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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软软的晃了两晃。伸手指着大个子,瞪着一双醉眼,说:“我就是买镜子,弄回个炉筒子,从这头把你看到那头哩。你就是个戳牛沟子的命,还吹啥跟美女一起打过仗哩,把个牛屁都给吹肿咧。”
大个子听了越发气急,摇晃着身子,将包老大指向自己的手拨开。
嘴里吐着白沫,嚷嚷道:“你不信?眼下人和马,都在咱村子哩。”
小古城,感觉大个子越说越不对劲,赶忙起身搂着大个子的肩膀,说:“他喝醉咧,尽说些胡话。别信他的,往常喝些酒,也是没边没沿的胡吹一顿,跟放屁似的。”
说着,又贴近大个子的耳根,小声说:“不想要命咧?”
让小古城这么一圆场,倒让包家兄弟起了疑心。
包老大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狐疑的瞅了大个子一眼,迟疑的问道:“你真在尕司令的队伍里干过?”
大个子懵愣了一下,脸上抽搐般的笑笑,低声嘟囔道:“胡吹哩,胡吹哩,逗个乐子么。”
包老大,半信半疑的嘟囔道:“我就说么,咋听着那么邪乎哩。”
太阳,已经红红的压在了村西头的那片树梢上。喷射般的光芒,把整个村落,染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田野里,不时传来“哞哞”的牛叫,和不知谁家的婆姨在呵喊娃娃的尖叫声。
大个子的酒话,给包家兄弟落下了蹊跷的种子。
兄弟两个边在瓜地里干活,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不知不觉,便又提到了九姑和那匹白马。
包老二沉思般的说:“怪不得哩,去年头里,我正在南梁坡弄柴火,远远瞅见舍尔巴媳妇,骑匹挺俊的白马,在那里溜达。我正纳闷哩,舍尔巴咋会有这么好的马哩,还让媳妇骑着闲溜达。猛地瞅见,那马撒开四蹄,飞一样跑咧起来。我还当是马受惊咧,正着急的不知咋好哩,却见那马,朝南撒了一圈,又稳稳当当驼着舍尔巴媳妇,朝回走哩。照大个子的说法,舍尔巴媳妇,倒像是他说的九姑。”
包老大,若有所思的嘟囔道:“这就日怪咧,她咋就成马占全的亲戚哩。”
包家兄弟,真是个有心人。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兄弟俩趁着天阴下雨地里没活,专门来找大个子玩耍。闲谝了一阵,包老二说是想撒尿,出门却溜进了马棚,他再次见到了那匹白马。
白马性灵的很,见到生人,便圆瞪着双眼,不停的打响鼻。倒弄得包家老二,后背凉飕飕的不敢近前。
包老二进门,便给老大丢个眼色。于是,包老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听说你们马棚里,有匹很俊的白马,该不是你说的啥雪球吧?”
大个子听说,心头猛地一惊。略显得有些慌乱地说:“啥雪球不雪球的,白马倒是有一匹,那是去年马掌柜的朋友,从伊犁给弄来的。”
包老二紧逼着问道:“我去年,见舍尔巴媳妇骑过它。”
大个子,略显尴尬而又有些不安地说:“你看错咧吧?她哪会骑马哩,连马摸都不敢摸。”
见大个子死活不认,兄弟俩东拉西扯了一阵,便趁着雨停回了家。
包家兄弟,并未就此死心。既然,大个子说九姑武功了得,那就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包家兄弟俩,打小也练过些三脚猫的把式。
有天下午,兄弟俩远远瞅见,淑珍手里跨个篮子,朝菜地走,便悄悄跟了过去。两人猫在树后,见淑珍摘好了菜往回走,便大大方方的迎了过去。
包老大,肩扛着锄头走在前面。在和淑珍错肩而过时,包老大突然腰身一拧,肩头的锄头,便“唿”的一声,扫向淑珍的肩头。
淑珍本能的将身微侧,抬手接住了锄头,顺势往前一拽,同时飞起一个后踢腿。只听“哎哟”一声,包老大已经滚在了地上。
包老二,刚要冲过去给淑珍一脚,却见淑珍轻挪避过,飞起右摆腿,正打在包老二的大腿内侧。
包老二,顿时被踢扫得就地旋了半圈,趔趄了几步,差点儿跌倒。二人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兄弟二人,虽说吃了点亏,但却庆幸的验证了一件事——舍尔巴媳妇,就是大个子所说的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