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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韦德双手按地,磕头,不停地磕头:“二爷,我错了,二爷”
于五站在一旁,不敢求情,屁都不敢放一个。
常二爷即便常年不在家,可威严犹在,他头上的哥哥,下面的六个弟弟,外加常老爷,全都是栽在他手里!
狠到极致的一个人无心无情之人。
常深闭着眼,拇指按着佛珠,慢慢地,转动。
周身不怒而威,眉角微微凸起的青筋,似渲满冷冽寒霜。
底下的人,除了常二老爷把头都给磕破,其余人,嘴巴闭得紧紧儿的。
完了,二少爷怒了。
他们不想被牵连啊!
年笙欢用头发绕过他的指尖,任它们滑落,又绕过去。
感觉到他食指轻动,她抬头,亮晶晶的眸子不解地看向他,委屈地扁着嘴:“二叔,你别、别生气,笙欢会、会很乖、乖的!”
少女的声音,轻轻的,有股暖暖的味道。
她头发散落肩头,自然轻卷着,乌黑的眼如发,亮堂堂的,像长了翅膀,慢慢地撞进心里,跳动一下、两下
这种神情,勾人而不自知。
常深拇指压下佛珠,周身冷意收敛,眸间淬着的星寒一点点涣散:“嗯。”
随即,大掌反握住她的手,连带着她的头发,一并攥进手心,紧紧的,不放开。
只有她,才是他蚀骨钻心的解药。
他偏眸,一只手又缓缓转着佛珠,声音像冬日马车缓缓倾轧雪地的轮,而后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扔下去,依旧冷:“自作聪明,蠢不可耐。”
这正是一封红色的请帖:“你觉得,他看起来,是会为色所迷之人?”
还给人送请帖。
是巴不得送进虎口,求着让人塞牙!
“是不不不,不是。”常韦德点头又摇头,已经被吓傻了。
这不是他送给沈初明的请帖吗?
怎么又到了常二爷手里?难道他的计划要泡汤了?
“那二、二爷,我该该怎么做啊?”常韦德不知道,爬满褶子的脸惊恐不安。
常深没理,看了眼旁边的于五,于五顿时明白,躬身回:“是,二爷。”
他好歹也做了几十年奴才,最擅察言观色,揣摩主人家心思,少说多做,这下可算是派上用场。
常深拧着眉心,深冷的眼底划过一抹光,转瞬而逝,牵着年笙欢的手,离开。
常韦德平生这是被第二个人吓得如此狼狈,小命不保,比狗还惨。
“刚刚二爷那话是什么意思?”常韦德颤颤巍巍问。
于五低头回:“二爷的意思,大概就是按照老爷您的方法来办吧,该怎样还是怎样。”
反正以那沈三爷的能力,应该能看出常韦德的心思,看穿最好。
二爷这是要拿二老爷转移注意力呢。
*
苏妧回到宅子。
看到被人收拾过一番,更加整洁了,隐隐有股森严。
她的房间安排在这里最大最宽敞的一间,里面比外面精致太多。
古器珍玩,书桌椅榻,一些器具还比较偏新,更像是一个男子房间。
苏妧走到衣柜边,里面也挂了男子衣物。
这家宅子的主人,还挺有钱的,但这柜子的形状就有点儿。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