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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洛安的计划

    陆路看到危瞳从树上大大咧咧地爬了下来,本来担心她走光,结果发现在她开衩的短裙下居然穿了条贴身的运动短裤……

    香奈儿丢了,LV没了,范思哲也毁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遇险,外加去警局录口供。三个人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自然也不可能出海,在房间休息到下午,直接坐晚机回了Z城。

    接他们的司机很准时。从机场回城的车上,凌泰一直在闭眼休息。事实上,自昨晚被警察救下后,他就一直在沉默。

    就算要尴尬也是她尴尬,她都不介意,他一个男人介意什么?

    他一路闭眼,她趁机欣赏他线条干净优雅的侧脸,鼻子非常挺,鼻尖微翘,像是韩国整容院的成品般完美无瑕疵。他的眼窝较深,闭上眼的时候越发显得睫毛浓密修长。眉形工整,颜色略淡,此刻轻轻蹙起,显得有些疲倦。最完美的是他的唇,既不浅薄,也不太丰满,线条清晰而柔和,宛若开在夏天夜晚最沉静唯美的花。

    真不像三十多岁的男人。她记得组长大叔今年也是三十出头,两相比较,凌泰完全看不出已到了叔的年龄。

    与凌泰的沉默相反,陆路一路都有些愤怒,从眉眼唇角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情绪,尤其刚刚从警署出来时,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说这事一定是他做的!又责怪自己不该离开去吃饭。

    危瞳分明记得,录口供时他告诉警方并不清楚来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这个矛盾点让她生疑,但她没有直接去问。有些事他们并不希望她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来。

    只是这个他,到底是谁?

    车子慢慢停下,陆路的住处到了,他一直有话想单独和凌泰说,只可惜旁边杵了个危瞳,没找到机会。现在看凌泰的脸色,也知道这件事他暂时不想多提,只好下车。

    之后,车里更安静了,她曾试图给他说两个笑话放松气氛,可惜大老板不捧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倒是开车的司机,不时抖几下肩膀,似乎正在忍笑。

    好不容易到了她家街口,她嘀咕了声“谢天谢地”就开门下车,脚刚着地,身旁的人赫然动了。

    抵着额际的手缓缓放下,那双淡薄的黑眸侧了过来,月色之下如星辉一点:“为什么要那样做?”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她居然也听得懂,笑着反问:“那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她知道他不会开口,于是又继续说,“你是什么理由,我就是什么理由。凌老板,这个问题多余了。”

    “不好奇么?”

    “我不是不好奇,只是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危瞳低下头去看车里的他,语气带上了些许义气,“你放心,你吩咐过这次去香港的事不要提。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所以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他凝视着她,目光沉静,眉间的疲态消散了不少。他似乎正在仔细打量她的脸,见她看自己,又收回目光,缓缓道:“谢谢。”

    这一年的秋天来得晚,也特别短,天凉了没多久,直接转入冬季。

    天很冷,危瞳这两周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因为冷,所以抖……

    原因很简单,她服务的对象自一周前自动转换身份后,一天比一天禽兽,进度快得让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这事还得从她刚回Z城的第二天说起。

    故意不接凌洛安电话时,危瞳预想过回来后那位骄傲少爷该有多嚣张多愤怒,不过现实情况却有些不同。

    周一,她照例出现在凌家大门外,那个人居然靠在红色跑车上等她。

    阳光下,棕色的发丝被风微微拂动,他指间夹着香烟,那背影似乎与以往轻佻跋扈的形象有些不同。听见脚步声,他回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几眼,哼笑之后,脸冷了下来。

    “你还挺有胆,把我弄成那样还敢挂我电话!”

    “是你活该。”她耸耸肩,心情很烦躁。

    他丢了烟头:“这两天去哪儿了?”

    “干吗?”

    “干吗?”他悠悠地吐了口气,“你说我能干吗?平白无故失踪不应该交代?”

    “又不是上班时间,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有些嫌恶地甩开他的手。

    “你这女人!”他扬手,作势要教训她。

    她斜他一眼,一大早就想挨打?

    或许是之前脱臼的教训起了作用,凌洛安的怒气被压下去:“你不说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知道。”

    见他说着说着手又爬上她的肩膀,危瞳再度甩开,视线却不自觉地朝凌家大门里面瞟。凌家这套别墅是整个小区里位置最好的一栋,从大门到房子,有一片极大的绿色草坪,中间的车道两旁栽种着法国梧桐。现在的季节,树叶黄了大半,落满大道,衬着后方烟灰色的别墅和蔚蓝晴空,让人有一种置身童话的错觉。

    她几乎天天早上都在凌家等凌洛安,可来了这么多次,还从来没在这里碰见过他。

    那张精致的俊颜挡住她的目光,脸色冷淡:“不用看了,你另外一个老板不住这里。”

    “不是叔侄吗?”

    “打听得挺清楚!”他嘲讽,“怎么,又看上他了?”

    “哪儿来的又?我先前也没看上谁啊!”她朝车子走了两步,他没跟上,回头发现他还站着,脸色有些沉闷。

    “到底上不上班?”烦躁升级。

    他快步上了车,等她坐好,启动离开。

    到达公司后,他拉住正要下车的她,脸色有些严肃:“你听着,你不可以喜欢上凌泰。”

    “……”又来了,这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的个性真是……

    “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吧!”

    “这种事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目色微敛,眼底带上几分认真,唇边却拉出了笑容:“因为你是我先看上的女人。”

    传闻,凌氏公子最近又有了新目标。

    大家都说,凌洛安八成是鲜花看腻了,开始对“食人花”有兴趣。不过所幸,见过这朵“食人花”的人都一致觉得长得还不错。只是作风不怎么正,成天见她和保安部的大男人们勾肩搭背,交谈用词粗鲁,完全不像个女人。

    危瞳听到后,只扯了扯嘴角。这种程度就叫用词粗鲁?这些人还没见过她真正粗鲁的模样……

    不过关于危瞳粗鲁的风评,凌洛安倒是全然不在意,他只对另一个风评稍稍关注。

    危瞳很快便感受到被他关注的结果。这天照例跟着凌洛安到公司,刚进保安部休息室就被一股喷香的牛肉面味吸引。原来是几个值完夜班的男同事在吃外卖早餐,桌上的食物一大堆,旁边也挤着几个凑热闹的同事。她顿时也凑了上去,随意勾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想将他拉开以便自己能挤进去,结果对方一见是她,“啊”的一声挣脱之后速速远离。

    其余的人见到她也纷纷起立,退后保持距离。

    “见鬼了吗?”她看看自己背后,“背后灵?”

    “比见鬼还可怕!”某同事答,随后解释给她听。

    原来今天他们已从保安部部长那里接到最新消息,凌氏公子已正式放话说危瞳是他的女人,以后各男职员和她一起工作切记保持礼貌距离,否则后果自负。

    这虽然不是由正规渠道发布下来的命令,却是凌洛安亲口说出的,而效果显而易见地好。那一整天,保安部的男人们别说和她勾肩搭背,就连正常的交谈都没了。她走到哪儿,人就散到哪儿。

    就像是蚊子遇见了杀虫剂……

    危瞳无趣了一天,跟凌洛安一起下班时,刚抵达停车场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谁是你女人?又找打?”

    他难得不生气,弹弹衣服,斜着眼看她:“不都说打是情吗,你打我那么多次,你自己说说你对我有多少情?”虽是玩笑话,他看着她的目光却透着些认真。这种认真让她的心情又毛躁起来。

    危瞳虽然从小和一群男生混到大,但和他们都是家人一般的感情,她个性强悍,在家谁都顺着她。现在遇上这么个擅长花言巧语又忽假忽真的男人,只觉得烦心。

    “我不喜欢花花公子!”凌洛安是长得好,背景也好,可惜私生活实在太混乱,她最烦这种人。万一哪天真喜欢上了他,下场绝对比那天乔安会所的女人更惨。

    “你以为我天生爱风流?”他放慢脚步,用桃花眼再度瞪她,“换作是你,打从生下来就有钱有势前呼后拥,又长了这么一张脸,女人根本不用追就一群群地扑过来。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从一而终现实吗?再说了,就算我肯认真,也要看对象是谁,我又不是白痴!”

    “你这哪叫风流?明明是下流……”她不客气地嘀咕。

    他额前青筋爆裂:“不就被你见了一回吗,你要记多久!”上次在乔安会所也是,居然帮着其他女人说话,脑子进水!

    “现场版的,还是在办公室,我长这么大也只见过这一回。”她侧着头,瞪回去。

    “哦?”他突然又坏笑起来,“那感觉如何?”

    她慢慢笑起来,表情意味深长:“憋了一个多月,打得真是过瘾……”

    他火又高了:“……谁问你这个了!”

    凌洛安的车子还没开出凌氏停车场,就接到秘书的电话,说今天是她生日,其他部门的人要给她办个庆祝会。因为才提议的,怕凌洛安没空,于是打来问问看。

    他问身旁的人:“去不去?”

    “去!”危瞳非常干脆。

    他又笑了,长眉一挑,飞斜入鬓,容颜堪比桃花。

    见凌洛安带着危瞳出现,谁都不惊讶,几个平静默契的眼神交换后,众人该干吗干吗,吃东西唱歌喝酒恭维继续。

    其实危瞳也不是来玩的,反正凌洛安下班不可能回家,和一群人在一起比和他单独在一起要安全得多。进包厢一个多小时,危瞳没唱歌也没喝酒,凌洛安看出了她的心思,眉头一皱,起身说了个“走”。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一群人顿时又有了新的八卦话题。

    “玩得好好的干吗走?”她抱怨。

    “你有在玩?”他停步看她,“怎么,就这么怕和我单独相处?”

    他在这方面倒挺聪明。危瞳叠起手臂,也认真了几分:“凌洛安,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不就揍了你几回吗?”

    他无语,说得他像受虐狂一样:“我说看上就看上,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娶你!”

    “那你的意思是你准备玩弄我?”

    “你这女人!”心火那个蹿啊蹿,“总之你少废话!反正从现在起你是我凌洛安的女人,在我同意和你分手之前你别想找其他男人!”见她悄无声息地退开朝马路蹭,他立刻追上去,“跑什么?我话还没完,有你这种保镖吗?”

    “我是领工资的保镖,不是陪睡的保镖。”她动作看似无声,身形却十分轻巧,步履飞快,没几步就蹭到了马路中央。这条街行车较少,她倒退着走,也没多注意后面,不巧转弯处一辆汽车飞驰而来。凌洛安顿时冲上去,抱着她闪到一旁,那车一个急刹,堪堪停住,随后走下来一个发抖的男人,见到凌洛安忙胆怯地弯腰:“凌……凌经理,我没看到是你,真……真是对不起……”

    原来是凌氏某个部门的员工,加班结束赶来参加生日会,开得急了些,差点儿闯祸。

    “和你没关系,去吧。”凌洛安低头看怀里的人,“没事吧?”

    “没。”她脸上也不见害怕,只是看了他两眼,便从他怀里挣脱。刚一转身,又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对上她的目光,他有些得意地扬起眉,“谢谢之类的话少说,我喜欢实质性的奖励。怎样,有什么表示?”

    她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刚才那件事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这女人真是欠揍。

    这天晚上危瞳回到家,破天荒地发了会儿呆。

    问是那样问,可看刚才的车速,整件事不像是刻意安排的。也就是说,在危险关头,凌洛安的第一反应是护着她,这个举动回头再想她多少有些感动。

    他这么认真,那她是不是该给他个机会呢……

    心念变了,再见面说话相处时,对方总会觉察出来。他心里有了数,也没多问,直接当她默许。

    他在女人方面素来是高手,反正他看中的从来都跑不掉,所以有些话他也从来不会重复说。

    于是自这天开始,她发现他对她,一日比一日禽兽……

    拉手搭肩搂腰这些都是小儿科,通常都是一见面直接扭过她的下巴亲她的脸——这还是慑于她的拳头,稍稍收敛的举动。

    “凌洛安,你能不能别这么猴急?”就说花花公子最烦心,她还没决定要不要给他机会,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压倒。下了班不是带她去私人会所的包厢,就是开车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在车里跟她聊人生。

    那志在必得的自信真令人无语,她也不能每次都把他揍进医院啊!

    为这事,她一直想找凌泰,申请重新调回保安部。可自香港回来后,她就再没见过他。试图打他手机,但没有接通过。倒是在公司外碰见过陆路,听他说,老板去了B城,并且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那里的公司办事。

    关于她两周一次的汇报工作暂时由他代为执行。

    “凌总到底有没有说几时回来?”她曾这样问陆路,但对方的态度却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该回答的没答,只说这件事暂时不会报备给老板,让她自己好自为之。

    危瞳斜他一眼。话说得这么隐晦,是想让她听懂还是听不懂?

    凌洛安就这么自以为是地当起了她的男友,一当就是两个月。

    凌氏的员工们也从原本窃窃私语的观望变成如今长吁短叹的习惯。已经两个月了,危瞳打破了凌公子以往任何一个女人的纪录,成为前所未有的第一名!

    只是,众人并不了解事实的真相。

    真相是,城内有名的风流大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把新女友弄上床!压倒事件,就此一拖再拖,最后变成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周末,难得凌洛安不缠人,危瞳偷得浮生一点闲,用刚发的工资请邢丰丰和苏憧吃哈根达斯,岂料她们真正有兴趣的不是冰激凌。

    “你真的在和凌洛安交往?”邢丰丰也是靠着自己在大公司的人脉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听完就打给了苏憧,两人相邀一起来审问危瞳。

    “差不多吧。”她如今已不像之前那么烦心了,老实说,凌洛安对她还算不错。大约是他对待女人的经验丰富,和凌洛安在一起时的感觉,跟她以前在大学和学长学弟交往时完全不同。

    以前那种总让她觉得累,她从来不是个体贴的女人,经济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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