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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牢里阴暗处的人缓缓朝门口行来,在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痕后,杨秋生一把将自己的媳妇儿按在了胸口。
不是害怕,而是不忍,不忍他的阿云见到昔日的这个人如今却这样狼狈。
冯展风的手微微颤抖地覆上木栏,声音里是少见的波澜,“沈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边上的松臣觉得自己此刻的存在完全是一个多余,当即躬身退了出去。
有些事情他们做下人的听不得,听了不该听到的东西只会白白折了自己的性命,这个道理他在进梁府的第一天就明白。
杨秋生见怀里的人情绪稳定后,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转头看向了对面的冯展风。
“冯将军既是白家旧臣,那是否有什么话要留给他家后人的。”
却见对面的冯展风嘴角挂满了苦笑,毛躁的长发上全是杂乱的草屑,但最为严重的却是他额上交错的烫伤。
都是一块一块烙铁的印记,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化了脓,不难猜想此人身上的伤痕更为可怖。
“白家哪里还有什么后人,不过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地上的阿七挂着满脸的伤痛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冯大叔,我是白杞。”
最后两个字让冯展风浑浊的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他有些激动地跪下身去,“你当真是白大人的幼子?”
阿七见他这样,忙也要向对方下跪,却见里面的人松开他的手后重重地磕头。
“冯大叔,你别这样,我受不起。”
冯展风的额头上本就有脓血,经这么一碰撞,当即满脸横流着血水,看得门外的两个孩子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肩头一紧再也不能磕头,抬眸就发现门外的杨秋生钳住了他的肩膀。
“别磕了,你吓着孩子了。”
沈连云看着里面地上的人有些失神地向后颓坐,脸上的五官因为血水的浸泡而看不出样子,她不由得抬手捂住自己想要失声痛哭的嘴巴。
去年正月,她记得那个人骑马的英姿,一身合衬的铠甲在他的身上彰显着一个将士的荣光。
她记得在望春阁里,这人拿着松臣的佩剑抵在对方的脖颈,但在看到他们后,当即收剑行礼,显露出一个儒将的风范。
她记得那天临别前在府衙的大门,一个好意送别,一个真心感谢,都祝福着对方平安顺遂,还说等来年回来教她骑马。
这一切她都记得,正因为记忆里的人同现在没有一丝的相同,她的心里才会这样的震动。
原来只需短短的几个月,有些人事就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杨秋生看出了她的惊怖,上前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阿云,我在这里,别怕。”
沈连云仍是用手死命捂着自己的唇,生怕会泄露出一声惊叫。
她在心里不禁怀疑,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难道一分公允和法度都未尚存,那老天爷为何将她送来了此处!
冯展风自知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激动,于是在整理好神思后,身体慢慢地向身后的阴影挪去。
有些事情更适合在暗处里追忆和叙述。
“我初到白家麾下不过是一个小小士卒,那时恩师还不是宰相之职,而是我大卫朝开疆辟土的勇士。”
听到是对自己阿爹的描述,阿七抱着小盛的手微微放松。
“后来先帝遇险,被敌军包围于峡谷,恩师自知凶险万分,可能有去无回,于是只身立于白家军前,扬声喝问有谁愿赴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