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坳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日子过成什么样子了,李常胜,我问你,你妹子呢?”
李常胜脸上出现愠色,这也难怪,没有像张哲这样问话的,张哲这是后世人的思虑,那个时代,这样问候人家未出阁的女孩是十分粗鲁的。
“常胜兄弟别生气,大家有的有老父老母,有的有兄弟姐妹,有几个能吃得饱的,穿得整齐的?”
众人无语,齐齐看着张哲,不知道他有到底想说什么。
张哲见众人的情绪已被他调动,决定再加一把火。
“前些天,我从西安府出发准备前往洛阳,一路上走来路上全是干裂的田地,路边流民成群,白骨曝野,我本来应该走县城,穿过县城去潼关,大家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县城的官道而走老爷岭这边的山道吗?”
“公子是不想再见到流民?”有人小声道。
“嗯,没错,流民一般都会往富庶的地方走,老爷岭这边路是难走一些,山贼也多,可是很少见到成群的流民,更不会碰到卖儿卖女的场面。
大家都是前几年从别的地方过来的,那时世道该没这么坏,老百姓家里还有点存粮,那滋味如何大家恐怕忘不了吧。
现在的流民就更倒霉了,外有建奴,内有流寇,再加上天灾不断,官府哪里会管流民死活,我想经常去外面购粮的兄弟应该深有体会吧!
村里种的那点粮食能养活这么多人吗,再不自救,大家是不是还想再流亡一次?”
在张哲用低缓的语气不断地轰炸下,李虎等人的脑袋越来越低,脸上悲戚之色越来越明显,突然,有人抽泣起来,一个人抽泣,感染了其他人,更多的人默默流泪。
流民的那一段记忆实在是台痛苦了,家家有人死在流亡途中,平时根本就不敢提起这段往事,现在张哲残忍地揭开了伤疤,击中了众人内心最脆弱之处。
“所以啊,咱们要自救啊,要把村里人都团结起来,光靠咱们几个是不够的。”
“张公子,你说到底该怎么办?”李虎红着眼睛抬起头,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张哲。
张哲不为所动,注视着李虎的双眼道:“我倒是有法子,不知道大家肯不肯听我的。”
张哲自然不会自负地认为,凭他一席话就能让大家奉他为救世主,但是他相信,脑袋一定比胳膊好使,慢慢来,这个村子还是有前途的。
李虎沉着脸点点头,其他人见李虎点头,都点头表示愿意。
张哲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分工合作,多劳多得。
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青壮必须每天训练,只负责对外抢劫,专职做山贼,三十岁以上的男子和轻年妇人每天下地,负责种地,专职农夫,老弱妇人负责织布,以及其它力所能及的事情。
至于约束的手段只有一个,就是手中的粮食。
“大伙想想,村里像大伙一样的人有八十几个,这么多人要是训练有素,再配上武器,下次完全可以走得远一些,买卖做得大一些,是不是?”
众人听了张哲的想法,都不再做声,这些人之所以跟其他人表现不同,脑袋里的确还是多了点东西的。
“这法子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大家肯不肯听。”有人小声嘀咕。
“李虎,张公子这个办法不错,要想过得好,就得劲往一块儿使。”
“李虎兄弟,你家是军户出身,训练大伙的事就要靠你了。”有人提议道。
众人七嘴八舌一通扯,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李虎身上。
“好,张公子,咱就信你一回,兄弟们要是都赞同,咱们分头去做大伙的工作。”
李虎沉思良久,忽然抬头大声道。
“呵呵,我这里还有个提议,张某不才,学过一点兵法,大家要是同意,训练有我来负责,我上午负责训练,下午准备在家里开个学堂,十五岁以下的都可以来听课,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张哲笑呵呵地说道,内心却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张哲啊张哲,你的脸皮可是越来越厚了,青壮你不放过,连小孩你都不放过。
众人再次愕然,信息量太大,众人需要思考。
良久,才有人弱弱地问道:“张……张公子,你图什么?”
“图什么,哈哈,我图得是能让那些小孩识文断字,大家信不信?
我图得是让那些大姑娘能穿上漂亮的衣服出门,大家信不信?
我图的是让大家的老父老母能吃得饱大家信不信?
我图得是我大明不再有流民,我图的是大家能衣食无忧,有尊严的活着,不用为了一斗米卖儿卖女,妻离子散,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为自己活着,为家人活着,……”
张哲说得唾沫乱飞,越来越慷慨激昂,最后连自己都被感动了,眼角溢出了感动的泪花。
早在张哲在跟大家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最先围上来的是一批泥猴一样的孩子,然后是捉虱子的壮年,田里耕作的老汉,最后是一些有衣服能出门的老弱妇孺。
等张哲情绪激动地说完,旁边已经围了几百号人。
后来的不清楚情况,就问先来的,等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张哲的想做什么。
当然有人不愿意,觉得张哲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这样的人绝对是少数。
绝大部分的人,不管是青壮还是老弱,都多多少少被张哲的宣言所感动。
现场一片安静,老汉们弓着身慢慢地离开了人群,妇孺们红着眼离开了人群,小孩子一哄而散,继续玩他们的泥巴。
张哲这番话即使是多年以后,依然让很多从黑暗中幸存下来的人心存感激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