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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渡慌不择路的逃着。
背后细封部、西夜部、哥临部三部三十六名高手联袂而来,就是为了要取秋云渡的性命。
细封部是古黎大地最大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方势力,而秋云渡的父亲秋邦之则曾是细封部大全首。大全首是各部中职位最高的军职,权利仅次于宗主和释比,有时甚至高于释比。细封部从一方小小的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势力能发展成古黎大地第一大势力,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秋邦之。然而秋邦之虽对细封部衷心耿耿,却仍免不了功高震主、惹人猜忌,细封部次全首束重与释比索无邪素与秋邦之不合,免不了在细封部宗主晁轩面前搬弄是非,久而久之,晁轩对秋邦之也不免猜忌起来,终于痛下决心要铲除他。秋邦之丝毫不曾料到晁轩要对他动手,毫无准备,全家上下连奴带婢一百多口全被杀死,秋氏一族几被连根拔掉,幸亏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秋云渡在全家的抵死保护下方能逃出,但晁轩哪能留下这样一个祸根?而且他知道秋邦之四个儿子个个勇猛无匹,尤其是秋云渡素有奇才,年纪虽小却已是素有战功,若是让秋云渡成功逃出,实在是一个心腹大患。于是晁轩通知西夜部、哥临部尽派高手协助拦截,务要一举击毙秋云渡。西夜部、哥临部慑于细封部淫威,虽对秋邦之甚觉惋惜,却也不能不从命,否则,细封部大军到来,两部便大难临头。
三十六名高手由细封部劳言带领,劳言乃是秋邦之的大对头束重手下的千团首(军中职位,最少一千人、多则数千人的首领),此人勇猛之处虽未值得称道,但一身追踪之术却是举世无双,在细封部中也是颇有名声,晁轩着令让他带领而不让细封部内除秋邦之之外的第一高手束重带领,可见对他追踪之术的信任。
劳言三十四岁,但满脸的沧桑显示出他的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悲伤与苦难。他骑在马上,右手微微一举,身后三十余名高手齐齐勒住战马,排在劳言身后。劳言不发一言,看着面前的这一片草地。此时正值芳草茂盛,这片草地连绵十数里,草高及膝。
劳言转首四望,纵马上了一个小土坡,极目眺望,良久方骑马返回,缓缓道:“秋云渡若要逃走,这片草地是他必经之地,照他的速度,此时应该还没有逃出这片草地。”
当下安排众人道:“你等分散寻找,务要仔细搜索。”顿一顿又道:“如果在这片草地上找不到秋云渡,那他必已经逃走了,过了这片草地地形更加复杂,以我们的人手,想找到他便如大海捞针了。”
当下三十六人分成六人一组,一共六组,按照劳言指示的方向搜索而去,劳言亲带五名心腹,径直向前搜索。
此时众高手业已分散,劳言却并未一心寻找,似乎他知道秋云渡藏在何处,拍马径直向前,待要几乎走出这片草地时,劳言突然停住,身后五人见状如临大敌,围在劳言四周,以防劳言受袭。
劳言微微一摆手,示意手下不要紧张,沉默良久,方道:“五年前我劳言仍是不名一文,穷困潦倒之际幸遇秋邦之大全首,承大全首慧眼,将我推荐给宗主,我才能得以在次全首束重手下施展抱负,若非大全首,我劳言恐怕早已穷困至死。”
其他五人奇怪为何在此时劳言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但细封部军纪素来极严,若非首领问话,谁也不敢多嘴。
劳言继续道:“我劳言虽得大全首推荐,却不料被次全首看中,无法为大全首效力,如今大全首遇难,劳言心如刀绞,却碍于军令,不得不追捕他唯一生还的儿子。大全首待我恩重如山,你们说,如果我真的找到他的儿子,我到底该不该遵从军令下手将他杀了?”转头扫了其余五人一眼。
那五人似是想不到劳言会问出这番话来,一时间不能回答。劳言道:“你等与我劳言出生入死多年,虽有尊卑之分,但我劳言却一直把你们当成兄弟,不必心存顾忌,尽管畅所欲言。”
旁边三十二三岁的人低声道:“恕属下直言,大全首对我细封部只有功而无过,今大全首被奸人谗言所害,已是冤比天高,若我等再杀死他的儿子,那实在是滔天罪恶。”
其余众人均点头称是。
劳言微微点头,道:“敖默之言正合我意,因此,即便是我等能找到秋云渡,我们也要放他走了?”
众人俱低声应道:“不错。”
劳言忽道:“既如此,秋云渡你又何必躲藏?”
众人闻言一震,各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短刀,几双眼睛四处搜寻。
却见一处草地无风自动,便见一年轻人缓缓走了出来。那青年人丰神俊秀,脸上虽免不了长途奔波之苦,却掩不住他那坚毅的神色。手握一柄长剑,长剑虽未出鞘,杀气却已喷薄而出。这正是秋云渡,是年刚刚二十四岁。
秋云渡,秋邦之第四子,十五岁入军,如今已在军中九年。性情沉稳,心思机敏,年岁小但勇武异常,乃秋邦之四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最近几年常被秋邦之安排重要征战任务。其属下对他的评价是:作战以诡异见长,多琢磨对手心思;身先士卒,对属下颇厚,故备受尊重。身经大小近百战,少有败绩,被军中尊称为“少全首”。
劳言见了秋云渡微微一笑,道:“云渡若无意见,可席地而坐,我们浅谈几句。”
秋云渡微微一震,心道:“我怎的如此大意,周围高手无数,我怎可冒然站起身来?”连忙矮下身形,半蹲在地上,心里不由得称赞劳言心思之细。
劳言见状微笑道:“云渡还未放下警戒之心,若我发出信号,云渡你可有信心闯出这片草地?”
秋云渡闻言一震,暗道:“周围数十名高手,若他真的发出信号,我却无路可遁了。”遂索性将剑一收,席地坐了下来,低声道:“劳団首不愧为古黎第一追踪高手,竟能丝毫不差的寻到我的藏身之地。”
劳言见他坐下,放下了对自己的戒备,心中大为满意,亦压低声音道:“时间紧迫,我不多说,我只问云渡,逃出细封部后可有去处?”
秋云渡闻言一愣,霎那间便已明白劳言要违抗军令放他走,这简直是以他之命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以细封部军令之严,此举若让束重甚至宗主得知,劳言必遭惨死。心中不由一阵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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