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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开车去律所要二十五分钟,所以八点半会出门。晚上五点半下班,六点能到家。”
覃樱领悟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周渡也要住这里。她心里的天平又开始打架,但知道人在屋檐下,这是人家的房子,证都领了,人家爱住哪里住哪里,她总不可能把周渡赶出去。
于是她若无其事笑笑:“好的,我明白了。”
她从周渡手中拿过自己的箱子:“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工作,房子里看上去房间很多,我自己挑个偏僻的,保证安安静静,毫无存在感。”
周渡看着她。
覃樱有点儿心虚地盯着自己的鞋子,虽然领了证,可是让她现在去和周渡躺一张床上,那得多没心没肺才做得到啊!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周渡的沉默让覃樱忍不住思考,万一他直接说夫妻应该住一个屋她怎么办。
周渡说:“你高兴就好。”
覃樱松了口气,生怕他反悔,跑上楼挑了个离主卧最远的次卧,探出头来:“周律……周渡,我可以睡这里吗?”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脸:“你是女主人,随意。”
她弯了弯眼睛,把行李放进去了,也不要他帮忙。周渡木着脸,发现自己无所事事。这几年他几乎全年无休,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闲了半晌,发现覃樱没动静,他拿出电脑开始工作。
手机叮咚一声响,周渡一看,是殷之衡。
【渡哥,怎么样,过上新婚生活了呗。】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哟,不怎么高兴啊,欲求不满?】
周渡顿了顿,这么明显?转瞬想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色黑了黑,更烦殷之衡。
【你沉槟那个案子还去不去商议了,最迟限制是下周。】
殷之衡就是嘴贱,忍不住去撩周渡。心里幸灾乐祸,他猜到周渡结婚对象是谁,得偿所愿肯定高兴,可他们矛盾没解开,每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看得见摸不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以周渡的闷-骚,和他完全不会追女孩子的枯燥,覃樱能主动讨好他才怪。殷之衡就等着,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
覃樱动手把次卧整理了一遍,房间很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打扫,她只需要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放进去铺好。
想到白天周渡要上班,晚上两人不住一个屋,不用日夜面对面相处,她心中怪异感减轻不少。其实夫妻不可能长期不住一个屋,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重新有了安全的住所,不用时刻被金在睿的人盯着,对于覃樱来说是件好事。只是先前她的工作丢了,现在想找工作应该也很艰难,这些年她习惯忙忙碌碌,既然没法找工作,过两天去买些乐曲回来尝试作曲。
她好些年没拉大提琴,如今想起来有些怀念。挑周渡不在家的时候练,也不会打扰到他工作。
晚饭是周渡做的,炒的中式家常菜,两个偏辣的菜,一个特别清淡的素菜。他做饭的时候覃樱在整理东西,看一眼对面餐桌坐的人,覃樱很难想象,周律师这种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竟然会做饭。
她口味偏辣,无辣不欢,尝了下两个很辣的菜,意外地发现味道竟然还不错。
周渡只夹清淡的菜吃,另外两个看上去一片红的菜,他没怎么动筷子。覃樱知道他吃不得辣,这两个菜是专门给自己做的,她如今少得可怜的良心发作,决定以后她来做饭。
周渡给她提供住所,为她对抗金在睿,她每天混吃等死,看起来太过分了。
吃完饭,她主动请缨去洗碗,周渡推开她,没说什么,拿着围裙进了厨房。
覃樱没见过这种高岭之花洗碗,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去围观。
周渡回眸:“有事?”
覃樱说:“没事,没事。”她连忙离开厨房,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生活气息浓郁的日子,只好回到自己房间。
十点整,周渡从书房回卧室。他的作息完全是老年养生作息,彼时覃樱还在网络冲浪,兴致勃勃刷视频。
周渡十点半就会睡觉,覃樱在另一个房间,玩到了凌晨一点半,期间还喝了半杯冰可乐。
第一天“同居”的日子不尴不尬地过去,无事发生。
第二天覃樱习惯性地堕落睡到十一点才惊醒,发现周律师早就不见了,按理说,这个点他已经工作了两个多小时。
她看见餐桌有做好的三明治,已经凉了。覃樱第一次反省自己不规律的生活作息。
覃樱没有结过婚,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但她知道绝不是她和周渡这样,不同房,不同床,连作息规律都不统一。
他睡觉养生她在high,他开始工作,她还在睡。
为了让自己生活规律些,当天下午,她出去买了琴。大提琴和钢琴,她以前主修这两样,还有平时用的吉他。
覃樱出门下了很大决心,她担心金在睿还不停手,可是出乎意料,这一路很安全,什么都没发生。
覃樱微微发怔,她安全了,证明这个办法起了效果,短时间内她可以正常工作。可是周渡不安全。
半晌,覃樱给周渡发消息:“你还好吗?金在睿没有做什么吧?”
那边过了一会儿回道:“嗯,我没事。”
殷之衡咋咋乎乎跑进周渡办公室,不爽道:“沉槟那边怎么回事啊,说不签就不签了。”
沉槟是个很大的商业case,殷之衡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眼看就要谈成了。
周渡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说:“谈不下来就算了,损失我来承担。”
殷之衡诧异地看着他:“和你有关?”
周渡点头,平静地说:“跟这个案子的律师应得分红我月末给他们,你的分红从我年末分红里拿。之后还可能出现这样的事,下半年应得却没有得的一切,我一力承担。放心,不会影响到渡衡的运作。”
殷之衡非常震惊,这得多少钱?周渡一个人扛了,别人是没影响,他自己今年算是白干了,殷之衡想想都替周渡肉痛。
他追问,周渡却没多说,金在睿的事不好解决。
金在睿是个禽兽,可要在法制社会处理一个没犯罪的人,难于登天。不过也并非没有下手的地方,金家那么大的企业,税大概率会有问题,可以尝试从这方面入手。
金在睿认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钱,权,都很重要。他断周渡生意,也是试探周渡的实力。
他想得没错,可对周渡来说,以前是很重要,现在这些不怎么重要。
周渡抿了抿唇,淡声说:“殷之衡,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办婚礼的经验?”
殷之衡:“……”他哪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