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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晌都没人说话,叶问天脸色越来越难看。
余者众人中地位最高的穆医丞,便硬着头皮道:“医卿大人无需多虑,那小子若是胆敢捏着药方不公布的话,便是置染病百姓生死于不顾!这样的话,英国公大小姐也保不住他!”
陈医令立刻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道:“医丞大人,那贼小子张力既然敢公然与我济世医社作对,这么明显的事又岂会想不到?”
穆医丞正尴尬间,陆医令开口道:“众位同僚无需多虑。那贼小子既然必须救治百姓,药方便等于公开了!”
许医令一愣,道:“陆医令,此话怎讲?”
陆医令根基浅薄,难得有机会说话,先前已经在脑子里想得很清楚了,故而此刻便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叶问天开了陆医令一眼,道:“陆之文,你说。”
陆医令连忙对着叶问天躬身一揖,然后开口道:“那贼小子张力必须要从县城药铺进药材。虽说他方子到底是什么分量,咱们摸不透,可是他进了什么药材,咱们可是一清二楚的哟!”
穆医丞点点头,道:“若要调查那贼子买的药材确实也不难,只是这药材分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之奈何?”
陆医令洋洋自得地道:“这点属下也想过了,重点便在这药渣二字之上!”
众人异口同声惊呼道:“药渣?”
陆医令朗声道:“正是!咱们只需要辨识药渣,就能够摸准分量!”
叶问天点点头,面露欣赏之色道:“看不出陆医令还颇有心机啊!”
陆医令连忙赔笑道:“当不得医卿大人夸奖!”
众人也都是面露喜色,显然如此一来,似乎张力的药方根本就瞒不住了!
叶问天此时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朗声道:“哼!那贼小子张力以为保住国公府的大腿,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了。此间事了,老夫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济世医社众人更是一阵吹捧,最后叶问天更是放一下句狠话:“老夫只需知道他用了什么药,这分量嘛,以老夫几十年的用药经验,又岂会猜不出来?!”
哗——大堂之上众人更是谀词如潮,叶问天被挠到痒处,整个人更是不由得更是神采飞扬!
然而这一切却被张力的一阵大笑所破坏:“哈哈——诸位大人好算计呀,恐怕要让大人们失望了!”
张力站在大堂门口已经很久了,众人所说的话早已听入耳中!
济世医社众人大吃一惊,叶问天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红一阵!
张力笑嘻嘻地走到叶问天跟前,躬身一揖,道:“医卿大人医术高超,属下又岂会不知?”
张力意味深长地看了叶问天一眼,为难地道:“唉!国公府的大小姐性子太过固执,属下苦苦相劝,她始终不肯公布药方!真是让人头疼呀!”
曾医令气急败坏地道:“张力!你这狼子野心的贼小子,你花言巧语骗了国公府大小姐,当我们不知道么?!”
众人也都一脸怒色地看着张力,陈医令更是连连冷笑了三声!
张力一脸肃容,一脸沉痛地道:“唉!曾医令,你真是误会在下了!在下一片赤子之心,可昭日月!刚才在下又去找国公府大小姐,苦苦哀求,求她公布药方,可是大小姐不为所动呀!”
张力此时已将“属下”改为“在下”,这便是要与济世医社决裂了!
张力此前已经想好,在济世医社中循规蹈矩的工作,自己恐怕老死也混不到一个医令职位,还要受尽排挤!
若是将药方献给皇上,崇祯肯定会龙颜大悦,恩赏自不必说!
不管什么恩赏,肯定都要强过这区区的济世医士之职!
眼见众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张力心里冷笑一声,对着叶问天朗声道:“医卿大人,国公府大小姐有令,先前城中大户缙绅募捐的银子,由公国府接手妥善处置。王县令深感为难,不过也不敢不听英国公府的号令,现在银子已经解送到大小姐那里了!”
“什么?!”叶问天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踉跄!
陆医令一脸猴急模样,厉声喝道:“你这贼小子!敢动我们的钱?!”
张力故作震惊地道:“哦?陆医令这话在下就听不懂了,明明是救治瘟疫的药材钱,怎么变成你们的钱了?莫不是这钱,诸位大人想要瓜分了吧?”
张力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张力!
张力微微一笑,又道:“还有件事在下百思不得其解,便说来与众位大人参详一二。”
众人面露疑惑之色,却没人接这个话茬,弄得张力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