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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边正聊着,长音风风火火地找了过来,也不顾有客人在场,急慌慌地问:“爹,您之前收的花种子都放哪儿了?”
白颉一脸嫌弃:“你要那个干嘛?你又养不活。”
自家女儿种花啥水平他这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了。可不能叫她把这些个种子拿出去瞎霍霍了。
长音手里挥着一个信封:“未晞找我要的。”
白颉诧异地回头:“她找你要花的种子做什么?”
长音把那封写着“长音师姐亲启”的信伸过去:“您自己看。”
白颉将信将疑地打开那个信封:
“师姐:我们今天搬到了自己的新家,我自个的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铺好的路,其他都是黄色或者红色的泥巴,光秃秃的,难看至极。工匠说是还没来得及把花草给种上。
姑母把自己的植物都移栽了过来,我和我父亲的院子里连一颗草都没有,你之前说大伯那里有很多花种,能不能求他舍一点?我知道大伯是爱花之人,若得蒙赐花草种子,我定当悉心照料。
等来日栽成气候,我一定会真诚的邀请大伯来寒舍做客。”
白颉把信放回去,还给女儿,对她说:“花种子在我书房隔壁的小间里,自己去看着拿吧。旁边有一本我自己写的栽花的手册,也一并给她去。”
从信里可以看得出来,白黠带着未晞匆匆搬进了尚未修缮完毕的新家。
如果白黠和白蔚的关系真的有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么和谐,那这父女俩何必要匆匆搬家呢?还连带着我妹妹也一起搬了家?
所以,今天来的这个人一定是在说谎。在我面前说他们家小姐跟白黠已修好,等我被拉下了水,回过头来又拿我在白黠面前说事,好叫白黠不得不也顾着所谓的兄妹之情成为他们的后盾。
这算盘拨得真响亮!
白颉说:“作为臣子,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去管帝君后宫的事情。天下没有这样的理儿。”
白颉这么一说,那人就立即慌了:“大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即便嫁出去了的男女也有个娘家。何况我家小姐和大公子情同此,情心同此理,都了解庶子女在家门中的不易,自然更当惺惺相惜。”
“我并没有什么不易。”白颉把茶杯端在手上:“也无法与你家小姐共情。你家小姐的父亲,是母亲的宠妾,我甚至连自己父亲都不知道是谁。至于母爱,我更加不能与你家小姐比。你家小姐还有你老婆这样一个奶妈,我却连这种待遇都没有,要不是父亲放下颜面去姑母那里借到了一个奶妈,我恐怕是面糊喂大的。不过幸好,虽然母亲对我不上心,但父亲这一碗水端的很平,从小吃穿用的都没亏待我。你今日所说之事,除非父亲点头了,否则就算是白黠点头了也没有。”
那男人瞠目结舌:这跟拒绝了有什么区别?
我们家老官人和那位正室老爷是死对头,就算是主母出面也不可能平了他们的关系。
要他为小姐来说话?开哪门子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