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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林帛纶轻轻叹出一口气走出小巷。
时临近黄昏,他提着一包大印思索着,七万兵马去挡百万大军,若把这个实情说出来,八成所有人都跑的一干二净了,还打个屁仗,这个士气可真是一大难题啊。
沉思走了许久,当林帛纶抽回过心神,来到了一处陌生地方,也不知此是哪里,四下皆为平头草茅屋,前面青山叠影,脚下的青石大道也不知从何时变成了尘沙土路,两端尽是油油野草与坡丘,仿似郊区。
我应该没出城吧?林帛纶迷惑了,四下扫眺了一番,瞧见从前面土道缓步走来对少年夫妇,急忙迎奔上前礼问:“大哥、大嫂,我迷路了,不知这是哪里?”
从北城返回的少提夫妇见小哥文质彬彬,便停下了步伐,少年指着后面,少妇指着前面道:“这里是南城,此路是通向北城的内郊。”
果然没有出城,林帛纶深作一揖相谢:“多谢大哥大嫂。”
“勿须客气。”少年夫妇回礼,继续相谈往前面走了去。
知道自已在哪里,林帛纶抬头瞧了瞧黄昏天宇,旷野青山间,不知何时远处天边染着淡霞,晚霞虽然红的很淡,可在连日来阴沉天宇上见着霞云,不禁令人心胸都舒悦了起来,心想自已也没事干,走走逛逛吸吸新清空气倒也不错,便不急地朝前面的土道优哉游哉闲走了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前方一大堆官差急步迎来,像还押着一个人般,人还在甚远,阵阵吆喝就响了起来:“让开,让开。”
衙差不喊,林帛纶也是会让的,可他们喊了,一身贱骨头顿时都不舒坦了,心不甘情不愿双腿侧移,目光则往那个人犯瞧去,见其人一身补丁累累粗衣,赤着双黑脚,头捆草绳,潦倒似乞,可是俊秀脸蛋让人一眼就分辩出这人虽穷,但却不是乞丐。更奇怪的是,此人竟不是被押着走,而是被衙役们绑吊在竹竿上抬着,仿佛就是在抬一头猪一般。
见着此幕,林帛纶暗暗惊奇,还没懂个明白,突然那个手脚被绑吊在竹竿少年大声嚷吟:“五丁仗剑决云霓,直上天河下帝畿。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林帛纶虽然对历史不太熟,可对诗词却颇有心得,这句‘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极其大气滂沱,用词选字竟与毛主席的念奴娇有艺曲同工之妙,毛主席是何人?那是天骄伟人,所作之诗岂能是等闲。此少年竟也能作出类似诗句,决非尘土埃粒,当即扬声大喝:“等一下。”
衙差刚杠着人犯奔过,这阵大喝让众人停下步,捕头惑疑转过身,双眉拧皱,警惕喝叱:“你要干什么?”
捕头如此凶恶,林帛纶心知劝语他铁定听不下去,走近直接打开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卷圣诣递道:“你先看看再说。”
小小捕头何曾见过圣诣,狐疑接过圣诣,只觉布纸质地极佳,好奇拉开往里瞧去,仅是一眼双软蓦然疲软卟通坠跪,吓的不清地磕头抖喊:“小小小……人人……叩见大元帅,不知……不知……”
“行了,别害怕,我是意外来到这里的。”瞧这捕头吓成如此,林帛纶呵呵扶起他,转身唤起众衙差。
众差站起,二话没说掏出一块抹布,凶狠往放于地上的犯人撬开嘴巴就塞了进去,随后人人垂头退站于一旁等候。
林帛纶二丈金刚摸不着头脑,目光下视被吊在绑竹竿上的少年,见他正也用幽深黑珠直直盯着自已,嘴巴被塞堵着块抹布,嗯呜吱唔,仿佛要说什么般。
“呵呵!”此幕极有趣,他裂嘴指道:“把他解开吧。”
“这……”捕头心头一跳,不敢得罪躬身禀道:“元帅,此人嘴巴极叼,若解开了恐对您不敬。”
原来这就是众差二话没说就塞抹布的原因,林帛纶明白了过来,认真往脸红粗子脖呜嗯的人犯瞧去,哈哈笑问:“他叫什么名字,是怎么个叼法?”
“是。”捕头恭敬深深一揖,转看人犯似很愤怒,气指道:“回元帅,此唤做张元1,本是华州华阴县人,华州失陷后他随姨娘搬迁至隆兴安命。其姨娘供他读书,三年后院试得生员,次年乡试取举人,隔年进都会试不料却名落孙山。他见贡榜无名,竟于贡院门口破骂学政,监考所有大人,最后就被赶出了皇都。”
“有趣。”林帛纶裂嘴畅笑,左右瞧了瞧嗯呜开不了口的人犯,哈哈大笑再问:“后来呢?怎么搞好成这副狼狈样?”
“他啊,实乃烂泥扶不上墙。”捕头咬牙气骂了一句,颤抖怒道:“此人被赶出皇都,回隆兴又苦读了三年,三年后春闱又到,因当年辱骂学政大人舞弊,便不让他进会了。不料此人却厚着脸皮去拦丞相轿子恳求录遗,当年主会之人正是丞相。丞相见他腹确藏学问,便破例让他录遗了,可是……他他他……”
林帛纶见捕头气成这鬼样,嘴巴裂到了耳后上去,知根知底笑道:“又名落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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