可能是军阀乱党,甚至……”
说到这儿,墨白神情越发洒脱:“所以,既然已经为了抗蛮而走到了这地步,又还需要怕什么,国朝的言官?天下的非议?还是陛下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