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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去处，必然是这里，有时候他只是待一会儿，有时候是一整夜。
顾西宴是个好上司，不会强制他也必须在这里陪着，张秘书却怕他一个人孤单，有时候会多留一会儿。
下车后，张秘书走出去两步，还是忍不住折返回来，他敲开了后座的车窗。
顾西宴缓缓侧头，瘦削的面容，在车厢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沉郁。
他最近，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了，有时候一整天也不见得会说上一句话。
张秘书深吸了口气，鼓起了劲儿开口：“顾总，您要不还是告诉言小姐那件事情吧？她不是个矫情的人，只要您跟她说清楚，她一定可以理解您的。”
这话，憋在他心里有一段时间了。
自从言浓从海蓝云天搬走之后，顾西宴肉眼可见的消沉，他嘴上不说什么，可张秘书知道，他心里是苦的。
他不是个擅长诉说和卖惨的人，无论多痛苦的事情，他永远都是憋在心里面。
张秘书跟在他身边工作了很多年，也认识了他许多年。
外人只知道顾西宴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可只有张秘书心里清楚，顾西宴前半生有多苦。
那些苦，哪怕积压在他心里一辈子，他都不会对任何人提一个字。
可他不说，言浓又怎么知道？
他总是这样，明明在乎，却又隐忍着情感，现在更是低微到，连送个礼物都要偷偷摸摸的。
明明，很多事情说清楚了，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张秘书眼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实在急得不行。
“早点回去吧！”顾西宴没有接他的话，径自摇上了车窗。
张秘书再着急，也只能干瞪眼。
车厢里恢复寂静。
顾西宴解锁手机，屏幕里，女子紧紧依偎着他，露出的半张睡容，恬静美好，不忍打扰。
那天晚上，他第二次拥着她入眠，她睡得安稳深沉，而他却失眠了整夜。
他那样没有耐心的人，手臂被她枕了一夜，麻木了也不曾松开。
那并不是顾西宴与她最贴近的夜晚，却是第一次真正的拥有她。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老宅打来的电话。
顾西宴拧着眉头接通了电话，神情冷肃，“什么事？”
“后天就是何太和秦家的认亲宴了，我会带清然一起过去，到时候你过来接我们。”那天传来顾太夫人理所当然的声音。
顾西宴冷嗤，却一口答应，“好啊！”
顾太夫人那头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答应，不由疑惑：“顾西宴，你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顾西宴是她的儿子，顾太夫人最是了解他的性子，按照以往顾西宴绝不会答应她任何有理无理的要求，这一次这么痛快，顾太夫人难免会疑心顾西宴憋着什么坏。
“你害怕？那我不来了。”顾西宴冷笑，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顾太夫人立马又打了过来，“顾西宴，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她说话缓慢，但有点喘气，语气里满是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