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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她当下人看待。若不然,下人哪敢坐主子的榻。
司马莞笙只是微微点头应着,并没有作声。面容有些憔悴,像是有病缠身。
凌妈妈又拽了拽被莞笙掀开的被子,替司马莞笙盖住双腿,舒了口气道:“外边正落雪,本就病着,可不能再受寒着凉。好在不烧了,看气色也好了许多,肚子可饿?大姑娘刚走,送了些你爱吃的糕点,还有一盅银耳莲子羹。你昨晚就没用什么膳,现在已经巳时过半,奴妇这就给你盛来,你多少就乎着吃点。”
大姐姐送来的?
司马莞笙闻声把目光投向几案,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些东西,“梦里”司马黛媱那狰狞的嘴脸就浮现在脑海里,不但让她全无胃口,反而想作呕。
趁着她走神,凌妈妈已经走到几案旁,打开盅盖,在一勺一勺往白瓷碗里盛羹,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阵阵热气从盅内腾起。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痛,确定此刻不是在梦里。
“凌妈妈,你别忙乎了,我不想吃,你坐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司马莞笙赶忙出言阻止凌妈妈。
凌妈妈停下盛汤的手,疑惑的看着司马莞笙,关心的问:“二姑娘,你莫不是身子还难受?若换作是以前,大姑娘送过来的东西,你都是连渣汤都不剩的。”
“没有,只是不饿,凌妈妈你快些坐过来,我有要紧话同你说。”司马莞笙温声道。
凌妈妈只好将盛了一半的银耳莲子羹重新倒回瓷盅里,盖好盅盖,再次回到榻边。莞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就像两个交好的深闺密友一般亲近。
“凌妈妈,现在何年何月呀?”司马莞笙问的时候有些认真。
凌妈妈原本以为她是在逗自己玩,可看她那严肃的表情又不像,凌妈妈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凌妈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脑子没坏,刚刚我做了一个可怕又很长的梦,我只是想分清梦和现实。”司马莞笙笑道。
凌妈妈这才拍着心口舒了口气,“二姑娘,你可吓死奴妇了。现在是大焱八十六年,腊月初九,转眼又要过年了,过了年,二姑娘就十五岁了,到了及笄之年,是该谈婚论嫁了。只是家母不在,也不知道家主会不会把此事提上日程?如若不然,奴妇上老太太那里去替姑娘说叨说叨,我们家姑娘花容月貌,性情温和,定得寻户上等人家才是。”
大焱八十六年?那岂不是自己做了七年长梦,梦终归是梦,醒来真是恍如隔世。
司马莞笙在心里嘀咕着,听到凌妈妈谈及婚配之事,她还羞得两颊绯红,害羞的低头道:“凌妈妈,莞笙尚小,不要把这害臊之事说与旁人,别人会笑话莞笙不懂礼仪廉耻,向来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哪有自己上祖母跟前求取之理?”
“也罢,钟小娘屋里的大姑娘还尚未出阁,按理是还轮不到我们家姑娘。姑娘能这样想,说明平日里奴妇所言,姑娘是仔细听了去的。姑娘没有母亲庇护,凡事是不应该出头冒尖,谨言慎行方能长久无恙。”凌妈妈看到平日喜笑颜开、万事不往心里去的司马莞笙,如今却能谈及礼仪纲常,她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