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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从古至今恐怕未之有也。
“臣,遵旨。”秦桧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敢提半点反对意见。
“录万俟卨、周三畏等奸党名籍布告天下,子孙永不录用。”赵构恨恨道:“都是这些奸邪,差点害了朕的肱骨忠臣,着实可恶。”
子子孙孙永远活在耻辱和绝望里!
秦桧的心中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和冰冷。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也太狠了吧,还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呢。
以后他会不会这么对我?!
秦桧不敢去想。
……
秦桧满怀心事地回到望仙桥,心头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兔死狐悲的伤感。
“相公,您回来啦。”
秦桧扫了一眼孙靖,吩咐道:“叫伯阳到书房见我。”
“是。”
秦桧回到书房刚刚坐定,秦熺便赶到了书房,一看秦桧的脸色,察觉到有些不对,言语间更为恭谨起来。
“父亲。”
“嗯,坐吧。”
“父亲,有心事?”秦熺小心地问道。
“唉……,”很少表露内心喜怒的秦桧像是被戳中了痛点,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我父子危矣。”
“啊?!”秦桧冷不丁的一句话着实把秦熺吓了一大跳。
不能够啊,秦桧位极人臣,在朝中一言九鼎,官家都得让安分。
以秦家现在的权势,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
别的不提,就拿秦熺自己来说,他中了进士的第二年就被擢礼部侍郎、提举秘书省,当同年们还在七品县令上熬资历的时候,他就直接干到了副部级!
有什么事能让一手遮天的老爹如此忧虑?
难道以后御街上骑宝马撞了人,再喊“我爹是秦桧!”不好使了?
心里有点发毛的秦熺赶忙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唉,”秦桧叹了第二口气,定了定神,将今天垂拱殿上的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秦熺讲了一遍。
我滴个天!
秦熺听得脸都绿了,这叶治还是人吗?
简直是畜生!
不仅对妹妹始乱终弃,还成天给秦家找不痛快。
“父亲,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要变天,秦熺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熺儿,你说为父该怎么办?”
“这,”秦熺面色一尬,我哪知道咋个办办啊。
看秦熺有点慌神的样子,秦桧面露不快,教训道:“为父说过,每临大事需静气,看来你都忘了。”
秦熺一窒,慌忙起身恭谨地答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坐吧。”秦桧摆手示意,道:“此事对我们秦家而言,是一道不小的难关啊。”
“父亲对大宋社稷有泼天浴日之功,圣眷正隆,是不是过虑了。”
“你啊,还是太年轻。”
秦桧教训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世上哪有长盛之家啊。如果老是想着躺在功劳簿上,那离败落也不远了。”
“孩儿受教了。”
“官位越高,越要有忧惧之心。”秦桧训诫道:“懂得进退之道,才能长保子孙富贵。”
“孩儿明白了。”
“陛下虽然对我倚重,但圣心难测。”秦桧叹道:“为父每日都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你为官处事切记切记。”
“孩儿记下了。”秦熺道:“父亲,那叶治的所作所为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嗯,”秦桧点点头,心里不知怎么地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炘儿来,不由更为愤恨,道:“此子已是心腹大患,只可惜当初棋差一招,竟然养虎遗患。”
“孩儿以为,陛下也不是真心要赏他吧。”
“陛下那是做样子给天下看。”秦桧冷笑道:“他心里也有些怕了。”
“孩儿以为,叶治拥兵在外,最不喜的恐怕还是陛下。”
“那是自然。”
秦桧道:“可这又能如何?鞭长莫及啊。叶治既不奉召,又未另立旗号,陛下对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做戏给天下人看,以天下舆论和道义名分去压他。”
秦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果真有哪一天,在陛下心里叶治的分量要重过为父,那……,”秦桧顿了顿,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那就真没有什么办法能制他了?”
“这也不然。”秦桧摇了摇头,道:“万物相生相克,此乃天道,叶治怎能例外。”
“父亲有应对之法?”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试试驱狼吞虎之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