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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入土献陵,朝堂上松了口气。
国丧,实在是太压抑了。
只有王恶知道,下一场国丧并不遥远。
小王庄祠堂里,所有庄民齐聚。
“王大妹,你与薛磐的亲事定在甚么时候?”
王恶扬眉。
“日子定在明年六月。”
王恶摇头:“改了,在年前办酒。还有全庄的老少,要办喜事的趁年前!”
“这时间有点赶啊!”
乡长王狼、乡佐王平面面相觑。
王恶的话,他们早已习惯不会去问理由,只考虑执行的难度问题。
最后还是王狼拍了板:“小王庄出钱,统一请人重新看日子,全部定在冬月间办酒,吉日不够用,大不了一日办两场酒!酒席统一庄上出钱办!”
肯定会有人不乐意的,但王狼决定庄上出钱办酒,则将这一点抵触之意压了下去。
对庄户人家来说道,省钱就是最好的事,哪怕自家不缺钱。
王仁与王延像模像样的坐在小板凳上,身前伏着大黑、小黑,两双小眼睛很捧场地看着王恶。
受他们的影响,小王庄的孩子们渐渐安静下来。
“还有,额再说一遍,小王庄的娃儿、妹娃子,到了七岁必须送到小王庄学院读书。”
王恶郑重地开口。
“看看王大妹,人家妹娃子现在是小王庄学院的先生,一年挣的就能抵得你们在土里刨几年的!谁再说妹娃子读书没用,额会亲自上门说道说道。”
“小王庄开的作坊越来越多,需要更多的本庄人去管事,你们说说,不读书,怎么管得了人?”
王狼挺立,一身滚刀肉气息尽情的释放:“今后在小王庄再听到不给妹娃子读书的屁话,腿打折!”
三老理事就是这样,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威望才能担任,三老真打折了谁的腿,你告去县里都无人受理。
简单粗暴。
“还有,今日的事不许外传,否则赶出小王庄!”王狼咆哮道。
一个庄民怯生生地举手:“族老,呃,乡长,那额们咋跟外庄的亲家说道啊?”
王狼把胸膛拍得山响:“有问题,让他们找额!”
瞬间没有问题了。
……
屠宰作坊都在加班加点的开工,王恶给武功县下的生猪任务,在明年六至九月有一个很大的空窗期,温翁念百思不得其解。
问王恶,王恶只是摆手不语。
温翁念毕竟家学渊博,仔细一想,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让县丞把计划排下去。
至于原因,“不许问,不解释”!
武功县三老们照搬计划,回去但有村民敢细问就是一通臭骂。
……
香胰、胰子的发行,把独孤氏的澡豆买卖冲垮了。
永崇坊内,再次叫骂一片:“独孤飞鹤,上次骂你幼稚还不服?如今可服了?家族三足鼎立的产业,生生被折了一足,就便是你说的‘又能如何’!”
独孤飞鹤嚅嚅的欲言又止。
独孤氏长安主事独孤飞云轻轻摆手:“那些置气的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挽回损失,重新杀出一条生路。”
“别的不说,光是堆在库房里那些澡豆,够在座各位洗几辈子的了。”
沉默。
独孤飞云觉得心累。
这都是一帮甚么玩意啊!
内讧时个个化身诸葛、周郎,做事时一个个变身蒋干,出主意时一个个失聪失语。
“能不能偷方子过来?”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独孤飞鹤期期艾艾的出主意。
独孤飞云指节扣着桌子,满脸的疲惫。
“方子不用偷,人家就没想过保密,药王孙思邈道长抄录在《千金翼方》之上,额已经请人看过,回来抄录了一份。”
看着桌上那一张薄薄的纸,众人眼里满是惊讶。
没有任何保密措施,方子就到手了?
“会不会有诈?”
独孤飞鹤吃惊的道。
独孤飞云微微摇头:“不止你们不信,额也不敢信。拿到方子,额让下人照做,制出的香胰或许与蓝田侯店里的有细微差异,但大体是一样的,奴仆们用过也没有不良反应。”
“天佑独孤氏!这下,额们又要重新站起来了!”
一群没脑子的!
“你们就没有想过,人家为甚敢大大方方的将方子显露出来?”独孤飞云冷笑。“大量的猪脂、猪胰子,又去哪里收集?难道为了这澡豆,独孤家还开个屠宰场不成?”
瞬间冷场。
人家敢把这初级方子摆出来,就不怕你上场去争。
独孤氏收集猪脂、猪胰子,小王庄自己的屠宰作坊免费提供,成本肯定比蓝田侯家高,再拼个降价,独孤氏上哪儿哭去?
霜糖,人家能拿到岭南成本价供应的,独孤氏能办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