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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会,都没认出来。在娟子忍不住,哭着扑到她怀里时,才悲喜交加地惊呼道:“娟子!真是娟子,你可总算回来咧。”
娟子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神情急切地问道:“我爹是咋死的?”
王婶悲苍的轻叹一声,说:“到屋吧,到屋再慢慢给你说。”
娟子接过王婶递来的茶水,一口气喝干。便急切的盯视着王婶,屋子里一时静得让人心慌。
王婶理了把花白的头发,长叹一声,红着眼圈说:“自打你出嫁,那个当兵的就赖在你家不走。
日子长咧,也不见你回来,我见你爹整天闷着个头不高兴,就瞅空问,咋没见你回来过。哪知你爹,臭汹汹歪咧我一句:关你屁事哩!自那以后,我再没敢和他搭过话。只当你跟着部队走咧。
一晃两年过去咧,一天大清早,听见你爹在院子里哭天呛地的骂人哩,就凑着墙根瞅了一眼。见你爹坐在地上,连哭带骂,抡着拐杖朝地上乱抽打。我寻思是出啥事咧,就硬拽着玉儿爹,过去看个究竟。
你也知道,我家那个倔户头,一向和你爹不对铆。问咧半天,才弄明白,桃子夜里,把你爹哄灌醉,卷咧家里的钱财,和那个当兵的跑咧。嗨!真是作孽啊。”
王婶顿了一下,悲楚的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接着说:“自那以后,你爹就抽上大烟咧。先是把绸缎铺卖咧,又把门前的铺子盘给咧别人。自个,就成天价猫在屋里抽大烟。
三年前的一个早晨,我想弄点面皮吃,借你家的同涮锅用,可咋敲门,都没个动静。我怕你爹有个啥事,就让玉儿爹爬着梯子翻过墙,推开门凑近炕一看,人都硬咧。
玉儿爹心里害怕,慌忙打开院门朝外跑,正好一头撞在巡警怀里。巡警缠着玉儿爹,前前后后盘问了两天才松手。后来,警局见家里没啥人,就丢给我们几个钱,让把你爹埋咧。”
娟子双眼盈满了泪水,神情木然地瞅着王婶说:“我爹埋在哪里?”
王婶轻叹一声,说:“都是邻里邻居的,看你爹也怪可怜的,临死跟前都莫个人。玉儿爹就找人把你爹,拉倒南梁坡,和你娘和葬咧。”
娟子听了,一直旋在眼窝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排山倒海般的涌了出来。双腿一软,跪伏在王婶面前,泣不成声。
娟子神情木然的来到父母坟前,望着蒿草蔓延,鼠洞肆虐的坟头,娟子的心像油煎般的难受。踩着松软的浮土,身子无力的晃动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在了坟前。
太阳,已经斜斜的染在了西边的林稍,大地,开始有了轻微的颜色。两只机敏的老鼠,闪着乌黑晶亮的豆眼,盯视了供品一会,又狡猾的缩回了洞里。想不到,时隔经年,娟子第一口闻到家乡泥土的味道,竟然是在父母的坟前。
娟子在南山寺静养了两天,刚刚能下床,就请寺院的主持,为父母连作了两场三时系念法会。而后,请求广智和尚,为她剃度出家。一连多次,都被和尚拒绝,只好住在后山的庵堂,带发修行。
想不到这一住,便成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