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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因为现在兵员不多,肯定要招募新兵。招来的新兵谁来管理?为了省事近便,那就自然是林氏的族人为善。
可带兵打仗不是游戏,两名百户再有林如海的吩咐,也会加紧对林宗圭等人严格要求,以使得这些林氏族人尽快融入军伍,并能被任用。
林宗圭等人大多是自愿前来效力,也知道此时若能好好训练,将来必会得到重用。
因此他们即便被胡光汉等人严格要求,也都能认真配合。
每到早晨,他们忍着平时晚起的习惯,跟其他士兵一道盥洗、早饭,再紧跟着去训练。
到了傍晚,他们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心,回到十个人住在一起的帐篷内,忍受着闷热和秽臭之气。
凡事只要习以为常了就好。
原本他们来到军营,或者是吃不下饭,或者是睡不着觉。更多的时候,几人凑在一起,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吟诵悲伤的诗句。
但见林如海只是要求严厉,贾璘也几乎和他们一样,这些人也就逐渐安心了。
吃得饱、睡得着,与士兵们插科打诨,甚至还能比较角力,林氏族人也逐渐有了武勇风气。
林如海暗自询问了胡光汉、石孟远等人,觉得族人还算没有给自己丢脸,也的确如贾璘所说:如同《孙子兵法》所言,只要把人放在绝境,都能倒逼出无限能力和勇气出来。
没多久,林宗圭等人既是因为操练认真,再因为有些学识,逐渐被提拔为小旗。
原本游手好闲得令人,甚至令自己生厌,现在却能粗声大气地喝令十个士兵了,林宗圭等人兴奋、开心、自得、自傲的神态,简直难以用语言表达。
林如海得知此事后,也是为子弟们感到自豪。贾璘再劝说道:“虽然子弟可用,但仍需谨慎。毕竟将士一心,才能锻造出铁血部伍。”
见他说得有理,林如海对子弟们鼓励之余,再继续严格要求,以使得他们更加精进。
林氏族人有了这些榜样,其他的年轻子弟有样学样,纷纷来军营投靠。
族人中的长辈见到这个情形,转而称赞林如海不愧是文武齐全,又能照顾族众。
对于族人来回不定的态度,身经险恶官场多年的林如海,自然能够看淡。
有贾璘专责指导兵士们演练“鸳鸯阵”,林如海的主要精力,就都放在了招募流民为兵的事务中。
天下没有主动愿意当贼寇的百姓,无非就是活不下去使然。
林如海大张旗鼓地变卖家产,又誓要恢复江南安宁,使得流窜各处的流民迟疑了起来。
有人大着胆子前来投军,还真的没有受到责罚,更还得到了奖赏和招募!
既然从军可以活命,又能使得家人免除一些租税,反正都是活在生死线上的流民们,何乐而不为地纷纷进入了军营。
公务忙碌之余,贾璘也去左近偶尔做了寻幽之游。别的不说,姑苏城外玄墓山,漫山遍野尽是梅花树,就是绝美的场所。
就在这暗香浮动的山坳之中,有一片建筑群。一座名为蟠香寺的佛庙就在其间,旁边是几处庙产的院落。
贾璘前去访游的时候,顺着山中小路逶迤而上。叩开了山门之后,他只说路过口渴,听说这里修士慈悲,所以打扰。老尼见他年少知礼,也就请他进来。
贾璘在她的带领下,在寺内巡转了一圈。观赏梅花之后,他给跟在身边的老尼布施了二十两银子。老尼心里欢喜,随后邀请他至禅堂喝茶。
香茗端上来之后,他略微闻了闻茶香,再低头观赏黑色的茶盏。茶汤清淡,茶盏内有数枚蓝汪汪的瓷釉,像是凭空坠落进去的星斗。
“七星建盏。这座寺庙内,能有这样的器物,可见是有高士。”他缓缓地说道。
老尼笑着说道:“请施主品茶。”
“我只欣赏这茶盏就对了。”贾璘淡淡地说道。
老尼先是一愣,随后再点头称赞道:“施主真是好眼力。”说罢,她起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再有一名带发修行的似僧似道的女孩子,带着帷帽走了进来。
贾璘连忙起身施礼,那女子竖掌说道:“槛外人妙玉,听闻施主有赞许,所以来问。”
妙玉是金陵十二钗正册中的奇女子,生性清高孤洁,却对人间仍有好奇。
看她手里还拿着一只绿色瓷釉的茶杯,贾璘微笑着说道:“你手里的茶盅,应该叫做‘绿玉斗’。你与梅花比竟高洁,这茶盏除了你,谁又敢用呢?”
听他说得分毫不差,妙玉的好奇心更盛,对他的好感也更多。
“茶盏再好,终究也要让人使用。”隔着帷帽的轻纱,她的笑靥隐约可见。
说罢,她拿起茶壶,给那尊绿玉斗中倒了大半杯茶。把茶壶放在一边,她微笑着说道:“你请用吧。我听你口音并非此地人士,却又似乎对此地了解很多。你还知道些什么?”
贾璘拱拱手,端起绿玉斗轻啜了一口茶。称赞之后,他把茶杯放回桌上,再侃侃而谈。
说了自己的简单经历,他再对妙玉说道:“我知道你比我小一岁。”
“那么你又多少岁呢?”妙玉调皮地笑问道。
笑了笑,贾璘把那只绿玉斗拿在手里把玩、观赏之后,再对她说道:“妙玉小师傅能在这里清修,可见必是蕙心兰质的人儿。”
被他夸赞,妙玉脸上虽然泛红,但还是笑问道:“璘哥儿年龄也不大,却敢跟随军伍平乱,更也是英勇豪壮可知。”
贾璘把绿玉斗放回桌案,拱手谦辞道:“妙玉过誉了。在下想着若是如妙玉这般人品,却要为周边或有乱民而担心,再就有了更多勇气。”
妙玉听了先是心喜,再又暗自有些得意。既然他说得大气、客气,她也要略有回馈才是。
先是福了福,她再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连忙竖起粉嫩的手掌,故作老成地回礼道:“璘哥儿这样的施主,才是护佑我佛的真神。”
“妙玉实在客气。”贾璘回道。
“可不是怎的?”妙玉急着解释道,“别说那些布施几斤米、几升油的寻常人等,并不在我的眼中。就是再阔些的,我也不会瞥眼看一看呢。”
她的身世颇为隐秘,贾璘大约是知道的。现在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贾璘当然要予以认同和赞美:“此话若是寻常修士说出,璘必也是不信。就妙玉之口说出,璘不仅确信,更有钦佩。”
说罢,他再拱了拱手。
妙玉听他说得机巧,自己也觉得有些诧异,只用两只幽潭般的眼睛,她仔细地打量着他。
“在下虽然眼拙,但总是能看出妙玉绝非凡品来。”贾璘认真地说道。
“为何?”妙玉终于忍不住问道。
略作沉思,贾璘看着她答道:“妙玉清丽超俗自不必说,又还自带孤傲高洁品质。这样的人儿,当然只会率性而为,并不会把世俗人与事放进去眼里。”
妙玉听得欢心,不禁嘴里“啊呀”一声,再拍掌说道:“刚才老师傅回去告我,我还有些犹豫。隔着窗户望了望,也见璘哥儿不是俗子,这才想着过来盘桓几句。果然如此!”
她的话说罢,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脸上又是泛红。
妙玉肌肤如玉,此时再添些红晕,贾璘看在眼中,当真认为是壁上婀娜艳丽的天女走下。
“也不枉妙玉几句谬赞,在下必会佐助林老爷安定一方,让妙玉安心在此清修。”贾璘随即说道。
妙玉再道了谢,却因为心情起伏而低头少语。贾璘为解她羞赧,随口再和她说一些经卷及佛事典故。
知他年少成名,妙玉再听他侃侃而谈,更是心底里佩服。她再试着和他说些诗词歌赋,却又得到意外的欢喜——贾璘果然是倜傥少年,不仅脱口念诵经卷,更还能对诗词应答从容。即便是烹茶、制香,他竟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妙玉开心不已,随即与他说得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