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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拜谢了。”吴三朋将一个落后野蛮的荒村建设成如今模样,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投入了毕生的期许,自然不希望有人破坏这美好景象。
“好说,一切都好说,吴族长莫要激动。”全绩从吴三朋眼中看到了不甘,连忙平复其心情。
“呼,老夫的话说完了,书文在此,望保正务必办到。”吴三朋迅速回归落寞,躺回瓷枕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吴族长好生休息,某先告辞了。”……
复两日午后,吴三朋病逝于家中,临城里老幼数百人聚于吴家庭院为其哭丧,场面至哀,听者伤感。
众保长即请吴玉做主事人,吴玉称吴三朋之死为喜丧,要求大摆宴席,不许众人哭送。
吴瑜自是不愿,吴玉便训斥吴瑜年少不识规矩,吴瑜不敢与之硬辩,派人去请全绩来主持公道。
全绩一入吴家,便见满堂白衣缟素的场景,还未来得及招呼,便听见不善的议论声,皆言全绩不该来此。
“好了,都别吵了,保正是某请来的。”着一身孝服的吴瑜从堂中走出,左右乡邻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保正,请入堂吧。”
吴瑜引全绩入灵堂,全绩为吴三朋上了一炷香。吴玉则平静的站在一旁,神情丝毫不惧全绩。
“瑜哥儿,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今日你寻某来,所为何事?”全绩立于棺前,环视了一眼周围乡民,乡民对其目光多有躲闪。
“保正,家父长辞,邻里皆悲,瑜更是痛不欲生,但吴玉这人身为主事不讲道理,非且说家父是喜丧,操持众人要大摆宴席,欢庆饮酒,这有违人子之道,望保正主持个公平。”吴瑜说话时不敢看吴玉,只做牙床紧咬。
“吴兄,可有此事?”全绩拱手向吴玉发问。
吴玉一副轻松态度回应:“不错,三叔亡于古稀之年,享了二十载富贵安逸,且又是无疾而终,称个喜丧哪里有问题?”
“胡说,家父明明是药石无医,疼痛而亡,何来无疾的说法!”吴瑜躲在全绩身后反驳。
“嗯?”吴玉微微侧目,吴瑜立即止声,向全绩连打眼色。
“吴兄,此事是瑜哥儿的家丧,既然瑜哥儿不愿大操大办,那就……”全绩语态和善,做足商量的意思。
“呵,话可不能这么说,三叔是一族之长,为新村操劳半生,我等也视其为父辈,是不是喜丧也应大家说了算。”吴玉当即打断了全绩,转而看向众人,几家保长此刻纷纷倒戈,附和吴玉的说法。
保长一开口,乡民也人云亦云的帮腔。
“保正你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是一件喜事儿,何必家家哭丧个脸呢?”吴玉摆手显意众人止声,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全绩心道这还了得:刚走了一个吴三朋,又来了一个吴玉,这是根本不给他插手的机会啊。
不过众乡民如此臣服一个新归乡的老庄人让全绩也有了判断,这极大可能是临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吴玉以前的身份,故而畏惧之。
“瑜哥儿,民情如此,我等也不好推脱,就依喜丧办吧,反正你自守孝尽节便是。”全绩转身劝说吴瑜。
“这还是不是我家了!你们就闹吧!”吴瑜甩袖回了内堂,他气愤的点不在于喜丧,而是众人皆听吴玉的吩咐,这让年轻的瑜哥儿失了掌控局面的感觉,与他的期许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