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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丑汉武大郎竟是‘褒侯’之徒!?当真是不可思议!”关宁惊讶的说道。
孔家乃是‘颜、曾、孔、孟’儒派四大家族之首,嫡派后裔皆有世袭封号,且各朝均不尽相同,自西汉平帝为张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褒侯’之始,有十数次改号,比较有名的是曹魏为‘宗圣侯’,隋朝为邹国公,唐玄宗改为‘文宣公’,直至宋仁宗时改为‘衍圣公’之后才相沿不改。而至民国后,因废除清朝世爵,改‘衍圣公’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仍世袭。
“对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关平神经兮兮的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哥哥向来崇文,而今弟弟与武安国交情尚可,若是遣其带为进言,可否求孔大家将哥哥收下,哪怕非为弟子,便是作一书童侍奉左右,不也是哥哥的好运到?不知哥哥可乐意?”
“哦!有此等好事,我自然乐意!能入孔大家门下听教,哪个读书人会无动于衷!父亲也必会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关宁登时大喜过望,笑逐颜开。
“嗯,既是如此,弟弟俄顷便告知父亲,然后写封信予武大哥。”关平想了想又说到:“大哥,弟弟还有一事,虽说你喜文厌武,然而如今世道纷乱,习练一些防身健体之术非是坏事,君子尚学六艺!哥哥定不想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吧!”
见关宁沉吟不语,关平心道:‘大乱将起,将他打发至孔融那里肯定比在冀州这动乱中心安全,还能让武安国照看一下,顺便督促关平也稍微习一下武,自己放下包袱,全身心放在关家庄这边!’
关宁知道弟弟是关心自己,琢磨了半晌后,郑重的回应道:“哥哥晓得了,此事我也早有想法,好男儿上马治军,下马安民,允文允武才可保家卫国!”
“哥哥想通了便好,入夜清凉,哥哥也快些回去歇息吧。”把这个事交代完毕,关平也了了桩心事,于是让关拧回去睡觉,自己再琢磨一下过会儿如何说服父亲。
“我这便回屋,过会儿小心回父亲话,切勿拧着性子胡来!”关宁将关平方才喝汤的碗冲洗了一下,斟入半碗清水,道:“将这些水喝下,勿忘了将碗藏收起来,莫让父亲知道了。”关宁嘱咐完便回身悄悄去了……
……
院外的天色已黑,各家灯火也逐个熄灭了,打更的人刚刚走过去,关平知晓现在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关平记得关宁的嘱咐,把碗扣过来放进了香案的厨子里,然后用被子盖上。少顷,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关平听声音知道是关定踱着四方步走了过来,立马正襟危坐,唤道:“父亲。”
“嗯…”关定阴着脸嗯了一声,走至祠堂灵位前,更换了三根檀香后回身盯着关平,沉默了半晌道:“平儿啊…哎…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
“父亲,孩儿知错了,此次确是我鲁莽了!哏…”关平忽的打了个饱嗝,可能是方才吃的急了些。
“哼,只是鲁莽了?你鲁莽的差点将小命搭上!差点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关定看关平一副俯首听教的表情,气已消了大半,知道教训孩子要适可而止,听到关平打了个嗝,以为是饿的,于是自衣襟里掏出两张烧饼来,对关平道:“若非你娘求情,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罢了,饿嗝都来了,哝,‘马蹄酥’里夹了些咸菜,揣起来回房吃,莫要在此气列祖列宗了!过会儿让婉儿打些水,早点洗漱睡觉,天冷地冻,别凉了身子。”
关平摸着尚有温气的‘马蹄酥’,知是关定怕自己吃了凉烧饼拉肚子,一只捂在衣服里,不由的鼻子一酸。
关平上辈子没感受过父母之爱,一时竟痴了。他见关定虽然严厉,但却如此挂记自己,好险没忍住哭出来。想到双亲和兄妹都对自己如此关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温馨灌满了心田,好像瞬间驱散了这祠堂内阴冷的气氛……
“孩儿记下了,以后定不再鲁莽行事!”关平挺身郑重的叩首保证,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带入了关平这个角色!
“回屋吧,我也要歇下了。”关定被气氛感染,装作若无其事摆了摆手,顺势擦掉了眼角的湿润。
“父亲,且留步,还有点其他事情!”关平这时才想起还有要事,急忙叫住关定。
“嗯?还有何事?甚事明日再说吧,都快子时了。”关定用手忽闪着嘴打了个哈切道。
“父亲,十万火急之事,我已憋一天了,必须说了,不然要憋死了…!”
“混账行子,嘴上就缺个把门儿,当着列祖列宗,胡说什么死啊死的!”关定停下脚步,回头又教训了关平一顿,道:“到底是何事,快说吧,为父都乏了!”
“那我便长话短说,你听闻后保准不困了……”关平起身,活动了下手脚道:“父亲,主要是和你商量三件事…哎,你别着急,听我说!”
关平自动屏蔽掉关定那不耐烦的神情,继续说道:“第一件事,那武安国,不知道?哦,对了,便是救我的那武大郎,其师乃泰山都尉孔宙之子,孔融,孔文举。就是从小爱吃鸭梨的那个…好好好我不说废话…您继续听继续听…”
关平边掏耳朵边到:“咱庄里大多是些庄稼汉,那赵家堡的蒙学先生论才识也就过的去而已…与那孔鸭梨相比不说云泥之别,差的也非一星半点!此次我与武大郎有了些交情,我便琢磨遣大哥与小妹去孔大家那听教,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哦?这倒是个好事!”关定眼前一亮,谁不想与孔圣人家扯上点干系?
“不过?”关定疑惑道:“这孔大人乃世之名士,且家学渊源,今又为北海相。咱家打肿脸也不过算个冀州乡野小福,能行吗?”想起身份上的差距,‘自卑关’诺诺道。
“我且问问吧,事在人为,问一下总没错,万一就允了呢?再说,便不同意,凭老武的人情,做个端茶倒水的书童总可以吧,那也比在这小地方强不是吗?”关平见父亲犹豫不决,继续劝说道。
“嗯,倒也是这个理儿!”关定点了点头:“是否早了些?等你兄弟二人再大些,结伴同去岂不更好?也算有个照应。再说,如今外边乱哄哄的,琳儿一女儿家,去这么远的干什么?关定还是颇有疑虑。
“呃…父亲,此事便牵扯到我想说与你的第二件事了,此事才是重点…哏…”关平打了个饱嗝,蹑手蹑脚的向门外瞅了瞅,返身关闭祠堂的内外两道门,鬼祟的对关定说:“父亲,此事事关重大,一个字也可传出去,最好连母亲也瞒住!”
“臭小子,事无不可对人言,看你这偷摸之相!祖宗都在在此,快说!”关定见他猥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父亲,黄巾…哦不是,太平教,要造反!!”关平凑到关定耳边,午夜故事一样阴沉的道。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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