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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笑道:“你这老杀才有甚话却不当着何爷的面说却非要寻空与我说是不是手头又短了使费放心我这会子身上没有一会儿我府里管家来了你自去寻他拿便是了要多少只管开口。”
老郑却撞起叫天屈来:“张爷老郑是在你那儿打了不少秋风不过老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爷打赏小人就收着哪有没事便寻爷要钱的道理。”
“那却是何事?”
老郑向左右看了几眼方凑到张伟耳边道:“这郑彩郑大公子徒有虚名来台十余日只知道窝在这儿吟风弄月一概细务皆是下人打理我来这不过几日已经打烂了十几个屁股。却是有一票大买卖要张爷您拿主意。”
“喔什么大买卖哪?该不是你从内地贩了小娘子过来要鼓动你张爷买几个填房?”
“这话说的老郑再穷也不做这营生。前日我拿了几个偷船上索具的贼几棍子打下去那伙人却供出另一桩大事来。月前这北港却来了一艘荷兰人雇的商船在此地停靠加水船上没有半个荷兰红毛鬼都是些南洋土人可那些死鬼却傲气的紧对这里的船民非打即骂那伙贼人却是不愤那伙人加了水开船行了不远这伙贼人便乘着小船追了上去杀光了船上水手搬清了浮财将船停在背风处下锚只待风声过了便出手现下被我问了出来我请张爷的示下该当如何处置?”
张伟沉吟道:“劫掠荷兰人的商船这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人查了出来恐怕这北港是保不住了。”
“话虽如此不过那伙人手脚干净的很没留一个活口。”
张伟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咱们就将船改装一番留下来用。老郑我也不亏你一艘好商船总得数万银子你即将这船与了我我便给你两万银子若是嫌少那只索罢休。”
“张爷说的是哪里话来小人找张爷就是知道此事能成。”
“那些贼人却如何处置?”
“约摸有十几人我给了些银子令他们守口不得乱说。至于船上货物早被他们一分而空。”
张伟狠了狠心终究觉得老郑这般处置不妥咬咬牙说道:“老郑这伙人却是留不得眼下我们与荷兰人起不得争执这伙人留着终是祸患。一会子你去寻我的家仆周全斌让他料理此事切记你不可将此事告之别人若是不然只怕这两万银子你还得吐出来小命能不能保亦未可知。”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后张伟不顾目瞪口呆的老郑扬长而去。到得何斌与郑彩身边现两人仍谈的热闹张伟大咳几声说道:“不是我扰两位的雅兴委实是天色渐晚咱们快点去谈交割的事如若不然又得耽搁一天。”
何斌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居然忘了正事要办郑贤弟咱们进屋去交割罢。”
郑彩却是有些不满张伟所为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自顾自先进了房门方说道:“两位请进吧。”
张伟与何斌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一摇头遇上这个书呆子海盗还真是头痛的紧。
甫一进门便现房内有十余名帐房先生正在运笔如飞算盘打的震天介响张伟失笑道:“怪道郑兄如此清闲却原来房内别有洞天哪。”
郑彩白了张伟一眼也不答话将嘴努了一努示意两人坐下。张何两人也不以为意郑氏子弟一向骄横惯了似郑彩这般的已算是平易近人啦。
两人一落座便有算帐的老夫子将帐薄名册呈上令两个对照过目。张伟历来烦厌这些帐薄一则他看竖行繁体费力二来古人的计量单位也颇让他头痛。将账册向何斌处一推自已却观看起墙上的字画来。何斌却无可推却只得将帐册拿在手中装模做样的查看起来。
“咳郑贤弟我看这账薄没有问题这就画押啦。志华你看如何?”
“廷斌兄没有意见小弟当然亦可画押。”
“如此甚好两位这便画押吧。”
郑彩却也无所谓虽然两个对郑芝龙交待的事情全不负责不过他身为郑芝龙唯一成年的大侄子不也是敷衍了事么。因故看两人笑嘻嘻画了押此番撤台事宜便算是了结。
“郑兄我们二人初来无以为家便不请你去喝酒啦。”
“不必客气来人送客罢。”
郑彩叫张伟不必客气他自已到也当真是不客气这宅院虽然不大多住数十人到也使得郑大公子不请酒也不让张何两人先住进来端一下茶碗送客后又拿起书本来吟诗起来。
张伟与何斌只得拱一下手向院外行去张伟在肚子里想:妈妈的秦始皇焚书坑儒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