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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怕他心里难受,都不提输赢的事儿,强装笑脸,簇拥着一块返回客栈。
吃饭的时候,从风有说有笑,似乎输的挺开心,喝了好几盅酒,连吃了五个大包。吃完饭嚷着要掷骰子玩儿,大家顺着意陪他,正好提提兴。
这几个平时跟从风赌博几乎没占过便宜,他总是赢多输少,没想今儿晚上偏偏怪戾,竟然一输到底。这牌桌上的输,容易让人联想到和武藤章争高下的输,大伙心里沉甸甸的,都劝他早点歇息,可他像是输红了眼,缠着大火赌到鸡鸣头遍才上床。
第二天早晨要赶过去比试,他又迟迟不肯起来,马翼飞和郧中隐轮番叫了好几遍,翻个身又睡着了。眼看太阳升起老高了,大伙都着起急来。庚妹对他大嚷:“你还比不比,别是认怂了吧。”
从风迷迷糊糊回答说:“谁认怂了,武藤章认怂了?”
郧中隐挺无奈的说:“从风,这事儿不能是个半参子,你还得提起精气神儿跟武藤章去比呢。”
从风仍在糊里糊涂的说:“还让不让人睡啊?”
曹嘎三觑一眼,摆头叹气出来,瞅见马翼飞立在坪里吧嗒烟斗,走过去说:“马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比他还傻?都围着他瞎折腾,一上场就输了,这不,儿媳妇怀孩子——装孙子了。”
马翼飞把烟斗递给他,说:“来一口?”
曹嘎三讨个没趣,走开边去了。
从风又打起了小呼噜。
郧中隐心里躁得不行:“黑更不肯睡,这么晚了还挺尸,你们也是,谁他娘跟着他混蛋?一会儿慌手慌脚不出岔头儿才怪!”
全念坤说:“中隐,你这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一句话的事儿。”
庚妹说:“我可不是茅坑。”
郧中隐说:“庚妹,你别没正形,今儿耽误了就你的事儿。”
庚妹受“茅坑”启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念坤大哥,你好几天没洗脚了吧?”
全念坤说:“我洗没洗脚关你什么事儿?你当洗脚倍儿难啊?一句话的事儿。”
“你把袜子脱下来。”
“干吗?”
“你袜子里进了瓷片渣滓。”
“没有啊?”全念坤当了真,两只脚在地上试着踩了踩。
庚妹冷不丁把他推到椅子上,强行脱下他的袜子,捏着鼻子提起来,直接敷在从风脸上。
从风像触滩的鲤鱼蹦起来大叫:“啥玩意儿?顶风臭十里。”
郧中隐和全念坤都忍俊不禁。
从风伸了伸懒腰,望一眼透过窗户晒到了床头的阳光,打着哈欠说:“你们多咱起来的?”
郧中隐说:“你能不能快点儿?都啥时候了。”
从风说:“不忙,武藤章拖拖拉拉,凭什么我去等他。”
一边说一边从容穿戴,起来清点了一下道具,洗了一把脸,和大伙一块去吃早饭。
武藤章已经先行到了。
走到西街,听到台上声点催得倥急,郧中隐催促快走,从风仍旧不急不忙,登上台,对武藤章笑了笑说:“嘿嘿,武藤先生,今儿归我先来。”
武藤章脸上有些不满,回答了两个字:“请便。”
从风走到台中央,开始变他的戏法。武藤章坐在戏台的一边盯着他,见他活儿出手平平,心里有积分不屑:这小子果然是个半吊子。
台下的看客都提不起神来。
郧中隐几个的眼神满是失望和焦急。
曹嘎三说:“武大郎放风筝——出手不高,就这样还跟人家比?”
庚妹说:“他应该有绝活儿,为啥不拿出来?”
全念坤说:“这些玩意儿难不住武藤章,一句话的事儿。”
郧中隐左右瞪一眼,三人都噤了声。
从风把十个活儿变完,看客没有几个鼓掌的。武藤章腿一悠,从椅子上站起来,步子咚咚的,在台前咚嚓一声停住,打个响指,就按部就班的开始破解从风的活儿。台下的人盼着他出纰漏,但他像脚边路上跑惯了的老马,轻而易举的一个个全破了,末了儿一阵狂笑。
从风左顾右盼,问他:“你笑什么?”
武藤章讥讽说:“你比卖狗皮膏药的好不到哪去,比不比,已见分晓。”
从风说:“才过一半哩。”
“行,奉陪到底。”
从风追着他喊:“你笑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