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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兄何来此言?他和武藤章在保定较量戏法名声大震,怎么说他死了?”
秦矗只知道把武藤章打成龟孙子的是一个无名之徒,哪会想到是夏福常的儿子?那孽种是自己亲手活埋了的,照理早已成枯骨了,怎会死而复生?如今听赵戍临一说,恍若五雷轰顶。强压惊慌问:“你说与武藤章比试的是夏福常的儿子?赵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弄错人了?”
“错不了,我一直在留意他的行踪。早先倒是好像出过一次事儿,连后事都准备了,可那小子命大,阎王爷没把他收去。而且我还打听到他名儿叫从风。”
秦矗暗自掐了一把大腿,确定绝非梦里听书,虽说惑疑满腹,但已不容自己不信了,心里忧叹:不知那小子怎么死里逃生的,如果他知道是我害他,一准起心报复,四大棍是亡命之徒,替他出头行凶在所难防,更何况他握有爪角兕,一旦拉起队伍,岂肯放过我?当时就不该留活口。一时不胜咨嗟懊悔。
赵戍临瞅他走神,干咳一声说:“秦兄莫非有难言之隐?”
“并无难言之隐。”秦矗一边掩饰作答,一边起身替赵戍临添茶,却心不在焉把开水倒进了茶叶盒。
“秦兄,我自己来吧。”
赵戍临正要起身,秦矗已把茶端过来了。
“让赵兄见笑了,秦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惯了,倒不会做事了。我在想,夏福常死了,那小子毕竟是婉月的骨肉,说起来也是我的继子,按理应该让他住到家里来,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见他来和婉月见面。赵兄打听他是不是觉得秦某无情无义?”
“赵某并无此意。秦兄上回提及册籍,赵某推测那小子可能知道下落,因为只有总舵主和夏福常掌握藏匿之地,想必夏福常在临死前会有交代,如果夏福常背叛了哥老会,册籍被他儿子掌握可不是好事。赵某放心不下,他母子相见,或许通过易婉月能问出些眉目。”
“婉月向来不关心会中之事,这事儿让她出面,恐怕要费些周折。赵兄既然认为夏福常是叛徒,何不除掉他儿子?”
赵戍临暗吃一惊:他刚说那小子是他的继子,这会儿又说要除掉他,前后不一,这是为何?回道:“说夏福常是叛徒至今也没背影没侧影,还需要进一步查实,取人性命须得慎重,岂能莽撞行事!”
“是啊是啊,可不能错杀无辜。”秦矗差点没抽自己一嘴巴:我怎么跟他说废话?叫他早日滚蛋要紧。“赵兄,秦某劝你还是尽快离开天津为宜,免遭不测、免遭不测啊!”
“赵某要就这么离开,可就是无功而返了,无论如何要把事情理出眉目再走。”
秦矗恼恨得心里要蹦出刀来:这混蛋要多烦有多烦,出门给车撞死省心!他一张脸扭成了老苦瓜,瞎七搭八掉书袋说:“赵兄执意坚持,秦某多说无益,可别应了李白那句话,‘出师不成身先死,惹得英雄泪满胸’。”
说罢,借故身子不适要上医馆,实乃逐客之意。赵戍临奇怪他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心下顿生疑团,苦笑一声,起身离去。
秦矗急着要把从风没死的消息弄个准头,向楼下呼唤邱持贵,但唤来的是曾皋。
曾皋说刚才衙门来了四个捕快,把邱持贵押走了。
秦矗又吃一惊,责问曾皋为什么不早说。
曾皋说就是一会儿的事儿,没来得及禀报。
秦矗胡思乱想沉吟了一会儿,让曾皋带些银两,拦个车,慌忙赶到县衙打听是何案由。
县衙只熟识金师爷,便去找他询问,方知是韩武来告邱持贵抢劫,晓得是个没来由的事儿,才落下心来。当下给金达递上一封银子,请他帮忙说情,赌咒发誓邱持贵不会干抢劫的勾当。岂料金达收了银子突然变脸,倒讯问他半天,将他言语一一记录在案。虽然没有羁押,但那意思好像他是劫案的主使,憋一肚子窝囊气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