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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先生千里奔波,孤不胜感激。”段归面对祁玦时虽然摆足了亲王的威仪,但言语之间却还是透露出几分惭愧。
因为站在他眼前的赫然已是一个不涉江湖的游方郎中,那绝不仅仅是伪装而已,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气质上的变化。
“殿下客气了,蒙殿下庇护小人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区区小事自当效力——师兄托我转告殿下,啸月城已尽在掌握,只等殿下钧命。”祁玦举止得体并无不敬,而两人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但段归却总觉得眼前之人与自己颇有隔阂。
“先生可在营中先休息几日,待我攻下江阴,再伺机入城不迟。”
“不必了,明天我就启程去武陵,做我们这一行的习惯动手之前先摸底,这样做起事来才得心应手——殿下只需告诉我,其他人马何时入城,我该如何与他们联络?”
“...?...城中有间酒楼,江阴城破之后三天内便会有人前去寻医问诊——前后一共三人,第一个是秃子想要治疗脱发,第二个骨瘦如柴却问你要消滞节食的药方,第三个高个儿的想要矮一点,你只需依次回答他们在头上施肥,把嘴缝上,还有,随便找个什么东西砸折自己的腿即可。”
“殿下,一定要这般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么...?...还有,是哪间酒楼?”
“越是颠三倒四,才越不容易被人误打误撞地堪破玄机——那间酒楼的名字,就叫有间酒楼~”
祁玦抬起头,满脸都写着无奈——眼前这个年过三旬的人实在和司徒靖太过相像,一样都那么放浪形骸,难怪他们会在短时间内形同莫逆。
段归相信只要有祁玦在,段宣忱的安危已经不用担心,眼下他要做的就只剩攻下翼北三郡,然后和百里涉合兵直入越州。
但这最后的三郡之地他却并不打算强攻——韩氏一门出身行伍,眼下的当家人韩爵更是老奸巨猾不像卫劼那么容易对付,所以他才要将卫劼可以放归三郡,让他去做破城的奇兵。
卫劼其人生性刻薄,而且自命不凡狂妄至极,明明是承袭祖荫统领翼南六郡,却偏偏总是自以为是当世人杰,如今十日之内连连丢城失地,这口怨气他必定会发泄到韩爵的身上。
“来人!”段归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一封劝降的书信,措辞几乎和当初韩爵故意泄露的那封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这书信是打算下给那个仓惶鼠窜的卫劼。
“传令,今夜一更造饭三更拔营,兵发常沙——还有,你携此书前往灵陵城,务必亲手交给卫劼卫大人!”段归特意嘱咐斥候道——他深知这些荆州兵养尊处优惯了,不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且大多都自命不凡,尤其眼前这位,不嘱咐还好,刻意嘱咐的结果却必定是适得其反。
果然,那斥候拿过书信后回以一个小事一桩的神情,转过身大步流星而去,俨然一副去去便来的轻松。
段归暗笑,就冲他这份盲目的自信,这信函也必定会落到韩爵手中,他嘴上自然是会百般安慰卫劼,甚至当着他的面一把火把它烧成灰烬,但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常沙郡因常年不干的沙河而得名,水流绕城而过注入五十里外的小镜湖,四通八达的水脉和肥沃的土质令这方圆五百里成了天下之名的鱼米之乡,所谓常沙熟翼州足,翼州足天下福,便由此而来。
它同时也是翼州境内唯一下辖四县的郡城,不仅粮足,更是人口众多兵甲齐备,兼之扼住了通往灵陵和江阴的水陆要道,所以韩氏将几乎所有的兵力都布置在了此地,似乎只求据险而守。
时至夜半,阴云密布多日的天空终于洒下了蒙蒙细雨,片刻之后便如瓢泼,常言道春雨贵如油,农夫们此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但段归却为此甚是苦闷——天降暴雨军粮运转便加倍地困难,而且这雨来势汹汹,不下个十天半月看样子绝不会停,而常沙四野皆是平原,他们便只能在湿冷泥泞的土地上扎营。
“传令,前方三十里择地势高处扎营——记住,地势一定要高!”
“...?...遵命!”
段归一声令下,斥候们即便不愿也只能冒着瓢泼大雨去四下搜寻合适的营地——常沙郡地处平原,即便是河道的最深处也不过近两人高的水位,所以满眼望去,再高也不过是突出平地三五丈的小小丘陵而已。
雨越发地大起来,如同细密的布幕垂挂于天地之间,风更是凄厉地呼啸肆虐,令这场春寒犹如绵绵的钢针由毛孔直透骨髓,冻得人遍体生疼。
顶风冒雨而去的斥候很快又顶风冒雨而回,因为不远处便有一片低矮的小丘,紧靠着沙河的水流。
半个时辰之后,段归已经可以站在营地中看到满溢的沙河水和广阔的小镜湖,暴雨让原本清澈的河水变了浑浊不堪,而他凝神注目了许久之后,竟然渐渐展露出欣然之色。
“传我将令,明日开始一至五营随我前往小镜湖,将河口堵了——六至十营往前方十里,堵住从常沙流过来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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