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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妯娌们平时看着是相亲相得,到了关键时候,这个站位还是分开。杨二家的正在心寒,楚夫人道:“我没有说她下药,只是问她有没有拿回来过?”杨二家的苦苦哀求:“我并没有见过,再者求夫人您明鉴,给我们夫人多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做!”
楚夫人神色冷冷:“她敢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你也清楚,是不是?”这最后的三个字问出来,杨二家的身子瘫软着,象是被什么压倒,还是苦苦乞怜的神色:“都是奴婢们不好,奴婢们没有劝着。老爷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刻薄过大公子的使用,再就是有些银钱上,二夫人打了偏手。要说她对夫人您,还是极尊重的。”
楚夫人冷笑一声,今天象是要和楚二夫人算总帐的日子一样,对杨二家的冷笑连连:“在钱上,我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但是在我的孙子身上,我半点儿灰星也下不去!听你说话是个明白人,老爷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帮着二弟妹管家务,这关门开门各处上夜的人,什么人爱吃酒,什么人爱赌钱,什么人贪小钱就夜半放人放东西进来,你都应该清楚吧?”
这个问题太严重,杨二家的直不起身子,又被压趴了。这个时候不是趁机和谁不好,黑别人的时候,而是楚夫人的话头,还是对着楚二夫人。
“各位上夜的人,总不是都一样的做事。十根手指头,还不一般齐。不过自老爷夫人回来后,再敢怠慢的,应该是个傻子了。”杨二家的回过话,楚夫人笑了一笑:“你聪明的紧。再问你一件事情,你家二夫人卖的官,是谁牵的线?”
杨二家的心里叫苦,这件事情也扯出来了。年年京里升调平降的官儿不少,楚二夫人伶俐得紧,装作和大嫂说闲话,偶然问一句:“有这样一个官儿,都说官声好,象不是假的吧。”楚夫人有时候回一句:“不假。”楚二夫人会欢欢喜喜道:“那下去当官,是百姓的福气,不过我听说还有两个人也官声好,难道都一样不成?”
这样的事情不会太多,因为楚少傅和楚夫人以前不是常年在京里。回来一次问上两回,全是以后宅里妇人说笑的语气问出来,不然楚二夫人再聪明一回,是小心探问大嫂:“有这样一个官儿,和二老爷走得近,三爷象是也认识,可处不可处?”
人都有聪明劲儿,百般的聪明,被楚二夫人用在这上面了。楚夫人今天来个大审问,杨二家的脑袋里不是“嗡”一声,是嗡嗡似千万只蜜蜂在作响。
“是和杜夫人,有时候和杜夫人别扭了,又找上工部里的官夫人。”杨二家的垂头丧气回话。楚夫人奇怪:“官夫人?”杨二家的比楚夫人还要清楚:“是工部里的一个小官儿,因为官儿小,认识急着升官找门路的穷京官儿也多。二夫人五、六年前进香,庙里的姑子牵扯认识了,一直就来往着。”
楚夫人又是一笑:“倒有这些纠葛。”好似在听书。
房中反复问了又问,楚夫人最后厉声厉色再道:“有一个字泄露出去!我当着你家二夫人的面,把你溺死!”杨二家的汗水泪水一直流:“是,是,不敢说出去。”直到房外,杨二家的找个背静地方,抹干净汗水泪水,手扶着墙壁,是腿软脚软无处不软。
找的这个地方,只见人来往走动,人看不到自己。好半天,杨二家的才说出话来:“我的妈呀,这一位发威,从来吓人!”好在难得发一次。
扶着树干走了几步,遇上一个小小毛丫头,向来是讨好杨二家惯的,笑嘻嘻道:“杨大娘,您没老,倒柱上了。”杨二家的骂她:“滚,你老子娘,也不敢这样打趣我。”骂过自己被引笑,笑过这魂才回来一半。
魂回来以后,杨二家的突然想起来,刚才背静地方呆着,见丫头引着一个人往楚夫人房中去,象是楚三夫人的陪房才是。杨二家的好过不少,夫人是自己乱猜测,所以人人都要怀疑到。
与此同时,楚少傅抽了一个空儿,让人喊了楚二老爷来,这一回黑脸黑面,也不和楚二老爷客气:“怀德的事情,你是怎么办?”楚二老爷也跪下来:“好好教训,好好教训。”楚少傅心里骂他也不争气,所以教不好儿子。当下再问楚二老爷:“怀贤房里的那个,我虽然不喜欢,但是有人给她用了落胎药,我决计不放过!”
楚二老爷心虚得超乎寻常,他虽然也不敢这样做,可是时时担心受人怀疑。见楚少傅说话重了,楚二老爷也流冷汗了:“大哥,您想想我,有这样的胆子吗?”
“你没有,别人呢?”楚少傅问过,楚二老爷赶快道:“我房里的人,个个都不敢。要是有这样的人,大哥您放心,我亲手掐死了给您看。”
楚少傅阴森森,二夫人私自售官这笔帐,他就没有说。阴森森的楚少傅目光放在手下的一个公文上,是下面报上来福建总兵私建海船的事情,楚少傅扫了这个公文一眼,再问楚二老爷:“你房里那个姨娘呢,她是什么心思?”
那是楚怀德的母亲,楚家两位公子其中之一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