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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体统?这是在污辱老夫么?”萧胜板着脸斥责,王恶讪讪地收回了鸡蛋。
王虎悄悄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只因这鸡蛋……是王虎的啊!
萧胜倒没什么架子,一番随意的交谈,连王虎都敢插话,王虎“不经意间”把帮闲多收钱的事抖了出来。
萧胜眉眼间现出一丝阴霾,却又有几分无奈:“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官!”
这是贯穿了封建社会的特色产物,有句话叫不怕县官只怕现管,更何况胥吏中还出了沛县萧何、曹参等一干前辈为标杆。
只是多收了一文钱,已经是极规矩了,若是乱世,小吏就能逼死人。
“你那启蒙的《三字经》老夫已经交给族叔,或许过几日便能在礼部审议。族叔倒是觉得,《三字经》开蒙,再适合没有。”萧胜岔开了话题。
王恶当然知道了这《三字经》适合开蒙,只是并没有什么凭此晋升的念头,大概也只是觉得和那“苞谷侯”差不多,只能是个笑话。
“倒是那水车,工部想抢了去经营,却又有人觉得给这一文钱不合规矩,在那干扯皮。”萧胜忧郁地叹了口气。“甚至有那不要脸的,说是你应当进献朝廷,却不想想,今日有人弄出好东西必须得进献朝廷,明日有人弄出好东西必须进献朝廷,如此下去,谁愿意钻研?”
萧胜是有见地的,一番话鞭辟入里,可惜官卑职微,区区一个九品教谕,说的话再有理,谁听?
萧胜絮絮叨叨了一阵,耽误了王虎的买卖,害得王虎直到晌午时分才将那些野菜卖完。
收益并不高,也就是一人三五百钱,放进褡裢里并不显眼,两人寻了一家铺子,讨了两碗水,就着吃下了杂粮面饼,拉嗓子那种。
回程还能帮衬着做点家务,两个少年也不耽误,直接转身出城门。
身后千步,几道身影堂而皇之的跟着。
城门甬道上的老卒轻声一叹。
经历过两朝的老卒深谙世情的险恶与人心的贪婪,更重要的是,这一拨人,背景深厚,老卒确确实实惹不起。
“嗬嗬,被狼崽子盯上了。”王虎头也不回,笑容却透着狠厉。
作为一个从小在山野放养的孩子,王虎的警觉性从来不弱,而能够拼死溺了突厥人,王虎从来不缺乏狠厉。
“他们太菜了。”王恶觉得提不起劲,和突厥贼子一比较,身后这几位更像是送脸下乡的。
转过一个大湾,路上已经没人,身后传来嚣张的声音:“给耶耶站住!”
少年相视而笑,手中的枣木棍朝地上一顿,目光炯炯地看向背后这五个手持哨棒的家伙。
打头的是一个留着鼠须的胖子,不是虚胖,是满身的肌肉、膀大腰圆那种,赤着的胳膊上诡异地刺着……老鼠,一看就是净街虎之类的存在。
胖子身后四个摩拳擦掌的泼皮,身上也有刺青,却是正常的狗、蛇之类,笑容很真诚——又能挣到一笔外快,任谁都笑得真诚。
至于说对方事后去衙门上告,去毬,就是不怕上告才来干这勾当了,没听说过衙门八字开,没钱莫进来?
“把钱交出来,痛快的让耶耶打一顿!放心,耶耶有分寸,不会要了你们的小命!”胖子嘚瑟地举起哨棒,“记住耶耶的名字,镇街鼠蒋风云!”
“额来!”
“上次弄突厥人没弄得尽兴,让额来!”
入!
王虎这话,听着歧义丛生,王恶浑身恶寒的悄然挪开一步。
蒋风云看见这两只肥羊居然反过来拿他们当肥羊,不由勃然大怒,挥棒喝道:“打残他们!”
“弄死他们!”两个少年气势汹汹的冲上来,默契的划分好对手。
王恶对付两个,其中包括了蒋风云,王虎对付另外三个。
王虎仗着力大,枣木棍没头没脑地砸下去,三个泼皮哭丧着脸举棒招架,只有招架之力,这混小子一棍下来,虎口都震得麻痹啊!
王恶拿着枣木棍当长枪使,在蒋风云的哨棒砸到自家肩头前,狠狠地戳到他的心窝,痛得蒋风云身子扭曲,一口老血喷出,瘫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那哨棒自然也落了空。
蒋风云身后那泼皮拿着哨棒的手在颤抖。
蒋风云的凶悍,亲眼目睹过的泼皮自然知晓,可竟如此轻易的被这少年撩倒,也就意味着这少年极其厉害!
眼见王恶的枣木棍戳来,泼皮战战兢兢的举棒招架,却被王恶轻易的绞飞哨棒,枣木棍凶狠地戳断了一根肋骨,泼皮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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