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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能不累吗!
可眼前屏幕里的江子木,却从未把肖立早当尊神像一样顶礼膜拜,非但如此,她会责怪他的错处,会讥讽他的装模作样,会针锋相对的据理力争,会插科打诨的幽上一默,更会把肖立早还没表现出来的缺点也提前考虑到,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人嘛,总不能十全十美的”。最让人开心的,是江子木的这番言行,并非保存着某些目的刻意为之,那种轻松的相处模式,是任何虚伪的故作清高都无法达到的。
被拜惯了的偶像,现在不仅被允许收起翅膀,还被理所应当的定义成个有瑕疵有人味儿的抠脚大汉,终于可以在夏夜的街头正大光明撸上一串烤鸡翅膀。
开心吗?简直开心坏了!
肖立早的眼睛像是梵高的星空一样让人晕眩,眉头一挑,接了话茬,“即便我身上毛病再多,做人的良心还是足斤足两的。”
话还没说透,江子木倒是早就了然,“所以说,以你现在的江湖地位,哪儿有必要冒着风险演什么狗屁苦肉计?”
肖立早一听这话,配合的跟点头娃娃似的,“对,对,你说,骂我自导自演的那些傻叉像话吗?”
“还有那些嫌弃我打压弱势群体,不依不饶不肯和解的”
“真的弱势群体,可不会乱给人戴‘恃强凌弱’的大帽子,更不会刻意强调自己是弱势群体来为自己讨便宜!”
“可不是嘛!”现在的肖立早简直想穿过屏幕一把搂住江子木,然后找个桃花盛开的地方,深情款款,祸福相依,至死不渝的拜个把子。
“事已至此,你跟顾姐商量过嘛,究竟要怎么收场?”
“还能怎么样?之前我不是说过了,按流程走,照法律法规办。”
江子木哼了一声,想想那成千上万躲在屏幕后的吃瓜群众,觉得这事儿怕不会那么顺风顺水。
“你这么一来,只怕全球网民都要瓜田起舞了。”
肖立早眼风一冷,抬眉仰脸,盯着天花板,充满王霸之气的应道:“那正好,就让全球网民做个见证,看我这回怎么瓜田叉猹吧。”
江子木很不厚道的又翻个白眼:闰土你好,闰土再见。
“我说肖大爱豆,话都说开了,现在心情好点儿没?”
肖立早:我要是承认跟你打一通电话心情就美妙到开花,你这神婆还不得上天?
“跟你聊天也就比跟siri对话稍微强那么一丁点儿,你还指望我的情绪有什么质的改变?”
“呵呵。那有可能是量变不够,多聊两块钱的,等我的微信零钱多加几个零的时候应该足以达到质变了。”江子木没好气的在自个儿心里冷笑了一声,一扭脸,又是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亲,要不这样,我多教你几句小语种的脏话。你要还是顺不过气来,就自己在房间里大声喊两遍,实在不行,编成rap唱出来也行啊。”
肖立早:这神婆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骚操作?
“首先呢,就是本人的专业语种——阿语。”江子木用手指隔空开始鬼画符。
“???????”
“跟江老师念哦——shamuda。”
肖立早毫不掩饰的一脸嫌弃,“沙什么哒?神马拉哒?沙拉木啥?”
“我严重怀疑您老其实知道这个词且很熟悉它的意思,”江子木嘴一撇,拿鼻孔对着手机屏幕,“不然,你怎么能把这个词语的精髓表达的这么淋漓尽致?”
外语小达人在线怼人,关键还是用母语,关键还不带脏字。
“这词什么意思?”
“哦,”江子木挖了挖鼻孔,“等同于英语里那个b开头的五个字母的常用问候语。”
“我”
有那么一瞬间,肖立早觉得即便自己立马飞到加拉帕戈斯把江子木从酒店的沙发上拖起来暴打一顿,世人心中正义的天平也会毫无悬念的偏向自己这一边。
“然后呢,是葡萄牙语。”
“que?merda!”
“跟江老师再念一遍——k麦蛤得。这是神兽羊驼的葡语小名。”
“噗”
“紧接着,是泰语。”
“再来,是俄语。”
肖立早默默听了约莫十分钟,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心里一个声音用劫后余生般的庆幸语调不断重复着一句——还好先前没跟这神婆飚外语,不然真要对上,怕要尸骨无存了。
“那个江江老师,你是怎么能同时掌握那么多语言的?”
“哦,也没啥,就是多听多说多练咯。反正啥东西我学的都比别人快——一般人念一年才能掌握的,我最多也就需要三四个月吧。”
肖立早:这应该算是最低调的炫技了。
“您的每一门外语,是不是都是从脏话开始学起的?”
江子木:明知这不是啥可骄傲的事儿可还是一脸洋洋自得。
“还行吧。毕竟这些都是常用的。”
“那您的每一门外语,都是在跟native?speaker的吵架中精进的吧?”
“瞎说!”江子木有点儿忘形,两手叉着腰,扬着小脸应道:“那必须得是先精进再吵架啊!不然怎么赢?”
“啧啧啧”肖立早奉上了这辈子最浮夸的赞美,“不愧是世界脏话不是是世界文化文化的桥梁啊!”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