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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玦道了声诺,便要转身进得殿去,却未行得五步,便又为刘辨喊住:“我听你说,你是叫公孙玦?乃是辽西人氏?”
公孙玦回转身子,拱手便道:“不错。”
“辽西公孙瓒是你何人?”
“正是族兄。”公孙玦如实回答。
“很好,公孙瓒很好,你也很好。”刘辨微微颔首,笑着说道,便再不等公孙玦答应,挥了挥手说道:“你且去禀告吧。”
公孙玦闻言,俯身一拜,便往正殿大门处向内传话了。
不等殿中之人回话通传,只见刘辨已然到得门前,昂首挺胸,竟是兀自走进殿去。
殿外公孙玦看的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竟是呆立在殿门前,入也不是,退也不是,而那殿上众人亦是齐齐望来,见来人确是刘辨无疑,却也一并呆住,不知如何应对。
刘辨见状,不管不顾,径自行至刘宏跟前,跪地大拜,口中大呼道:“儿臣刘辨,向陛下请罪!”
刘宏本不是严肃古板之人,独自面对这些个忠直老臣,说的又是太平道造反这样的大事,心中难免不悦,突见刘辨前来,又是口口声声说是请罪,不由心中奇怪,喜从心来,忙招呼刘辨起身,亲切问道:“阿辨何罪?”
“儿臣奉陛下旨意,当与三位中郎将于此议论军政。”刘辨却是依旧跪地,只是直起上身,款款说道:“儿臣嗜睡来迟,故而请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惑,便只有刘宏仰头大笑,摆手说道:“善!你这孩儿果然不同别人。”
复又与三位中郎将说道:“诸位爱卿,这征伐太平道之事,可与阿辨参详,继续讨论便是。”
“陛下,这军国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说话之人声如惊雷,望其面色,赤如重枣,一双鹰目,炯炯有神,端的是一副天神仪态。
还不待刘宏答话,只听刘辨率先说道:“如何儿戏?”
赤面之人只是冷哼一声,一双鹰目竟是直愣愣的盯着皇帝刘宏,却是并不理睬刘辨。
刘辨也不生气,只是绕着此人转了一周,笑着问道:“将军可是会稽朱公?”
不及赤面将军回话,刘宏竟是大声笑道:“阿辨如何知晓此人便是朱儁朱功伟?可是从前见过?”
“孩儿未曾见过朱公。”刘辨回身俯拜而言。
“你莫要诓人,你若未曾见过朱功伟,如何便知其人便是,定是见过,定是见过!”
刘辨回头望了朱儁一眼,复又环视朱儁身侧二人,笑道:“想来这二位便是安定皇甫公和涿郡卢公了?”
话音刚落只见三人中身高最高之人出言笑道:“殿下是如何分辨我等三人,不妨说来一听。”
“刘辨拜见卢公。”刘辨见状,赶忙拱手行了一礼。
那人捻须微笑,微微颔首,极为坦然的受了刘辨一拜,自然是应下刘辨所称了。
“其实辨识三位将军,倒也简单。”刘辨礼拜之后,坦然言道:“卢公身长八尺二寸,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皇帝刘宏看得一切,笑着微微颔首。
“至于皇甫公,将门之后,我以为将门虎臣,当不以年岁论英雄,故而绝不会见我只是一孩儿,便说出什么儿戏之言。”
刘辨这番说辞,着实叫朱儁气的不轻,见其怒目圆睁,须发飞扬,竟似怒极模样。
刘辨见状,赶忙继续解释道:“当然便此一点,我也绝难分辨孰为朱公,孰为皇甫公。”
刘宏催促道:“阿辨,你快些说清楚。”
“乃是我曾听闻一故事,这故事中人物与朱公言行略有相像,所以才斗胆一猜。”
“什么故事!”朱儁沉声询问。
刘辨赶忙拱手俯拜行礼,继而言道:“乃是朱公早年不惜重金买通章奏(负责主持章奏的官员),擅改刺史奏章,只为相救友人,这般侠胆豪气、蔑视万物之态,便如你今日殿中蔑视小子一般,故而认定尔乃朱公。”
“这般不堪往事,竟不想殿下竟然知道。”既为刘辨提及不堪旧事,朱儁只得讪讪应声。
“所谓不堪之事,与朱中郎这些年的功劳相比不值一提。”刘宏闻言挥手笑言:“想来若非当年所谓的不堪之举,也难叫阿辨首推你为平叛中郎!”
朱儁闻言,吃惊不已,却是盯着刘辨,话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