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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一点,什么时候连寺庙道观的事务也揽上身了?!”
叶赐准毕竟是朝廷三品大员,薛汇槿区区一介商人,不过挂着从五品中散大夫的散官,还不敢对他太放肆。
早在三年前叶赐准就已经因为他虐待苏羽茗之事怒火中烧,现在更添加了鼎泰丰这一段仇怨,新仇旧恨涌上来让他恨不得对薛汇槿就地正法。但是,这三年在离州经历的磨难,似乎磨掉了他的急躁性子,让他对越是痛恨之人,越是从容以对。
叶赐准慢慢从他身边走过,似是云淡风轻般说道,“现在开始,只要羽茗一天还在这凌云峰,你便一天不得踏上这千绝岭。否则……这次贵宝号在兴北道粮食市场遭到的挫折,只是小惩大诫,以后,陆续有来。”
薛汇槿大惊,“你是什么意思?!”
“薛大爷有时间不如回去问问,贵宝号在兴北道的粮食还卖不卖得动。薛家和吴家在兴北道制造粮食恐慌,哄抬粮价,暗中却囤积居奇意图谋取暴利,证据确凿。如果薛大爷想知道我叶赐准的能耐,不出三天,这些证据就会出现在大理寺,别以为你家那位大理寺少卿薛大人能挡得住,本官会直接面见一把手大理寺卿大人,那时候……恐怕不仅仅是损失一点钱财这么简单的事了。薛大爷想试试吗?”
“不可能……你要平抑市价,必须要有大批量的粮食运往兴北道投入市场,可是通往兴北道治所云州府的水陆道路都在我的监控之下,近期根本没有朝廷物资进入,难道你的粮食能从天而降?!”
“薛大爷不说我都忘了,东都洛安到兴北云州的运河永济渠航道,几乎被鼎泰和垄断,连均输司的船队都被恐吓排挤,这可不是陛下所乐见的,我还没禀报呢,薛大爷就自曝家丑了?”
“说鼎泰和垄断永济渠?证据呢?!叶大人,如果是您调度不力,没法运粮到云州,就不要捏造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还安到我等庶民的头上!”
叶赐准冷哼一声,“本官奉劝薛大爷还是尽早回海州和吴家商量怎么填补兴北粮市的亏空吧!告辞!”
叶赐准说完,拂袖便往元清观走去。
薛汇槿正想跟上,却见学谦一路小跑过来向他禀报,“少爷,不好了!”
“何事慌张!”
“不知为何,兴北道各州府的粮食市场上忽然出现了大批量的官粮,各地的平准司以正常粮价出售,估计有几十万石!我们之前高价屯下的粮食,快要烂在仓库里了!”
薛汇槿一把抓住学谦的衣领,怒视着他,“不可能!兴北道的官粮早就供给边塞驻军了,官家自己都常年缺粮,他们还哪来的粮食?!”
“东、东海、东海……朝廷的均输司把在离岛所收的粮食税赋,在离州港装船,沿东海先到新罗,避开了我们的耳目,在新罗修整一段时间后,趁风向和洋流便利,迅速在短时间内渡海,直接运到了兴北道的沿海渔阳府!”
“不……不可能……他们哪来的船队?!”
“熙、熙和兴商号,是熙和兴商号的大货船,从滨州港起锚,绕过了所有的内陆航道,直接走东海的海上通道,而、而且,还是外海,直接驶往新罗,我们在近海的船只之前都没法发现他们的踪迹!”
薛汇槿顿时傻了眼,呆呆地松开了学谦……
损失数万两白银倒还是其次,吴家输不起但薛家输得起,可是已经向旭王担保了以此计逼迫兴北道各州府向其投诚一事,如今功亏一篑,如何交代……
学谦逐渐带了哭腔,继续说道,“少爷,吴家长丰行商号暗中大批量收购囤积兴北道余粮,并且造谣契丹和高句丽即将入侵之事,估计已经被太府寺均输司的运粮官拿到了证据,那些在收购中被逼破产的小粮商也会成为证人,长丰行估计……保不住了……”
薛汇槿双眼发红,怒道,“保不住就保不住!那是长丰行的事!与薛家何干!”
“可万一吴老爷供出背后的资金来源是薛家的鼎泰和,那……”
“他敢?!”
学谦看薛汇槿暴怒,顿时噤了声。
叶赐准甫一回朝便解决了均输物资的重新调配以及突发的兴北道粮荒问题,既稳定了市场,又稳定了民心,泓远帝龙颜大悦。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叶赐准打铁趁热,忽然向泓远帝提了一个谏言。