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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主任，再见！”
……
离开职工医院，李卫国先是去食堂吃了午饭，然后骑车来到烟袋斜街。
一次在鸽子市卖鱼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妇和李卫国预订了18条鲤鱼，李卫国就是来送鱼的。
按照地址，李卫国很快就找到了一座大杂院。
看见李卫国是陌生面孔，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妇女把他拦了下来。
“小伙子，你找谁？”
这年头，老百姓对陌生人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大杂院里一般都不上锁，如果有人想要图谋不轨，很容易就能得手。
李卫国亮了亮中年夫妇留的纸条：“大妈，有人预订的鲤鱼，我是来送鱼的。”
这年头，街坊邻居之间几乎没有秘密，谁家准备办喜事，提前很久就会传开。
李卫国一说是来送鱼的，拦路大妈就算不看纸条上的名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小伙子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喊人！”
李卫国自行车后面载着竹筐，不方便往院子里进，拦路大妈是个热心肠，很快就把那对中年夫妻喊了出来。
中年夫妻看了李卫国筐里的鱼，笑得嘴都合不拢。
李卫国的鱼实在新鲜，哪怕装在竹筐里，还都是活的，而且活力十足，活蹦乱跳！
看到李卫国的鱼这么好，围观的吃瓜群众很多都眼馋得不行：
“小伙子，你的鱼还有多吗？”
“小伙子，你的鱼多少钱啊？”
“小伙子，我能和你换鱼吗？”
“……”
虽然李卫国没说自己是卖鱼的，但谁还不知道谁，能一次性送来这么多鱼，而且个头大小都差不多，肯定不会是自己钓的，八成就是个鱼贩子。
其实，这年头，各种小贩还是很多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很少会有人跑去举报。
只要不被有关部门检查的时候抓到，安全性还是很高的，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大家都是老百姓，谁都要过日子，在这个供小于求的时代，和卖货的人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和街坊邻居过不去！
就拿李卫国给中年夫妻送鱼来说，只要官府没有大的行动，别说有人举报，哪怕就是吃公家饭的人看见，也会睁一眼闭一眼，说不定自己也会偷偷买两条。
什么，万一有人举报怎么办？
不怎么办，算李卫国倒霉。
不过，举报之后，举报的人以后就别在这一带混了，这年头被人孤立，真的是会死人的！
千万别说有关部门会替举报人保密，后世二十一世纪都保密不了，何况是现在。
都是街里街坊，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人家家里有红白事的时候跑去举报，等于是结了死仇，而且还是世世代代的那种。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也不会当众点钱，李卫国去了中年夫妇家里，给鱼称重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刚从中年夫妻家里出来，一帮人就把李卫国围了起来：
“小伙子，姆们也想和你换鱼，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