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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达百丈的望冬山处于青州西边,临近海域,
这座山平日里冷冷清清,
没什么人来往,
但近些日子却是极为热闹。
因为山上的冰极宗昨日大开山门,广收门徒。
周边城池、村子内的不少人,都带着自家孩子过来想要碰碰运气。
虽然在朝廷看来,这冰极宗不过是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宗门,
但在这等普通人看来,
却依旧是高不可攀,一旦自家孩子,被收入其中,
这可是值得开流水席庆祝三天三夜的大喜事!
山中有些斑驳的石板路上,
一穿着整齐,看着有些家底,打扮得体的中年男人,
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到了身边的孩子手中:
“至儿,三十两的银票你拿着,到了山门之后,机灵一些,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多打点打点总没错!”
早熟的富家少爷,
笑着将红包接过,手腕一抬便塞入了袖中,
方便关键时候随时取出,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另一边,一个须发皆白,驼背弯腰穿着朴素的老人,
一手拎着袋子,
对跟在身边的孙儿说道:
“孙儿啊,这小袋子你拿着,爷爷特地给你准备的土特产,
到时候检验资质的时候,你找个机会偷偷塞给那长老!”
不过十一二岁的孙子,看着几乎差点和他一样高的土特产袋子陷入了沉思……
这也不是个例,
像孙昱这般独自一人前往冰极宗拜师的人极少,
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大部分都在自家大人的陪伴下,
一边听着叮嘱连连点头,
一边看着山上那座高大建筑,眼中浮现一丝期待之色……
早已排成长龙的冰极宗门口,
放着一张小桌子,
两个年纪不大,穿着宗门青蓝制服的弟子坐在里面,
有些不耐的给前来拜师的众人办理手续。
孙昱老老实实,排在队伍中慢慢前行,
很快,只差两人就能轮到他了。
“姓名。”
“陈至。”
“年龄。”
“十三岁。”
“行了进去吧,上了楼梯往左拐。”
宛如公式化的问答,
让那富家公子甚至没来得及掏出他爹给他准备好的红包。
见着对方不耐烦地甩过一块牌子,
摆手示意他快走,也不敢耽搁,
回头看了眼神色有些难看的老爹,快步进了宗门。
“下一个,姓名。”
“戴,戴峰……”
“年龄。”
……
又是一次问答之后,
那不过十一岁的少年,在他爷爷的鼓励下,
艰难地拖着土特产进入了山门。
“下一个,姓名。”
“孙日。”
“年龄。”
“十七。”
“进去吧,上楼梯左拐。”
孙昱报了化名,接过写着一九七编号的牌子绕过两人,
进门之后,先是看到了一个有些发青的小楼梯。
他顺着上前,
往左一拐,眼前是一个演武场一样的地方,
估计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最前面,也有一个穿着青蓝制服的接引弟子,
他看着有人过来,
立刻大声招呼了起来:
“来来,这里这里!”
孙昱同那戴峰、陈至一起,
跟着对方走入其中,放眼看去,这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都是一些少年,男的女的都有,
最大的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
最小的也就七、八岁,模样十分的稚嫩。
最前方是一个木质的半人高小台子,
上面放着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周围还站着两个记录结果的冰极宗弟子。
孙昱之前听魏武天讲过,
这是测试资质的锻真石,一般宗门招人之前,都会用这个当做评判标准,
选定收入宗门的弟子。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完全准确,存在一定的误差。
而且对于孙昱现在的境界来说,想要作弊简直是轻轻松松。
“上来,把手放在上面,凝神静息。”
等着记录的弟子,接过小木牌对着陈至说道。
陈至这次学乖了,
先是袖口一动,拿了一个小红包悄然递了过去,
见了对方不着痕迹地收下,这才上前测验。
仅仅片刻,
锻真石上,闪现一道微弱白光。
孙昱看的真切,这是代表资质最差的五档。
陈至自己也明白,当即一脸灰败之色。
那负责记录检测结果的弟子却是面色不变,随口说了一句:
“嗯,四档。”
他在木牌上写了个四,又换给了陈至:
“等着吧,下一个。”
戴峰上前,二话不说,
将土特产砸到对方脚下,更是毫不遮掩地开口道:
“这是我爷爷特意让我给长老的。”
那弟子也被他搞蒙了,见着众人视线望来,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最后索性不理,冲着锻真石示意道:
“把手放上去,凝神静息。”
戴峰虽然虎了一些,但十分听话,
只是一会,石头上就传来一阵澹澹蓝光,
他的资质倒是比陈至高一点,四档。
不过很可惜,
他的土特产没有任何额外作用,
那弟子同样在牌子上写了个四,还给了他。
接下来轮到孙昱,
他自觉上前,
将手贴在锻真石上,
随后就感到上面似乎传来一阵澹澹吸力,
不多时,一道朦胧白光悄然亮起,
看上去似乎比陈至的还要微弱。
孙昱心下叹了口气:
“果然,我这资质的确不太行……”
旋即,他体内真气一动,只是略一操作,
白光便在瞬间变成了紫光,
他没想太过张扬,只要能加入宗门就行。
“三档,不错。”
那记录弟子难得多说了一句,
记录之后,将木牌还给了孙昱,又往身后的大殿门口一指:
“你们三个,将木牌放在里面的箱子里,然后出来等候。”
孙昱、陈至三人听话的依言行事。
出来后在演武场内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候。
今日来拜师的人彷佛特别多,
孙昱静静看着,
在他之后,至少又来了百来个人,
都快将这场地坐满了。
而且看这样子,后续显然还有不少人。
“哎!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入冰极宗,
听说这宗门收徒十分严格,
我这四档的资质,可能有些悬了啊……”
陈至神色担忧,觉得自己刚才红包给小了。
“资质差点没事的,我爷爷说了,只要努力一切都有机会的!”
戴峰攥紧拳头安慰了一句。
“努力?”陈至无奈笑了一声:
“你可知道每档资质之间差距有多大?
就孙日的三档和你四档来说,
可能他成为一品武者只需要几年功夫,
而你花上十几年都可能没办法达到!”
“那就二十年,三十年,总归会有机会的。”
戴峰一脸认真。
陈至撇撇嘴,知道这小子一根筋,
一时间也没了和他说话的心思。
这时候,旁边一个光着头,一脸老成的少年凑了过来,开口道:
“你这家伙倒是看得开,
不过,你们放心就是,这次冰极宗招收弟子我们肯定能进去。”
陈至一听,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
“嘿。”那光头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
“我哥这几年总是想要加入宗门修炼,
可他的资质实在是低的不行,
连着几年被拒绝了好几次,
本来他快过二十,已经准备放弃了,
听说这里又开始招人了,这才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成了!
而且听说,昨天来报名的那一帮子人,一个被回绝的都没有,
哪怕是没有资质无法修行的那种,冰极宗都给了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
让他们留下来帮着处理宗内杂务。”
“那这不是稳过?”
陈至兴奋了起来。
“是啊!”
光头也是一脸笑意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兄弟朋友没有?要是有的赶紧叫他们过来!
这能加入宗门的机会可不多,
到时候成为了武者,那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下半辈子完全不愁了!”
“嘶……我家里倒是还有个妹妹……”
陈至眼中放光,
戴峰也是略有心动的问了一句:
“你看我爷爷成嘛?”
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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