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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来?!你饶了我吧!那身打扮我自己都做噩梦你知道么!”蹇衷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拼命想要挣脱司徒靖那只拽着他衣袖的手。
“不不不,今晚,你扮红袖招。”
...?...
隔日,平京的百姓又添了一桩闲话——据说红袖招像上瘾了一般又去调戏某个俊秀青年时又闹了笑话——这次他不仅被对方饱以老拳,最后还被一脚踢进了茅坑弄得一身臭秽。
“蹇兄!蹇兄!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今晚做东,给您赔罪——您老兄大人有大量,饶恕小弟一次可好?”司徒靖点头哈腰地追在身后,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旁人看了都忍俊不禁。
“...?...你老实说,你还有什么幺蛾子?”蹇衷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语气神色之中显然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抑郁——他被迫在那个满溢着臭秽的坑里和蛆虫嬉戏挣扎了近半个时辰,为的不过是吸引周围紧闭的门窗里亮起多一些的灯火。
所以从清晨开始到现在,他整整一天都泡在香水行里听闲人们诉说着昨晚的尴尬——即便如此,他还是隐隐闻得到那种刺鼻的味道。
“不不不~真的不会了,小弟指天发誓,如若再坑害蹇兄...?...皇天不佑!”
“不过,还是要麻烦蹇兄这几天晚上跟着点小弟——剩下的事,小弟自己去做即可。”
...?...
时光荏苒,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八天。在这八天里,红袖招彻底从一个凶名赫赫的杀人狂徒变成整个平京城家喻户晓的笑话——几天里他一共骚扰了十名男子,其中有三个是镖局的镖师;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走了某个男浴池里所有的亵衣亵裤...?...
现在整个平京城的人都已经相信,红袖招已经彻底失心疯了。
而红袖招是宦官的传闻也在宫中不胫而走。
“侍郎大人~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说来也让哀家听听啊~”淳于瑾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横卧在那张鸾凤朝阳紫檀眉梢榻上,薄薄的纱帘掩不住千般的妩媚万种的风情,更不加掩饰的是她此时的嗔怒。
“太后赎罪!微臣这几天若非是为了替您挖出那个罗恒,也不敢忘了来寿安宫向您请安这天大的事情啊~!”帘外垂首站立的人正是司徒靖,此刻他虽然不敢仰视,低垂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淳于瑾的一双盈盈可握的纤纤玉足。
“好啊,那你进来,好好给哀家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撤帘~”宫女缓缓挑开翠色帘笼,只一瞬间,帘中人满身的珠翠霞光便裹挟美艳扑面而来,让司徒靖不由得状若痴迷。
“愣着干嘛?过来给哀家捶捶腿——你们出去候着吧~”淳于瑾挥挥手,侍女们则很默契地退下,而司徒靖便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献起了殷勤。
“太后可听说过闹得满城风雨的红袖招?”
“就是那个残杀妙龄女子的采花贼?他和罗恒有什么关系?”
“太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红袖招残杀女子不假,采花却是不然,被他所杀者俱是清白之身,”司徒靖顿了顿,暧昧的十指流连于淳于瑾莹润的足踝,看到后者嫣然一笑后才又缓缓说道,“您就不奇怪是为什么?”
“哦~为什么?”淳于瑾的好奇心似被勾起,略微探身,已是春光无限。
“天下男子哪有不好色的,面对宝山空手而回的不是呆子就是有病,”说完他瞟了一眼淳于瑾,手下的劲力也稍稍重了两分,而对方似乎是没注意到这犯上之举,“红袖招其人机敏狡诈,自然不是呆子——所以微臣一直怀疑,他有病,那里有病~”
“天下男子也不是都像你这般不堪吧?”淳于瑾最大的魅力,就是可以雍容华贵地风情万种。
“太后...?...”
“小滑头~人都走光了,还拘着?”
“掌嘴,掌嘴,看我这记性——瑾姐~”
“哼~!接着说呀?”
“前几天,我无意中发现罗恒有伪造懿旨偷出禁宫的行径,而最近的一次恰恰适逢红袖招犯案,于是我就把他出宫的时间和案发的时间一一对比,结果发现分毫不差!也就是说,罗恒,就是红袖招!”
“什么?!宫里竟然出了这么个凶徒!”
“谁说不是呢,想想我都后怕——瑾姐如此国色天香,还好有宫獒日夜护卫,否则...?...”
“啐~没正经,那现在进展如何?”
“十日之内,必有佳音——看在我这些日子如此辛劳的份上...?...?”
“哼~谁知道你是为了我,还是听命于吕放那老匹夫...?...”
“冤枉啊~那老匹夫我一向是阳奉阴违——这些天为了替瑾姐你探听虚实,险些连性命都丢了,姐姐就不打算好好补偿补偿我?”
“呸~贫嘴——凭你还抓采花贼?你便是这天下头一号的采花贼!”
“嘿嘿~谢太后赏赐微臣天下第一采花贼——今日便是死,臣也必当奉命~”
“啊~呵呵,讨厌~!!”
...?...
春风搅扰翠绡纱,窃步狸奴戏锦霞。婉转莺声羞燕语,相思雨落溅桃花。
司徒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秘密,即便是梦中。
大多数人对于他以色侍人的调侃仅仅是私下里带着几分嫉妒的奚落,他也经常对此一笑而过——越是表现得毫不在意,便越是没人信以为真,但是假象之中包裹的却往往是真实。
“司徒兄...?...这几日你扰得平京男子人人自危,可是那红袖招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蹇衷面带焦急之色,毕竟这几日搅闹京师他也有份参与——若然抓不到罗恒,那他也要牵连其中,论罪非轻。
“蹇兄稍安勿躁,我估计这几日他就会有所行动——今夜,我们继续玩蠢贼倒采花~”司徒靖的笑脸上春风洋溢,可在蹇衷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
又是一个如水凉夜,司徒靖继续打扮成他心目中风骚的采花贼在屋檐之上飞驰——蹇衷则抱着自己的朴刀隐蔽在暗处伺机而动,司徒靖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这出闹剧已经持续了十多天,司徒靖说这几天晚上行动时,他明显感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总是萦绕四周——他可以肯定,那是某个恼羞成怒的凶徒所散发出的杀气。
“嘿嘿,小哥~陪大爷我玩玩啊~”司徒靖又找上了一个目标,最近平京城里红袖招失心疯的传言甚嚣尘上,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其嗜好男风的事已经传得绘声绘色——谣言,往往就是开始于一点点的真相,然后在口口相传之中与出发点彻底背道而驰。
这一次却很奇怪,这个一身青衣的汉子却并未如之前一般狼狈逃窜——他仿佛没有听到司徒靖的轻薄一般继续往前走,丝毫不见慌乱。
司徒靖知道,目标终于按捺不住了。
因为没有在宫廷之中生活过十几年的人,绝对不可能有如此规矩的步伐。
“哎~小哥,别急着走啊~”他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这个险必须冒,此时若是过于谨慎则会惊动对方,以至功亏一篑。
司徒靖的左手搭上去的一瞬间,对方却后发先至——先是右手如疾电扣住了他的脉门,然后左手向后反抓上臂!
这人转过头时,司徒靖发现他还带了一张面具,果然是谨慎入微——但这武功的出处却无法掩饰,正是宫獒们那擅于分筋错骨的利爪。
司徒靖并非庸手,左臂被制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当即一个鹞子翻身,凌空疾转之势逼得对方不得不松开了手。
“好小子!敢跟我红袖招动手!看我把你就地正法!”近乎于嚎叫的一嗓子显然是说给蹇衷的,司徒靖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他宁可拖延时间以众欺寡也绝不冒险恃强凌弱。
对方显然有所怀疑,但四下环顾一圈并无异样之后,还是以挟风掣电之势扑了上来。
司徒靖从没体验过的压迫感如潮涌来,他甚至好像从对方的面具下看到了一抹狞笑。
“自作聪明,枉送性命!”
声音娇柔阴鸷,确是阉人独有。
注:香水行,民间对于浴堂或开设浴堂者的旧称,最早见于我国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