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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下达了紧急通知。
傅毅丝毫不敢怠慢,匆匆辞别了吴世符,离开了任家庄,马不歇鞍,日夜兼程,一路直奔阿城而去……
暮色乍降,我带着一挎包金银细软,汗流浃背地翻过九龙坡,横穿白狼岭,顺利地回到山间哨棚。
奇怪了!棚屋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动静,往常,每当接近哨棚四五十米远的地方,就会听到看家狗“麻皮”汪汪汪狂吠不止的咆哮声,早出晚归是李老汉山间生活固有的规律,从未有过丝毫的改变。今天的迹象,有点不同寻常。
不好!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呢?还是山下有什么人来过啊?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疑虑顿生,我警觉起来,放缓脚步,绕开可以直视的视线范围,借助丛林树木的遮掩,一步一步偷偷向棚屋的后墙摸过去。
绕到了哨棚的后山坡,我没有径直贴上去,而是悄悄在浓密的灌木丛中隐藏起来,等待天色黑定后,何去何从,再行定夺。
约莫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夜幕降临,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山风阵阵,秋虫呢喃,此起彼伏,不绝入
耳。
我不敢贸然靠身上前去偷听,更甭提直接进屋了,依然老老实实蜷缩在草丛中,一动不动,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判断,若果屋里有人,就会传出些微的声响和动静或者烟嘴的火光来,蹲守这活路,比的就是定力与耐心。
再过一个时辰,一切如故的话,就足以证明,屋内了无一人,我便可以毫无顾忌地登堂入室了。
我企望若我所愿那样,一切平安无事,时间就这样在祈祷中一分一秒地艰难挨过,结果与我的愿望不谋而合,棚屋里依然死一般寂静,孤零零地兀立于惨淡的月光下。
这下我就放心了,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提起挎包,沿着再也熟悉不过的路径,回到棚舍前,木栅门一如既往地闭合着,棚屋长年累月人迹罕至,根本不用上锁,我轻轻一推,就轻松自如地步入了屋内。
我这才亮起矿灯,屋里的陈设依旧是原模原样地摆放着,没有任何变化,这说明,自打我昨日离开,整整一日一夜,李老汉和麻皮都没有归屋,也没有其他外来物入侵。
我点燃了蜡烛,把它插在酒瓶嘴上,然后,关了矿灯。
我疲乏不堪,一屁股坐在用树根编织的藤椅上,在这个远离文明社会的原始丛林里,让自己杂乱的心情清净一下。
嗷嗷嗷,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这声音我再也熟悉不过了,这是麻皮的吼声,准是李老汉他们回来了,我喜出望外,一下子来劲了,一骨碌从椅子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外奔去。
狗马是最通灵性的,依稀可辨的月光下,麻皮远远望见我,立即停止了厉吠,毫无疑问,它已经认出我了,也许在它眼里,它早已把我认同是它的主人了,它开始撒娇似的,嘴里不时发出断断续续嗯嗯的叫声,摇头摆尾地朝我走来。
但是,它的后面并没有李老汉跟随,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难道李老汉出事了吗?在任家庄的时候,常常听人说,这吕梁山上时不时有人发现累累白骨,传说是药农的尸骨,有的是悬崖采药不慎失足摔死的,有的是被虎豹豺狼咬死的,骇人听闻,令人心有余悸。
想到这,我浑身颤栗,如芒在背,顿觉冷嗖嗖的一阵发凉,恐怖之情直冲我的脑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